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去哪里？”
菱兒杏眼圓睜，在尋那人身影。
“你不覺得那人有些眼熟么？”
無災望著遠去那人沉聲說道。
“誰啊？”
菱兒歪著頭想了一會卻毫無頭緒，剛才光顧著將泥人兒保護好，壓根就沒有注意剛才那人的長相。
“還記得我們五年前去津門買年貨時發(fā)生的騷亂么？”
“記得啊，可是有什么聯(lián)系么？”
菱兒努力的回想，卻依舊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騷亂的原因，就是因為有個乞丐模樣的人出手殺了一個招搖撞騙的賣藝人。你還記得么？”
無災盯著不遠處的人群，頗為戒備。
“剛才難道是他？”
菱兒抿著小嘴，看著無災。
“應該是他，那雙眼睛，充滿了一種令人恐懼的空洞。讓人絕對忘不了。”
無災拉著菱兒往回走，二人隨便在路邊吃了點飯。
“我覺得這次秋考怕是真會有很多波折了。”
……
狀元樓
無災菱兒二人回到狀元樓時，發(fā)現(xiàn)狀元提名的二十人略有改變。
排名前十的分別是青州劉奇、梁州陳慧、揚州辛道、豫州張誠、荊州李宗偉、冀州劉曦、冀州周毅等人，除去周毅沒在狀元樓內(nèi)其余的人均是入住狀元樓。
不過張誠因為家貧，沒有住在天字房，反而同車夫等人一起住大通鋪。還有三天便要開考，眾人吃完后略微交談幾句便都回了屋內(nèi)復習。
……
天字房內(nèi)
“這次考試時長為三天，第一天考經(jīng)意，以四書五經(jīng)為主。
第二天考明法，以大明律法為主，第三天則考數(shù)算和御射等。
而考完這三天再過三天便可放榜。“
菱兒在無災面前不斷的來回走動。
“我覺得若是邪教要下手定是要以考試中或者放榜之前動手，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引起百姓的話題。
邪教如果在此時傳播恐慌，然后在加以手段，京城到時候怕會有大亂發(fā)生。”
菱兒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小聲道。
“我們要做的就是在暗中找出最近可疑的人，防止考生被殺。之前那乞丐模樣的人，怕就是邪教之人。
那人武功高強，咱們還是盡快告訴東西二廠和錦衣衛(wèi)那邊。“
二人有了主意便打算明天一早就與番子接頭，告知他們。
一夜無話，朝陽初升。
無災帶著了菱兒前往東廠暗樁的攤位。
“包子，豆?jié){！”
那暗樁點的生意不錯，人來人往不知道都是弟兄捧場，還是味道卻有不凡之處。
“包子三個肉一個素，再來兩根油條。”
“客官，這里是包子店，沒有油條。”
“那就不要油條，再來個豆腐腦。”
“也沒有豆腐腦，只有豆?jié){。”
攤主一攤手無奈道。
“哦，那就光來兩素包子吧。”
無災也一攤手，暗中比了個手勢。
無災與暗樁互相確認了身份，便與菱兒尋了個位置坐下，一邊吃包子，一邊將昨日之事和五年前津門的事件傳音與那暗樁。
那暗樁聽完朝無災暗中點了點頭，假借收東西去了不遠處的屋內(nèi)，剩下幾個婦女在那招呼生意。
無災和菱兒吃完包子之后，在回到狀元樓的路上聽到了有人討論。
“你們聽說了沒，最近傳說圣上失德，愛上了自己的皇姐，有悖人倫，所以才導致了豫州蝗災。最近聽說鬼神還會在大考時降罰。”
無災聽到有個人偷偷在討論。
“我說圣上為啥至今還沒有子嗣！原來…”
“當年他上位還是因為她姐姐巾幗…”
“不可能的，蝗災不是因為邪教密謀的么？”
無災不知何時混了進來，插了一嘴。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那都是官府忽悠咱們百姓的，不可信！咱們京城早有內(nèi)部消息。”
那人頓了一頓，一招手，看人都圍了過來，才滿意的小聲說道
“如今圣上失德，星位轉(zhuǎn)換，這天怕是要變了！許多高官都將家人送往了外番小國！咱們也得早做打算。這事不能多說，自己體會吧。”
那人說完便閉口不言。
“俺不信！那傳聞都是邪教弄出來糊弄人的，如今咱們都能吃飽飯。朝廷又兵強馬壯，周圍的小國老打仗，只有咱們這能安穩(wěn)，都是因為大明啊。”
有個滿身是汗的壯實漢子翁聲反駁。
“你這苦力工甚是不知好歹。好心與你說些秘聞，讓你早做打算，你卻污蔑我們是邪教造謠！”
起初說話之人不喜，眾人隨之聲討那漢子，甚至有人惡語相向，涉及家人。
“汝母吾之彼也！”
漢子氣的攥緊拳頭，青筋暴露。
無災過去勸說那壯漢不要沖動。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無災甩下這句話帶著便帶著菱兒走了。
這一天之內(nèi)京城許多地方，都出現(xiàn)了如此言論，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天祿閣
“圣上，今天有疑似邪教勢力之人帶頭污蔑圣上，制造謠言，分化百姓，破我大明根基。”
馬概等人將書簡呈上，里面記載了今天所發(fā)生的一切。
“哦？說我戀上了皇姐，導致天怒人怨？”
朱由檢哈哈大笑。
“還真是半真半假，又用的百姓最喜歡的聽的故事，也不怪他們聽而信之。”
馬概，蘇禮和門可三人趴在地上靜靜的聽著不敢有什么異動。
“可惜，他們不該拿朕的姐姐，來作目標。你們可掌握了帶頭之人和主動宣傳之人的動向？”
朱由檢把玩著手中的玩件，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回圣上，全城盡在掌握！”
三人齊聲回答，鏗鏘有力。
“很好，將帶頭之人與主動傳播謠言之人，抓捕歸案，重啟用錦衣衛(wèi)典獄司。”
朱由檢說道此時用手搜了搜穴位。
趴在地上的馬概卻眼前一亮。
“暫時賦予兩廠一衛(wèi)抓捕刑訊之權(quán)，你們要通力合作，給我把這件事辦妥。下去吧。”
朱由檢揮手屏退三人。
“三人成虎，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看來大明的不以言獲刑要被我打破了。”
“想動搖我大明的根基，以鬼神之說來欺騙民眾。那好朕就陪你們玩玩！”
朱由檢離開了天祿閣，書桌上的玩物已不見，桌上卻多了許些肉眼難見的小顆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