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月華朦朧。
文博幾人走在路上,李天賜摸著肚子笑道:“今天可真是吃的舒服?!?p> “……”文博苦笑一聲,說(shuō)道,“你確是舒服了,我可幾乎都沒吃什么?!?p> 清泓還好,她本就吃得不多,所以還算將就,“大哥若是還餓著,等回去了清風(fēng)(fēng)明苑讓御廚在給你備上些宵夜?!?p> “也只能這樣了?!?p> 凌霄說(shuō)道:“也不知道國(guó)主和爺爺是要商量何事,竟連我們也要回避?”
文博也是思忖起來(lái),片刻道:“應(yīng)(yīng)當(dāng)(dāng)是和天賜體內(nèi)(nèi)的天地水元有關(guān)(guān)。”
李天賜卻是一臉的沒心沒肺的樣子,無(wú)所謂道:“那東西從我的身體里出現(xiàn)(xiàn)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任他們研究去。”
三人聞言,都是愣了愣,暗想他倒是隨性。
文博道:“好了,凌霄回去吧,父王和凌老將軍應(yīng)(yīng)當(dāng)(dāng)也商議得差不多了?!?p> 凌霄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殿下慢走。清泓,我先回去了?!?p> 清泓微微點(diǎn)(diǎn)頭示意一下,也不多言語(yǔ),凌霄神色有些黯然,抱了抱拳,便掉頭回去了。文博、清泓以及李天賜則是繼續(xù)(xù)走,向清風(fēng)(fēng)明苑而去。
一時(shí)(shí)無(wú)話,夜色蒙蒙,今夜的星光分外明亮,滿天繁星閃爍,相襯之下,明月之光竟是黯然了許多。李天賜雙手枕在腦后
,望著滿天星辰,想著如今自己在中容可算是安定了下來(lái),也該探尋一下自己的身世了。
李天賜的目光冷冽,暗道:當(dāng)(dāng)年究竟是發(fā)(fā)生了什么事?才會(huì)(huì)使得他們?nèi)绱撕菪?,丟下一個(gè)(gè)尚在襁褓中的嬰兒?無(wú)論如何,我都會(huì)(huì)一點(diǎn)(diǎn)一滴的尋找出自己的身世的。
李天賜想著,心中又有些躊躇猶疑起來(lái)了:可找出我的身世又能怎么樣?呵,可笑啊可笑,李天賜,人家都已經(jīng)(jīng)拋棄你了,你又何必在去打擾人家呢?
或許連李天賜自己都不清楚,已經(jīng)(jīng)二十年了,他所謂的父母都為未曾來(lái)尋找他,自己又為何還要想找到他們呢?就算找到他們又能如何,難道離開李老漢和他們一起生活嗎?只是這一切的答案,在李天賜自己的心中都是一個(gè)(gè)未知數(shù)(shù)?;蛟S支持著他繼續(xù)(xù)探尋的理由僅僅只是想要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獟仐壦T了。
清泓注意到李天賜時(shí)(shí)而搖頭苦澀地笑著,又時(shí)(shí)而低聲嘆氣,便問道:“天賜,你怎么了,我看你似乎很不好受,是不是因?yàn)檳翹斕廝氖攏鬩矡o(wú)需擔(dān)(dān)心,我相信你很快能控制它的?!?p> 李天賜以為自己表現(xiàn)(xiàn)的不是很明顯,卻不想還是被清泓注意到了,急忙道:“你多慮了,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心中困惑罷了?!?p> 文博說(shuō)道:“有何困惑,天賜不妨一說(shuō),說(shuō)不定我兄妹二人可以為你解惑。”
李天賜苦澀一笑,“多謝文博大哥好意,只是這些困惑不便與你們說(shuō),希望文博大哥諒解?!?p> 文博拍了拍李天賜的肩膀,說(shuō)道:“無(wú)妨,我自不會(huì)(huì)強(qiáng)(qiáng)求你的。不過(guò)你要記住,有任何困難,但與我說(shuō),我定會(huì)(huì)竭力幫你的?!?p> 李天賜笑著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只是眉宇間那一縷深藏的躊躇憂慮還是讓清泓捕捉到了。清泓想了想,便說(shuō)道:“天賜,不如明日我們帶你到都城四處走走,散散心,或許你一時(shí)(shí)便想通了。順便,帶你熟悉熟悉國(guó)都的環(huán)(huán)境?!?p> “小妹這個(gè)(gè)建議不錯(cuò)(cuò),不過(guò)我恐怕是不能陪你了,國(guó)中已經(jīng)(jīng)堆積了許多要事待我處理?!蔽牟o(wú)奈一笑道,“不過(guò)有小妹陪著你,想必也夠了。”
“正事要緊,文博大哥忙自己的事便好。”文博不能一同,李天賜心中卻是有些歡喜,連他自己都對(duì)(duì)這樣的感覺驚異,再想到清泓,心中更是有一種別樣的情愫,竟是不由自主地看著清泓。
清泓察覺到李天賜那藏著脈脈深情的目光,不自然地偏了偏頭,眼光躲閃。李天賜急忙扭頭,裝作看向別處的樣子。
不多時(shí)(shí),幾人便已經(jīng)(jīng)到了清風(fēng)(fēng)別院,清泓別先回了自己的住處,而文博領(lǐng)(lǐng)著李天賜到白日來(lái)的房間門口,兩名宮女正侯在門口。
文博問道:“可謂天賜公子收拾好了?”
