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馮家二嫂來咱家借錢,是你給她的?”
靜波剛進家門,李程就及不可待的問。
“是,我正好手里有,就給她了。不多,我也不知道究竟夠不夠。”靜波一邊放下包和眼鏡,換著拖鞋,一邊語氣淡淡地說。
“要不是二哥打電話跟我說,我都不知道。”
“人家孩子有病,找上門來,肯定是跟你有過交情。否則,也不會來麻煩咱們。都有遇到難處的時候,不到迫不得己,誰也張不開這個嘴。”
靜波說完,拿起包和鑰匙準備回屋。
“那我謝謝你。”李程站在身后,由衷地說道。
靜波停住,回頭看了他一眼,想說什么又沒說得出口,還是回屋了。
靜波洗完澡,吹干了頭發由洗澡間走出來。經過客廳時,李程隨即走過來,拉住了她。靜波不由得一陣驚慌,不過只輕輕一下就擺脫了。靜波垂下眼眸,在他的注目下,不動聲色地繞開他。走回自己的房間,關好了門。
兩人還是不善交流,靜波順從了許多,不再輕易抗拒什么,也從不有意表達什么。似乎更加不可觸碰。于是,漸漸形成了這種和諧。關系得到了改善,兩人間的距離卻依舊遙遠。
“你總去撿那些頭發干啥?”
靜波推開洗澡間的門忍不住的問。她發現自已洗頭時梳落下來的頭發正在被他一根根地用心收集起來。
“我想留著。”他頭也不抬地說。
靜波一直看著他,一股異樣的情緒不由得涌上心頭。
“留它干啥?不嫌臟嗎?”靜波心酸的問。
聽到她這樣問,李程抬起頭看向前方,目光深沉難解。然后,極為堅定地說:
“不臟,只要是你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靜波不由得一頓,半晌,才澀澀地說:“你真傻。”
靜波極為的動容。說完就急急地走開了。這句樸實的話在強烈震撼著她,冰封的情感剎時消融。因為自己的偏執、冷漠及固執。李程只好做著一味的退讓和堅持,從而經歷著一場異常艱辛而沉重的情感歷程。
晚上,她敲開了李程的房門,遞給他一截剪下來的頭發,用紅色彩帶牢牢地扎緊著。
“給你這個,別再撿掉在地上的那些了。臟!”
李程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無比珍愛地接過來,欣喜若狂中不知該如何表達心中的謝意。連聲的說:“謝謝!謝謝你!”
靜波有些無所適從,正要轉身離去,卻被他一把拉住。李程突然升起莫大的勇氣,要求道:“讓我抱一下行嗎?一下就好。”
話一出口,又為自己的一時沖動深感奧悔。擔心遭受拒絕,很尷尬地看著她。
靜波一時愕然,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神色從容地等待著。得到了這種默許,李程上前很小心地把她擁入懷中。因為激動,身體在微微顫抖著。貼緊她的臉,再也舍不得放開。一直深吻到誘人的頸部。
聽到他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靜波超越極限的忍耐為瞬間瓦解。
“放開我,放開。”她極力地抗拒起來。
李程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被她猛然間的一揮手,重重地打在了鼻子上。尖銳的疼痛立即到達整個頭部,淚水瞬間溢滿眼底。酸痛難忍中,一股熱流迅速流出,一直滴落下來。
“快!拿點紙事來。”他捂住鼻孔招呼道。
靜波正在詫異時,看見血由他的手掌直滴落到了地上,被嚇了一跳。急忙到客廳,由茶幾上的紙抽盒里連著抽出幾張紙來,迅速返回遞到了他的手上。李程一股腦地捂在了鼻子上,靜波俯下身關切地看著他,很自責地問:
“你咋樣?”
“沒事!”他滿不在乎地說。“快別看了,臟!我去洗洗。”
李程轉身去了洗手間,但她俯下身時的優美身姿和關切的目光,讓他久久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