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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劍俠

10.孟府之秘

中山劍俠 瑯榕 10086 2019-11-05 23:18:11

  話說薛安命懸一線之際,忽然聽見吳星兒的聲音。原來,吳星兒聽了師父之話,方才故意將薛安引到此地,自己卻暗暗躲在一旁。后來看見薛安進了水寨,她便偷偷打昏一名守衛,換上那人衣服,假扮成守衛,也跟著進來。此時周圍已布滿了守衛,眼看薛安危急,吳星兒在一旁不再猶豫,立即發出暗器攻向那人。同時擔心地問薛安:“薛大哥,你怎么了。”這邊水寨眾人看見吳星兒攻擊總寨主,才明白她并非寨中之人,立即散開,將吳星兒和薛安圍在中間。總寨主方才忽被偷襲,看見卻是一個女子,說道:“原來他還有幫手。”只聽周沖一旁說道:“總寨主,諒這等小賊,屬下等便可解決,不勞你動手。”說著,又命眾人:“大家一起上,把她拿下。”總寨主聽說,因道:“也罷,想我蓮湖三十六寨天下聞名,怎會連一介女子也對付不了,正好我也看看這些年你們有何長進。”原來他便是江湖上僅次于丐幫的第二大幫派蓮湖寨總寨主儲昭德。周沖道:“大家聽見了,總寨主在此,不要丟了臉。”眾人聽說,紛紛上前,忽見吳星兒身體一轉,數點寒芒射出,分射周圍三百六十度,圍著的最內圈一層守衛立即倒下一片。后面的欲要上前,又心中害怕,各自止步不動。周沖見總寨主在此,欲要立功,便催促眾人道:“大家一起上,誰殺了她,重重有賞。”眾人聽了有賞,便有膽大的壯著膽子上前,揮刀朝吳星兒砍去,眼看就在刀尖砍中吳星兒之時,忽覺腹下一涼,早中暗器,倒地便亡,眾人又都嚇得往后退去。周沖忙喊:“再退者斬!”敦促眾人繼續上前。眾人見吳星兒暗器來無影去無蹤,根本無法提防,這次哪里還敢再過去送死,都躑躅不前,各在原地打轉。忽聽儲昭德說道:“你等退下。”眾人聽了此話,巴不得保命,一下子全都退后,場中空了一大截出來,只剩下吳星兒、薛安、總寨主三人。儲昭德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倒有兩下武功。儲某久不曾與人動手,今日正好活動活動。”話音方落,忽一掌擊向吳星兒,薛安見狀忙道:“星兒小心!”。吳星兒剛才已見過此人掌力,見他掌勢方出,不敢硬接,正要躲時,不料此人掌勁已至,躲閃已晚,左肩忽感一麻,身形一晃,暗道:“不想他武功如此怪異,其勢方出,掌力已到,令人防不勝防。”當下不敢大意,緊盯此人一舉一動,但見他掌勢一起,便立即躲開。同時,自己手中暗器也不含糊,悉數朝此人發出。儲昭德左揮右擋,將吳星兒射來暗器一一擊落在地。二人你來我往過了十招,吳星兒身上所帶暗器已全用完,正在想對付辦法。儲昭德見她不再發出暗器,知她已經黔驢技窮,將吳星兒射來的最后兩枚暗器竟然赤手接住,又道:“還你!”吳星兒忙躲,不料儲昭德早已料定她退路,掌風已至,吳星兒中傷倒地。薛安此時看見吳星兒受傷,心中雖然著急,欲要相救,無奈自己方才受傷頗重,根本無法提氣運功。儲昭德復又轉頭,對著薛安說道:“薛安,我蓮湖諸寨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幾次三番與我為難?本欲殺你,為諸位兄弟報仇,但儲某現在用人之際,我見你二人武功不錯,若能歸順于我,你等毀我水寨之事,但不再追究。”薛安聽得儲昭德之話,知他對自己有所誤會,自己只不過在興龍寨救了些無辜之人,但什么毀了他的水寨之事,自己并未做過,然而興龍寨搶掠婦孺,所行不義,自己替天行道,又有何錯。當下冷笑道:“且不說薛某并未曾毀掉你的水寨,就憑你們為非作歹,危害百姓,薛某也絕不與爾等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儲昭德聽了之后,不想他不但不怒,反而笑道:“薛少俠請再三思,今日非同往日,你應該想想自己目前的處境。”薛安道:“不必多言,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又過了一會,儲昭德見薛安并無悔意,說道:“如此,儲某只能送你上路了。”儲昭德說完,抬掌聚氣,欲要拍下,忽然聽見四個字:“不離不棄!”儲昭德腦中猛然出現幾個陌生又熟悉的字,那是如浮塵一般的往事,腳下卻本能地推使自己快速后退。就在這時,只聽見連續數十聲慘叫聲,眾人已然亂成一團。再看場中,薛安和那女子已消失不見。很快,眾人安定下來,周沖命道:“他們往東邊去了,快追!”又見儲昭德似乎喪魂落魄,心不在焉,問道:“總寨主,你沒受傷吧。”連續問了幾聲,儲昭德才回過神來,問道:“他們人呢?”周沖道:“往湖中心那邊逃走,屬下已派人去追了。”儲昭德呆呆地看著遠方,似乎仍在回想往事。

