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初夏的午后
那個初夏的午后,那個陽光明媚,微風(fēng)不燥的午后,竟是那么的令人難以忘懷。
初夏,也正如林陌夏的名字一般,它寓意著一個充滿生命力,充滿陽光,充滿快樂的季節(jié)。
其實,林陌夏到夏光一中才不到三天??墑竊謁睦飬s有說不出的感覺。可能是學(xué)校那些高大的楓樹林給了她一些微妙的朦朧感吧。
不得不說,夏光一中的楓樹林簡直可以說是這所學(xué)校最壯麗的一道風(fēng)景線了。
無論夏日多么炎熱,無論太陽散發(fā)出多少令人不可抗拒的陽光,夏光一中似乎總能在這一排排楓樹林的陰影下躲藏。
讓人們遠離塵世的喧囂與煩躁,享受獨屬于這楓樹林的美好。
林陌夏出神地想著?;蛟S,當(dāng)人來到一個新的環(huán)境或是環(huán)境發(fā)了些許改變,內(nèi)心的感情或多或少都會發(fā)生一些細微的變化吧。
隨著上課鈴聲有節(jié)奏的響起,便打破了林陌夏的陣陣思緒。物理老師抱著厚厚的備課夾,用手向上推了推那快要掉下來的眼鏡,匆匆地走進教室。
只見物理老師悶聲將教案、備課夾以及同學(xué)們做的亂七八糟的練習(xí)題,往講臺上一放,桌面上瞬間揚起一片小小的粉筆塵埃。
隨著物理課代表——顏廷潮起立,認真清楚地喊出起立的清脆聲音,四十幾個人都在帶動桌椅的咯吱聲中迅速地站起。
只有坐在最后一排的那個人,依然伏在桌上,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他似乎是得到老師默許的,是這個班級最特殊的存在。
“李明朗,你給我站起來!”伴隨著物理老師的一聲暴喝,空氣里劃過一道閃亮有弧度的白線,粉筆頭準確且神奇地砸在了最后一排的那個男生的身上。
正熟睡的他似乎受到了驚嚇一般,猛地抬起頭來,朝老師的方向看去。
只見他緩緩地站了起來,下意識的撓了撓頭,說道:“不好意思啊,老師,剛剛不小心睡著了。”還沒等老師說話,他就已經(jīng)坐下了,繼續(xù)保持剛剛的動作。
如果說青春時期每個班總有那么幾個小群體,那么必定是分為學(xué)渣和學(xué)霸兩派。
毋庸置疑的是,李明朗,就是這個班的學(xué)渣派老大。
他以此為傲,也分外珍惜。
林陌夏怎么也不會預(yù)料的到,此刻的“學(xué)渣少年”——李明朗,在未來的多少個日日夜夜里,竟也會像光芒一樣帶給她希望,將她照亮。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有時候命運的安排總會讓人猝不及防。不論是段澤言還是李明朗,都給林陌夏未來的人生添上了微妙卻又美麗的一筆。
也許他們?nèi)嗽趺匆膊粫溃麄冎g在多年以后的未來會有怎樣難分難舍的羈絆。
“開始上課,同學(xué)們,今天我們要復(fù)習(xí)的內(nèi)容小節(jié)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蔽錮砝蠋焽爛C認真的說道,說完還時不時看了看黑板上的倒計時,上面寫著——距中考還有27天。
下面,我想請咱們班上新來的那位同學(xué)回答一下我的幾個問題。
這時,講臺下的林陌夏早已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心里小聲嘀咕道,“怎么辦,怎么辦,學(xué)的最差的就是物理了啊,這次神仙也救不了我了,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p> 林陌夏磨磨蹭蹭,極為不情愿地站了起來。
老師微笑著問道,“林同學(xué),請問物體在施力的同時是否也受力呢?你能從力的角度說明一下孤掌難鳴的道理嗎?”
林陌夏站起來后直接就懵了,什么都思考不出來。這時,她的余光看到了正在一旁樂的清閑的同桌——段澤言,她仿佛如同看見救命稻香一般,一直朝段澤言使眼色,示意他告訴自己答案。
可是段澤言仿佛看不見一般,這讓林陌夏心里不禁有點憋火。
最后,林陌夏只得在一片尷尬中默默地坐了下來。
她皺著眉頭,小聲地對段澤言說,“剛剛的問題你是不是知道答案呀?為什么不告訴我呢?嗯?”
“你和我非親非故的,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呢?”段澤言冷著一張臭臉說。
“你明明知道,竟然不告訴我?我們還是不是同桌了,嗯?你物理好嗎?以后可以教我嗎?”林陌夏越說越覺得憋屈。
段澤言低著頭,看著林陌夏,戲謔地說道,“我物理挺好的呀,但是想讓我教你,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么不行,你就教我一下嘛!”林陌夏故意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道,心想:我就不信你不教我,哼,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誰知道段澤言似乎看透了她的小心思,說,“你再怎么說我也不會教你的,你與其這樣,還不如花點心思好好聽課,多學(xué)點知識?!?p> “你——你——”林陌夏竟被說的啞口無言,只得作罷,好好聽課了。
一節(jié)課下來,林陌夏聽的云里霧里的,也不知道是哪里聽懂還是哪里沒聽懂,但就是感覺聽的迷迷糊糊的。
這個初夏的午后,多年以后林陌夏想起來,仍不免覺得印象深刻。自己原來也是這么可愛這么天真的女孩子啊。
林陌夏愛那個初夏的午后,愛那個令人難忘的物理課,也愛那個如詩一般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