言恕的情況是屬于比較重的皮外傷，醫生簡單地做了消毒包扎，開了外用跌打損傷的藥。

　　“每天涂三次，不要碰水。多吃的水果和蔬菜，補充維生素。”

　　言曼一一記下，付了錢，攙著言恕下樓。

　　“可以走嗎？。”言曼怕他腿上的傷受不住。

　　言恕點點頭，一步一個臺階緩慢地下樓。最后一個臺階沒注意，腳落了空，言曼嚇得使勁扯住他的手臂。

　　幸虧拉住了。好險。

　　言曼在轉角的平地上蹲下身，示意言恕上來。言恕稍一猶豫，還是乖乖地趴在言曼背上。

　　姑姑身上的味道沒變，還是好好聞。言恕的腦袋貼著言曼的后勁，她感覺自己好像中毒了似的，對這種體香上了癮。

　　“鼻子不舒服？是感冒了嗎”言曼聽見他在背上老吸氣。

　　言恕搖搖頭，這才安靜下來。

　　家里的大比小比和朵朵之前被言曼送到了于澈家。所以他們推開門，家里很安靜。

　　長期封閉的空間顯得有些悶，還有日積月累沉淀下來的灰塵也讓言曼兩人感覺到不適。

　　言曼擦干凈一把椅子，讓言恕坐上去。然后她把房間里大大小小的窗戶都打開通風。言恕要過來幫她，言曼沒允。

　　“剛上好的藥，包扎好的傷口，干活出汗了碰不了水，可就渾身難受了。”

　　言恕只能乖乖坐著看她。

　　“姑姑。”

　　“嗯？”言曼把掃地機器人接上電源，彎著腰回頭看他。

　　言恕又搖搖頭，沒說話。

　　他心里有很多話想和言曼說，可一時又不知說什么。

　　“餓了嗎？今天只能在網上叫外賣了。”言曼以為他是餓了，也不知道他今天吃沒吃飯。她折騰了一天，也沒有精力做飯。

　　言恕應了，去拿言曼的手機解鎖，看到一條來電，沒有備注不知道是哪兒的。

　　言恕把手機遞給言曼：“電話。”

　　言曼也跟好奇這是誰打來的？她回撥過去。

　　“……喂？”那邊好一會兒才接通。

　　“小言老師！小言老師！我是福氣！”地道的鄉村普通話。

　　言曼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嘴角溫柔地翹起：“嗯，福氣。”

　　坐在一旁的言恕眼睛瞇了瞇，什么鬼，福氣是人名還是感嘆詞？

　　“嗯，我到家了，你不用擔心……一切都好……小樹哥哥也好，嗯，沒事……謝謝你關心他，話我會帶到……嗯，好……”

　　從言曼的話語中，言恕捕捉到信息：

　　1.福氣是一個人名，而且個小男生。

　　2.那邊詢問姑姑到家沒有，說明他們關系很好。

　　3.對方知道他是“小樹哥哥”，說明言曼在別人面前提起過他。

　　4.姑姑和電話那頭的小男孩說話很溫柔。

　　言恕不高興了。他眼珠轉了轉，扯扯嘴角，去拿桌上洗好的水杯，然后故意一個不小心，玻璃杯打碎了，碎片刮傷了他的手心。

　　“嘶——”

　　言曼偏過頭看到言恕的右手在流血，她嚇了一跳，對福氣說了句“你好好讀書，老師下次再聯系你。”便掛了電話，疾步走到言恕身邊蹲下。

　　“怎么這么不小心。”她抬著起言恕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清理著傷口。

　　言恕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笑得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