  吳星兒在千鈞一發之際,拼勁全力使出忘情傘,逼退眾人,挾起薛安,慌不擇路便逃。因薛安受傷甚重,吳星兒扶著他,腳下不快,不久聽得后面人追來,耳旁不時飛過響箭,二人不敢稍歇,一路往前奔去。不多時,便到了寨子盡頭,卻是白茫茫一片湖泊。此時天寒,湖面早已結冰,二人眼見無路,只得腳尖輕點湖面,貼著湖面往前而走。后面寨眾追來,眼見二人踏冰而去,欲跟著追去,不料這些人輕功較淺,湖面承受不住,迸裂開來,掉下去好幾人,眾人見狀,只得回到岸上,看他們二人遠去。二人跑了一段,看后面人未追來,便轉頭上了岸。薛安忍不住咳了幾聲,說道:“星兒,先找個地方療傷要緊。”四下望去,此處地勢越來越高,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只得一路往山上走去。漸漸地,忽見前方有一茅屋,二人上前,卻見屋門洞開,進來一看,原來是個空宅,并無別人。只見屋內雖然蛛絲漫布,蓬窗風浸,卻比外面暖和了不少。薛安這時問道:“星兒,方才你去了哪里,怎么一轉眼便不見了,害得我好一陣擔心。你的傷不要緊吧。”吳星兒見薛安不顧自己傷勢,依然在關心自己,不禁失聲道:“薛大哥,我對不起你,不應該。。。”未說完,忽然停住不說。薛安見屋內地上有不少木柴細草,又找到火折等物,便在屋子空地上燃起火來,笑道:“這屋子雖然荒廢,還好,有這些東西。”一時火堆起來,屋內漸漸變暖,二人各自打坐,調氣納元,運功療傷。吳星兒傷勢雖輕,但一路奔波,早已累極,竟靠在墻上睡了過去。不多時,忽然聞到香氣,睜開眼看時,卻見薛安正在火上烤野兔。原來薛安傷勢較好,見吳星兒睡著,便出門打了兩只野兔回來。此時見吳星兒醒來,笑道:“正好,你醒了。剛烤好,你嘗嘗,味道怎么樣。”吳星兒接過來,吃了一口,笑道:“好香,真好吃。薛大哥,想不到你還會這一手。”薛安笑道:“我自小一個人慣了,每每餓了,便自己打些野味回來。你吃得慣就好。”一時吃完,二人圍著火堆烤火。此時天色也已漸暗,薛安只見火光下吳星兒腮艷靨紅,煞是好看。吳星兒見他一直盯著自己,心中一羞,問:“你看什么?”薛安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忙側頭收回心思。二人默默地盯著火堆,心中卻彼此想著對方,都不說一句話,空氣安靜地幾乎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薛安為緩解尷尬,說道:“天色已晚,今日權且在這里歇上一宿,明早便離開這里。”