“是的,殿下?!?p> “好?!蔽牟┱f(shuō)道,“天賜,這兩位宮女會(huì)(huì)帶你到住處。早點(diǎn)(diǎn)休息,明日和小妹出去散散心,放松一下?!?p> 李天賜道:“好?!?p> “大哥回來(lái)了?怎么未曾見小妹。”
李天賜正待要在說(shuō)些什么,一道晴清朗聲音從身后傳來(lái),便側(cè)(cè)身看去。卻見以年輕男子從不遠(yuǎn)(yuǎn)處走來(lái),華服明冠,儀表堂堂只是那雙星眉糾結(jié)(jié)著,臉上也沒有一絲的表情,給人一種不易近人、沉郁的樣子。
文博則是笑著,“原來(lái)是文正啊,我們方才從凌府回來(lái),小妹已經(jīng)(jīng)歇息去了?!?p> 文正走近了,瞥了一眼李天賜,皺了皺眉,對(duì)(duì)文博說(shuō)道:“原來(lái)如此,竟是探望凌將軍去了,我說(shuō)怎到處都找不到你們?!?p> “晚間我遇見沐非聽說(shuō)你們路上遭遇了意外,隨行的侍衛(wèi)(wèi)竟無(wú)一人回來(lái),連小妹心愛的龍馬都不在了一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小妹可無(wú)礙?”
文博道:“小妹沒事,歸途中被妖王英招襲擊,險(xiǎn)(xiǎn)些被他抓去極北妖原。”
“什么?!”文正大驚,急忙問道:“怎么一回事?我中容雖有摩擦,但一直相安無(wú)事,怎么這三大妖王之一的英招要抓你們。”
文博嘆息道:“妖族此番所謀,乃是我中容御獸之術(shù)(shù)。近段時(shí)(shí)間中容許是不會(huì)(huì)太平,二弟你切要小心,我擔(dān)(dān)心妖族會(huì)(huì)在我們?nèi)松砩顯僮鑫惱??!?p> “大哥放心,我會(huì)(huì)注意的。”文正鄭重道,“只是那英招乃是成名已久的大妖,你們是怎么逃脫的?!?p> 文博拍了拍李天賜的肩膀道:“此事說(shuō)來(lái)話長(zhǎng)(zhǎng),總之多虧了天賜?!?p> 聞言,文正不由得打量起來(lái)沒有過(guò)多注意的李天賜,“想不到你年經(jīng)(jīng)輕輕,竟能從英招手上就下我大哥和小妹,有如此本領(lǐng)(lǐng),實(shí)(shí)在是了不得?!?p> 李天賜一時(shí)(shí)也不知如何作解,總不能再給這位二殿下詳詳細(xì)(xì)細(xì)(xì)的說(shuō)上一遍當(dāng)(dāng)時(shí)(shí)經(jīng)(jīng)過(guò)吧?于是只好說(shuō)道:“二殿下廖贊,實(shí)(shí)屬僥幸罷了?!?p> 文正臉上還是掛著那誰(shuí)都欠他錢一樣的模樣,道:“公子謙虛了。”又對(duì)(duì)文博略施小禮,“既然大哥和小妹無(wú)恙,我也就放心了。大哥且歇著,我就先回去了?!?p> 文博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李天賜看著文正走遠(yuǎn)(yuǎn)的身影,對(duì)(duì)他竟是沒有什么好感,許是因?yàn)槲惱欠N沉寂陰翳的氣質(zhì)(zhì)令她十分不舒服的原因。
等文正離開后,文博道:“他一直便是這般樣子,就是對(duì)(duì)父王,我和小妹都少有熱情,天賜你莫要見怪?!?p> 李天賜忙道:“沒事。那文博大哥我先休息去了?!?p> “好。你們帶天賜去吧?!蔽牟┓愿赖?。
兩名宮女應(yīng)(yīng)了一聲,便走上前來(lái),天賜則是跟著二人。稍頃,文博也回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