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于霏都不是很敢接近衛(wèi)越樓。

　　那天她抱著他的外套還他的時候，多余地說了一句三愿不穿就讓他一直低氣壓到了今天。

　　因為怕他注意到自己，順帶著連闞鐸都疏遠(yuǎn)了不少。

　　陳三愿經(jīng)過那天晚上的風(fēng)波，看起來平靜了不少，只是偶爾還是能看見她靜靜地看著書本發(fā)呆。

　　班上氣氛詭異得連蘇時禺都察覺了，早讀課上意有所指地說了句，“臨近期末了，同學(xué)們努力的同時，不要太有壓力，要適當(dāng)釋放壓力，不要有什么毛病了..”

　　于霏覺得，她快了，她快要有毛病了。

　　升旗儀式結(jié)束后，于霏牽著陳三愿隨著人潮慢慢往前走。

　　才剛走到初中教學(xué)樓的空地上，就不知道從哪里飛奔過來一個小光頭，橫沖直撞地朝她們倆牽著的手沖了過來。

　　于霏左手一陣劇痛。

　　巨大的沖力讓她們往后連退了好幾步，最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個小光頭倒是干脆，直挺挺地?fù)湓诹说厣稀?p>　　“哎喲喂—”

　　于霏齜牙咧嘴地把左手拿起來看了看，正想摸一摸揉一揉散一散痛，就被另外一只溫?zé)岬氖治兆　?p>　　闞鐸在她的指節(jié)上輕輕捏了捏，黑眸微斂，沉聲問她，“痛不痛？”

　　于霏被牽著的手指輕輕地蜷了蜷。

　　新長的指甲不自覺地在闞鐸的手掌上刮了刮，后背上瞬間就出了一層薄汗，“不疼。”

　　闞鐸沒什么表情地又仔細(xì)地把她每一根手指都檢查了一遍后，松開手，握了握有些癢的掌心，“要在地上坐到什么時候？”

　　于霏想了想，抬起頭，很認(rèn)真地問，“現(xiàn)在說疼來得及嗎？”

　　闞鐸：“...”

　　他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起來！”

　　于霏灰溜溜地手腳并用地爬了起來，先看了一下站在衛(wèi)越樓身邊的陳三愿。

　　確認(rèn)她沒什么大礙以后，才雄赳赳氣昂昂地跑到小光頭面前，準(zhǔn)備好好說教一番。

　　氣還沒提起來，看到他眼睛滿是戒備和害怕，身上也摔得臟兮兮的，那顆心不爭氣地又軟了。

　　干巴巴地問，“你跑那么快干嘛，萬一把人撞流產(chǎn)了怎么辦？”

　　胡才長長地噫了一聲，擠眉弄眼地看向闞鐸，“就是啊！”

　　闞鐸涼颼颼掃他一眼，胡才怕死，躲到吳波身后去藏著。

　　于霏和小光頭大眼瞪小眼的，看見他冷得吸了吸鼻涕，又問，“你受傷了沒有啊？你不是摔了嗎？流血沒有？”

　　小光頭搖了搖頭，眼睛快速地掃了一眼看起來就很兇的闞鐸和衛(wèi)越樓，低著頭不敢說話。

　　于霏想起了于零，最后的那點氣也化為烏有，故作不耐地?fù)]了揮手說，“走吧走吧，看見你就生氣。”

　　小光頭剛走出一步，就被闞鐸攔住了，清冷的聲音中帶著少見的強(qiáng)硬，“道歉。”

　　小光頭一個轉(zhuǎn)身想跑，又被衛(wèi)越樓長腿一跨攔住了，“去哪兒？叫你道歉聽不見？聾了？”

　　衛(wèi)越樓本身就壯實，站在小光頭面前像座小山似的。

　　臉上絲毫找不到平日里插科打諢的笑意，滿滿的都是風(fēng)雨欲來的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