  墨府。賓客散后,墨松來到洞房,不料孟憶雪因兩日來心傷神散,無心飯食,因此精神不振,墨松又在外陪客,自己久等他不來,無心堅持,正倒在床上似睡非睡。此時聽見房門響動,孟憶雪突然驚醒,見墨松進來,她心中悲喜交加。自一年前墨松和他大哥來孟府和父親談事之時,她便于暗中窺得墨松,見他堂堂一表,端得是潘安再世,風流倜儻,那時便對墨松一見鐘情。以后接下來一月間思念成疾,孟時興見女兒突然如此,細問之下方才得知,原來女兒早已情竇大開,芳心暗許。于是,孟時興便不時派人往墨府提親,因此方有今日此二人喜結良緣之幸。墨松見她面色不郁,勸道:“聽說你一整天未吃東西,便帶了些點心來,你用點吧。”孟憶雪卻道:“多謝墨公子的關心,我不想吃。”墨松忽道:“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睡。”說著便欲開門出去。孟憶雪忙道:“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你若出去睡,明日讓我如何見人?”墨松道:“我看你悶悶不樂,也知你心里的苦。還是出去睡的好,等你漸漸好了,再說。”孟憶雪又道:“公子定要這樣,我也不能阻止。只是此事若傳出去,豈非讓別人都誤認為我是個無德之人,我還有何面目在墨家立足。”墨松想了想,說道:“來人。”進來一丫環,墨松吩咐她道:“再拿兩床被子來。”丫環一愣,問道:“少爺,你這是?”墨松一跺腳,說道:“快去,這兩日天冷,萬一著了涼。”那丫環這才明白,連忙去了。不多時被褥等送來,墨松便在一邊地上鋪上床被,說道:“三日后我陪你回去看望岳父。”孟憶雪聽墨松如此說,心中才稍覺好點。

