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佑聽見腳步聲,轉身面向門外,問道:“是大夫嗎?”
老頭語氣不善道:“是那負心漢。”
她怕崔子游生氣,忙道:“老先生別亂說,崔公子游心上人,我和崔公子沒有任何關系。”
老頭擺擺手,“罷了罷了,我不懂你們這些小年輕天天在想些什么,這是藥方,你既然來了,就拿去抓藥,記住一定要去濟世堂抓藥,那里的藥才有功效。”后半句自然是對著門外的崔子游說的,崔子游沒有拒絕,結果藥方,交給一側等待的大夫,大夫瞇著眼睛看了看藥方,沖崔子游點了點頭,崔子游一個眼神,就有一個黑衣人出現,接過藥方,往街上走去了。
“煩請您老人家出去。”崔子游對著老頭禮貌道。
老頭拍拍藍佑的肩頭,低聲道:“有什么事就大聲的叫我。”說罷就離開了。
崔子游進門,吱呀一聲,就將門關上,藍佑正摸索著用濕棉布擦去臉上的血跡,聽見關門聲,道:“崔公子莫不是想要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崔子游眼神一暗,下一秒,便掐住了藍佑的脖子,惡狠狠道:“別拖延時間,明日就繼續趕路,會給你安排馬車。”
她只覺得呼吸不暢,腦袋發暈,說不出話來,將手緊緊抓著他越來越用力的手。
崔子游看著她滿臉脹紅,嘴唇發白,才像是被火燙了一般收回手,道:“對不起。”
藍佑一愣,無言以對。
……
第二日,藍佑就被崔子游半拉半拽的塞進了馬車,她看不清周圍的環境,只能憑著手慢慢摸索,摸到坐的地方毛絨絨的,馬車的車壁干燥平整,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花茶香味,心下還是慶幸,和講究的人一起出門都比較幸福,于是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悠悠的睡去。
崔子游掀開車簾,便看到藍佑蜷縮在馬車一角,睡得香甜,今日藍佑穿了一件紅色外袍,領口處還有雪白的毛絨,襯得整張臉膚白勝雪,長長的睫毛掩映了一圈輪廓,弧形優美,崔子游又是一晃神,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坐在了藍佑身邊,伸出手,輕輕為將藍佑額角的碎發拂到一旁,喃喃道:“月兒……”
睡著的藍佑沒有太多防備,以為自己睡在了那個講究高傲的秦七方的馬車上,感到臉上有羽毛一樣的東西劃過,懶洋洋的伸手抓住,放在腦袋下枕著,道:“別玩了,困。”聲音像是吳儂軟語,甜糯十分。
崔子游猛地抽回手,只覺耳根發燙,他和林皓月從小一起長大,按理說是熟知對方的一切,可是崔子游已經成婚,通了人事,明白了自己對林皓月的感情,除了從小到大的依賴,還有男女之間的情愫。
他像是做錯事一樣,急急的掀開簾子,趕車的黑衣人一見少主突然出來,忙轉過頭,聽憑吩咐的模樣,卻見少主一臉悵然,于是又默默的轉頭,專心趕車,心下嘀咕,少主從魏府出來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以前都是溫和禮貌的,現在雖然還是溫和禮貌,但卻感覺不是發自內心的了,人說笑里藏刀,就是少主個自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