  第二日睜開眼,卻見外面白茫茫一片,原來昨夜下了一夜大雪,此時已漸次變得小了。薛安和吳星兒走在雪地上,望著點點雪花落下,如柳絮飄飛一樣,直看得二人都醉了。不覺過了多時,二人頭上均已蓋了一層雪。吳星兒看著薛安笑道:“薛大哥,快看你的頭上,就和白頭翁一樣。”薛安也笑道:“還笑我,你不也一樣,也是個白頭翁呢!”薛安拂去吳星兒頭上的落雪,又用手罩著她的頭。走了不知多久,便看見官道出在眼前。此時,一行車隊正從對面行來。二人見一排護衛的士兵過去,瞧見各車上都裝滿了東西,用油氈包裹。又聽見一個領頭的軍官說道:“大家都加把勁,早點把這些被服糧草運到永樂城。否則一旦誤期,不但前線戰士挨餓受凍,不利戰事,我等更要受罰。”眾軍聽了,都口呼道:“將軍放心,我等知道厲害,定不讓大雪阻了行程。”說著,各自加勁,推著馬車前行。薛安和吳星兒在道旁只等眾士兵過去,忽見前面路上出現了兩個人。一個老人,一個女孩,那老漢在前面拉車,女孩在后面推著,車上是幾個壇子,此時正好和押運糧草的車隊迎頭遇上。老漢一見是官兵,嚇得連連作揖,說道:“小老兒不想擋了眾位官爺的路,請官爺忽要見怪。”為首的軍官剛要喝斥,見老漢甚是可憐,便道:“快將你的車子趕到路旁,讓我等過去。”老漢聽了,慌手慌腳地便拉著平車往一邊閃,剛走兩步,忽然腳下一滑,雙手離開車轅,車子頓時往前倒下,上面的一個壇子滾落下來,跌到地上一摔而碎,瞬間空氣中充滿了酒香,原來老漢車上裝的幾個壇子全是酒。眾人突然聞得酒香,不由得垂涎三尺,都想借酒驅寒。有兩個校尉便對那為首之人說道:“將軍,天氣嚴寒,兄弟們都凍得發抖,不如將此酒買下,分給兄弟們,大家有了酒氣暖身,定會比先前行進更快。”將軍見二人所言甚為有理,因向老漢道:“老頭,你也不必費勁了,這酒我買了。”那老漢聽了將軍此話,喜出望外,忙道:“也罷,賣給誰不是賣。正好省卻小老兒不少腳力,不必去鎮上送酒。多謝各位官爺!”又對一旁的女孩道:“小紅,還不給各位軍爺倒酒。”叫小紅的女孩忙從車上拿下瓢碗來,走到各人跟前,給眾人各自倒酒。薛安此時在一旁見老頭跌倒時,微覺得可疑,他那一倒之勢,并不像地滑所致,倒像是故意的。雖然如此,但自己心下又不敢肯定,欲勸眾人不要喝此酒時,又害怕是自己敏感多心,因此便忍住沒開口。這時,小紅看見二人,笑道:“二位客官也來點吧,不要錢的。”吳星兒欲要飲時,薛安忙道:“不必了,多謝姑娘好意。”吳星兒因嗔怪道:“天氣這么冷,你不喝我喝。”薛安牽著她的手,硬將她拉了回來。只見眾士兵又各自飲了幾碗,漸漸地,各人便覺得眼角泛困,直欲睡去。將軍此時也感到不對,伸手欲往腰中拔劍時,那老漢推了將軍一把,說道:“倒。”他話聲方落,便見眾人接二連三,都倒在了路旁,昏睡過去。

  就在此時,小紅出手了。她的目標不是別人,正是薛安和吳星兒,但見她疾出右手食指點向薛安期門穴,薛安早有準備,拉著吳星兒躲過,同時一拳擊出,正中小紅腹部。小紅根本未想到薛安不但一閃讓過自己偷襲,且見他變招極快,自己來不及避閃,身體向后飛出,跌倒地上。吳星兒方才恍悟,說道:“薛大哥,原來你早覺得他們有詐。”那老漢見狀,說道:“看不出來,你兩個倒不是泛泛之輩。”老頭說著,從車上酒壇下取出兩柄錫鉤,又道:“關西雙鉤倒要領教。”薛安才明白他就是關西雙鉤燕無命,自己先前曾他人說過,關西雙鉤出身書香世家,年少時名中進士,官至府臺。后來因官場中勾心斗角,被同僚陷害,遭致抄家之禍,父母親人皆因那次變故身亡。從那以后燕無命便浪跡江湖,專好打抱不平,以一雙錫鉤懲惡除奸,因此在黃河西岸百姓之中名聲頗好。又因他仇視做官之人,因此又為官府所不齒。薛安聽說是他,當下抱拳道:“原來是燕大俠,幸會幸會。”燕無命見薛安認識自己,因道:“你認得我?”薛安道:“燕大俠威名響震黃河兩岸,在下豈能不知。”燕無命道:“你們和這些官兵是一伙的?”此時,那個叫小紅的女孩也已從地上起來,燕無命悄問:“小紅,你如何了。”小紅道:“還好,干爹,并未受傷。”薛安道:“不知燕大俠為何要難為這些兵士。”燕無命道:“當官的沒一個好人。”薛安道:“這些士兵都是前赴西北邊陲抵擋外敵的好漢,他們所做所為正是解救黎民,和那些貪官污吏并不一樣。”燕無命起初并不知這些士兵真正身份,此刻聽了薛安之言,方才明白自己行事唐突。欲要就此離去,又覺面上過不去,對薛安說道:“廢話少說,你能勝了我手中雙鉤再說。”話音未落,身形忽然一長,頭上假發早已脫去,薛安見他忽然年輕了十來歲,比先時精神不少。此時燕無命早欺身而上,兩手齊出,一招“煙花剪”各分左右攻向薛安,薛安出劍,欲將他攻來之勢化解,誰知燕無命雙鉤突然變為一上一下,一招“燕回返”,將薛安手中劍勾住。薛安只覺一股奇大的拉力,只感劍欲脫手,薛安當機立斷,瞬間前曲雙膝,身形朝燕無命靠去,同時感覺那邊吸力變小,急忙抽劍,繼而掃劍直攻燕無命下盤。燕無命見薛安竟然不顧危險,貼身直攻自己下盤,竟將后背留給自己。此時正是良機,雙鉤齊下,薛安必然血濺五步,但自己雙足亦將被薛安斬去。燕無命可不想兩敗俱傷,騰縱而起。薛安劍勢也跟著而去,直襲燕無命腳下。燕無命正盼他跟來,空中忽然頭腳倒轉,手中雙鉤變為“飛流直下”之招攻下,氣勢不容小視。薛安見他來勢兇猛,忙收招退讓。燕無命復又一鉤攻來,薛安也毫不示弱,一劍刺出,只聽鏗鏘一聲,二人手中均是一震。正在難分難解之際,忽聽遠遠一個聲音傳來:“二位請住手。”很快,道旁一側突出閃出一伙人來,各執兵器,圍了上來。吳星兒害怕薛安有虞,立即提高戒備,說道:“你們欲要以多欺少?說不得,本姑娘今日要大開殺戒了。”

  人群中出來一人道:“燕大哥,薛少俠,二位且請住手,都是自己人。”薛安看那個人時,原來卻是李彪,當日自己從朱大善莊里下來,于半路遇到的杏林寨二當家,莫逆之交李宏之弟。燕無命見李彪來到,問:“原來是李彪兄弟,你啥時候來的?”李彪說道:“兄弟近日因在山里無事,便辭別兄長,來此處拜會燕大哥。不想半路遇見眾兄弟,正要過來接應你,兄弟便和他們一道來了。不想薛少俠也在這里,真是有緣得很。”薛安笑道:“李兄,自上次別后,薛某也甚是想念令兄弟,你哥哥可好?”李彪因道:“多謝薛少俠惦念,家兄也時常念叨你。薛少俠若是得空,還請再回杏林寨,以盡兄長思念之情。”李彪又問:“你二人怎么動起手來了?還好兄弟來得及時,不然,豈非鬧個大誤會。”于是李彪向二人彼此介紹一番。薛安這才明白:燕無命早在附近山上落草,今日聽哨探回報說山下一伙人馬,載重甚多,便假裝賣酒之人,將眾士兵迷倒。當下燕無命笑道:“薛兄弟,方才多有冒犯。”薛安亦笑道:“燕大哥武功果然名副其實,多謝相讓。”燕無命笑道:“薛兄弟打起架來毫不要命,將生死置之度外,燕某自嘆不如。”薛安又說道:“在下出手無忌,請燕大哥不要見怪。”又道:“這位是吳星兒,也是在下知己。”燕無命又介紹了自己的養女小紅,幾人相逢,彼此高興,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薛安問道:“不知燕大哥如何處理這些物資。”燕無命早悔自己先前所做,此時只道:“薛兄之意如何?”薛安說道:“如今前方戰事吃緊,急等這些錢糧被服救急,不如將這些士兵救醒,放他們離去。”燕無命道:“一切任薛兄弟處置。”于是眾人喂了地上躺著的士兵解藥,燕無命說道:“他們稍時便會醒來,今日與二位兄弟見面,實屬高興,請二位兄弟切勿客氣,陪愚兄共赴山中,同飲盡興。”當下薛安也無別處可去,便和吳星兒、李彪同上山而去。一時,押運糧草的眾官兵醒來,見大家都躺在地上,以為物資被劫,心中大亂,豈知仔細清點之后,各車貨物均在,無一缺失。都暗自納悶,不知發生了什么,當下無暇多顧,仍繼續趕路。

  這日,墨松和孟憶雪回到孟府。二人見孟府并未掛白舉喪,甚覺奇怪。孟憶雪問起原故,孟時興將二人領到后堂密室,方知孟楓仍然活著。孟時興道:“上天保佑,留了楓兒一命。如今此事外人都不知曉,你們也勿聲張,我擔心黃蓮教知道,又來尋仇。”墨松道:“岳父大人放心,我自然知道其中厲害,不會對任何人提起。”孟時興道:“這樣最好。你跟我來,我有話和你講。”這里孟憶雪見弟弟孟楓還活著,幾日來的傷悲瞬間去了大半。又看他躺在床上,只是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不禁哭道:“弟弟,姐姐以為你。。。”說著,強抑淚水,又道:“你別怪父親,如果那日不那樣做,那些人定不會善罷甘休。今后,你還是改了吧,再不要讓父親操心。”話未說完,二人眼角都布滿了淚水。

  墨松跟著孟時興來到正堂,嘆道:“憶雪是我的心頭肉,往日常有嬌蠻任性,因她娘死得早,我也不忍說她。今后,她有什么過格的地方,還請你看我薄面,多多體諒包容。”墨松忙笑道:“岳父這是說哪里話,小婿能和憶雪結為夫妻,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疼她尚嫌不夠,又怎會責怪她。請岳父放寬心,小婿絕不會做對不起憶雪的事。”孟時興道:“甚好,甚好!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墨松又道:“對了,家父讓我代他問岳父好。”孟時興問:“你父親如今還是不管事,諸事都交由你兄弟二人代辦?”墨松回道:“是,家父喜歡清靜,因此家中之事都由兄長打理。”正說著,忽然管家進來,說道:“回老爺,中山王爺的人到了。”孟時興聽說,臉色瞬間一變,又快速恢復正常,說道:“我與王府素無往來,不知派人來何事?”管家先是一愣,立時明白,說道:“屬下也正納悶。”墨松因道:“既有外客到來,岳父見客要緊,我去看看憶雪。”說著告辭出去。孟時興見他離開,示意管家請那人進來。

  來人進來便抱拳施禮,說道:“孟員外別來無恙?”孟時興也笑道:“原來是方師爺,快請上坐。”二人落座,方師爺說道:“王爺讓我來,是想問員外,上次相商的事如何了。”孟時興笑道:“方師爺來的正好,十萬兩銀子早已準備妥當,可隨時帶回去交給王爺。另外起事所需各樣兵器,我正在命他們加緊打造,因夜間寧靜,不敢動工,只能在白天進行,因此進度上略有遲誤,請王爺體諒。”方師爺說道:“你說的是,兵器之事倒不著急,穩妥第一。況如今西夏那邊戰事不順,起事之日還未確定。只等那邊大捷,王爺便立即起兵響應。”孟時興笑道:“還請方師爺在王爺跟前替我美言,孟某誓死追隨王爺。”方師爺道:“孟員外放心,一旦起事成功,你便是開國功臣,王爺不會虧待員外的。”二人又說了會話,方師爺:“那在下就此告辭。”說著欲走,孟時興忽又說道:“方師爺且慢,還有一事請方師爺幫我參詳參詳?”方師爺住步,說道:“何事?”孟時興道:“前幾日小女成婚,夜間忽遇盜賊,丟了些許財物,本來也是小事,不值一提。只是我聽師爺報說,家中原來有些兵器,一直不曾運出去,前日存放兵器的那間屋子大門似被打開過。”方師爺聽了,忙問:“可知是什么人干的?”孟時興道:“暗中查了幾日,并無任何消息。如今只希望那是些普通盜賊,以為里面只是些防身之物,也就罷了。”方師爺沉吟半天,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速命人暗將那些東西轉到外面其它地方,再不要放在家里。”孟時興道:“好,我另想辦法。”師爺離去,孟時興來至東廂房,將桌子上一個花瓶向右轉三圈,只見正面墻壁忽然分裂開來,卻是個大洞,孟時興進去后,那門又復從外關上。此時,墨松正在窗外悄悄地看著這一切。原來,方才墨松見方師爺過來,孟時興神色有異,知道二人必不是一般主客關系,欲要偷聽,不想孟府家丁甚多,不曾靠近。后來見方師爺剛走,孟時興便急匆匆向東院走去,墨松便躲開家丁,暗暗跟在孟時興身后。此時見孟時興進去,自己便轉頭來找孟憶雪。

  剛到半路,就見孟憶雪過來,看見墨松,問道:“父親叫你說什么,怎么過了這半日。”墨松笑道:“今日不知吃壞了什么東西,方才肚子難受,去方便了。”孟憶雪又問一邊的家丁:“老爺呢?”家丁回道:“剛才我看見老爺去了東邊。”孟憶雪突然挽住墨松的手,說道:“走,你和我去找父親去。”這幾日在墨家,孟憶雪和墨松一直都是相敬如賓,一日也說不了幾句話,晚上又各自分開睡。此時墨松見孟憶雪忽然如此,不禁臉上一紅,忙撤回手來。孟憶雪又拉過他的手去,說道:“怕什么,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墨松低聲道:“我知道你高興,但是如此光天化日的,讓別人看見不好。”正說著,孟時興已從那邊過來,見墨松和孟憶雪如此恩愛,心中大喜,笑道:“賢婿,今日我要和你好好喝上幾杯。”孟憶雪也笑道:“爹,女兒陪著你們喝。”墨松回頭看了一眼方才那間房的位置,心中暗暗記下。幾人自去飲酒,皆喝得酩酊大醉方散。

  是夜,二人便留在孟府。墨松欲和在墨府一樣,和孟憶雪分開而睡。不想孟憶雪卻抱著他,說道:“相公,憶雪既然嫁給了你,便一輩子是你的人。前幾日是我之過,今夜,我想把自己給你。”墨松欲要拒絕,不料孟憶雪將他抱得更緊,看著紅燭下孟憶雪嬌美如畫,呼氣如蘭,墨松再也忍耐不住,反手抱起她,將她放到床上。二人寬衣解帶,別有一番溫情相訴。良久,孟憶雪已酣然入睡,墨松悄悄起床更衣,出了房門。天色深黑,墨松憑著白天的記憶,暗中摸到東廂房。進了屋子,又照白天孟時興的方法,打開暗門。一路舉著蠟燭,沿著暗室甬道七拐八繞了好久,才見前面開闊起來,原來是一座地下大廳,只見內中刀槍劍戟,斧銊鉤叉,各色兵器不一而足,又有冶爐鋼鍋等治煉之物,原來竟是一處地下軍械營造處。墨松又往前走,穿過中間闊地,見前面兩扇鐵門,外面似有人在說話。一人道:“我好像聽到什么響動。”另有人說道:“快睡吧,都這會了,里面的人早出來了,外面又天寒地冷的,誰大半夜瘋了跑到這里來,也不怕鬼出來找他說話。”先前說話那人又道:“真是倒了霉,偏讓咱倆守在這里。”再聽另一人早打起了鼾聲,此人也不再說話。墨松聽了,方明白外面是間屋子。原來孟時興暗將入口偽裝成民宅,白日那些人通過此屋進到這里打造兵器,夜晚又從這里出去。墨松沿著來路回去,腦中不斷記著轉的方向,想弄清此處大概位置,但因彎道實在過多,究竟不知此處在哪個方向。回到屋子,見孟憶雪仍在熟睡,墨松也倒下去睡了。

  再說那日朱如心去墨府,卻見果真是墨松成親,心中傷感。又遇殺父疑兇吳星兒,大怒之下和吳星兒動手,后來吳星兒逃走,墨松和自己一番談話,方知他對自己并非無情,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朱如心傷心之下,又回到渭陽分壇,一連幾日不曾出門。龐三看見朱如心忽然如此,便問那日在墨府的黃蓮秘探,才知朱如心和墨松之間似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又得知朱如心近日如此,都是因為墨松之故。龐三當下計議已定,便吩咐手下,如此如此。

  再說墨松和孟憶雪在孟府一連呆了幾日,這日便和孟時興告別,從來路返回墨家。行至半途,只見前面路旁一個酒肆,里面客人倒也不少。那店家見二人經過,忙招呼道:“二位客官,進來吃杯酒,暖暖身子再走。”墨松本不欲停留,孟憶雪卻拉著他道:“急什么,吃了酒再慢慢走回去,還可看一看路邊的梅花。”墨松只得跟著他進了里面,二人找了個空桌坐下。不一時,店家奉上溫酒,笑問:“二位一看便是新婚不久,如此恩愛。”二人聽得各桌酒客不時贊道“好酒”,也迫不及待一飲而盡,連著飲了三四杯。孟憶雪忽然抱著肚子,叫道:“噯喲,好疼。”墨松忙問:“怎么了?”繼而忽覺自己腹中也是一陣絞痛,才明白酒中有毒,急忙點住孟憶雪和自己腹下幾處穴道,防止毒性擴散,說道:“你。。。”再看店家時,早已不見蹤影,方才一起喝酒的那些人也消失不見。暗道:一時不察,不想店家竟和那些酒客同是一伙,就是為了引自己和孟憶雪大意之下,不加提防,才喝了毒酒。

  墨松屏住呼吸,背起孟憶雪,一路加快腳步,急忙往墨府而回。才到府門口,墨松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下人們見狀,連忙將二人抬回,又稟報墨天來。墨天來聞訊,心中大吃一驚,過來看了,方才長吁一口氣,看著昏倒的墨松和孟憶雪,說道:“所幸下毒之人所用劑量不大,你二人才保住性命。”說著,便運功為二人驅毒。一柱香功夫,二人體中毒素排盡,墨松先醒來,說道:“兒子未加提防,遭人陷害,害得父親擔憂。”墨天來說道:“依我看,下毒之人只是想給你們一個教訓,并不打算存心要你二人之命。松兒,你可知得罪了什么人。”墨松左思右想,自己很少與人結怨,并不知道究竟是何人下毒,搖了搖頭,說道:“實在想不出是誰所為。”墨松哪里知道,此事竟與朱如心有關。這時孟憶雪也醒了過來,一張嘴便是:“相公,你沒事吧。”說著便抱住墨松,哭道:“你若死了,我也不活了。”忽見墨天來也在旁邊,忙不好意思掙開。墨天來道:“你二人毒性方去,身子虛弱,這兩日好好休息。”

  渭陽分堂,龐三問:“事情辦得怎么樣?”一人回道:“請堂主放心,那毒酒他二人飲了好幾杯,即便不死,也會痛不欲生。”龐三恨恨地說道:“竟敢害得教主如此,活該他有此報應。”又道:“此事不可讓教主知道。”那幾人回道:“是,堂主。”龐三又問:“我讓你們招人的事,辦得怎么樣?”那幾人回:“這兩日,倒有不少人來報名,但大多都是毫無武功的窮苦百姓,我等按照堂主吩咐,只留下了那些有武功根底的人。”龐三道:“不錯,正應如此。否則,豈不白白養活一些吃干飯的,一旦有事,根本幫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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