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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劍俠

12.龐三陰謀

中山劍俠 瑯榕 10187 2019-11-18 21:50:33

  時紅看見龐三回來,便問:“龐堂主近幾日干什么去了?”龐三囁嚅不言。時紅又道:“龐堂主,圣女將渭陽分堂交付與你,原指望你帶領眾人做些俠義之事,不想你卻不思進取,整日沉溺賭肆,迷戀風月。你這樣做如何對得起圣女之托?”龐三忙跪下,說道:“龐三只是感到近日實在無事,因此便。。。現在龐三已經知錯,請時長老責罰。”時紅道:“責罰?責罰你又有何用?我要將此事告之圣女,讓她來處理。”龐三忙賭咒發誓,說道:“龐三若再做此等不齒之事,情愿辭去堂主之職,自己去圣女面前請罪。”旁邊眾人也勸道:“請時長老再給堂主一次機會,若是不改,再責罰不遲。”時紅因想吃喝嫖賭也是世人常有之惡習,算不得什么大錯,只得罷了,又對龐三說道:“望龐堂主知錯能改,自重身份,今后應以堂中之事為重,以身作則,為弟子們做出表率。”龐三連道:“多謝時長老寬宥,龐三謹記教誨。”龐三告退出來,心中便對時紅生出恨來,暗想自己乃是一堂之主,時紅卻在眾人面前如此讓自己丟臉,絲毫不留情面,使自己威信掃地。況青樓賭坊自己往日在朝廷當捕頭之時,也不曾少去,朝廷都不管這些事情,如今黃蓮教的規矩竟然比朝廷還要大,使得自己束手束腳,不得盡意。

  又過了幾日,龐三在堂中一步不曾出去,憋得實在難受,又害怕時紅知曉,若她真得告訴了朱如心,恐怕自己又落得和先前一樣,慘不忍聞。利令智昏,惡從心生,龐三心中忽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這日夜色方降,時紅在房中尚未安歇,忽聽外面弟子報道:“時長老,龐堂主請您過去議事廳,說是有事相商。”時紅忽見龐三請自己過去商量事情,以為他近日已然收心養性,安心處理堂中事務。未暇多想,便跟著來到分堂議事廳。龐三見她到來,起身笑道:“時長老,深夜請你過來,實在不該,但此事重大,須要聽聽你的意見。我已命人擺下酒席,請時長老入席,你我邊喝邊聊。”時紅問:“不知是什么事?”龐三道:“是關于上次那個刺客的事,我近日派人查訪,已有了他的蹤跡。”時紅道:“不想龐堂主辦事如此效率,不知那個刺客是什么人,現在哪里?”龐三見時紅坐下,替她斟了一杯酒,說道:“冬日天寒,時長老請先一杯酒暖身,再聽屬下細細道來。”時紅不疑有它,將龐三所奉之酒一飲而進,問道:“你說。”龐三卻并不急著說話,慢慢地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端在嘴邊,只是不飲。時紅心急,又催他道:“你快說,那刺客現在何處,我等好前往將他一舉拿下,再晚了恐怕他又跑了。”龐三道:“刺客就在。。。”話未說出,就見時紅突然抱著肚子“啊”地一聲,她雙手扶著桌子,掙扎著想站起來。龐三神色陰沉地看著時紅,說道:“時長老可是感覺五臟絞痛?”接著又是一聲冷笑,時紅這才明白自己已經中毒,怒道:“卑鄙小人,你。。。”說著,便欲揮掌拍向龐三,不料卻有心無力,時紅忙要運功護住心脈。龐三笑道:“你已中了我下在酒中的孔雀膽劇毒,此毒見血封喉,你不要再掙扎了,認命吧。”時紅問:“你因何加害于我?”孔雀膽之毒性天下無二,其毒性散播極快,此時毒性已擴散到時紅全身,時紅登時倒地身亡,她至死也不明白,就因一件小事,龐三竟然對自己下了毒手。可憐時紅一代女俠,竟然死于小人之手。見時紅氣絕,龐三悄讓幾個親信將她尸身埋至城外荒草堆中,又吩咐他們道:“無論何人問起,只說時長老去追查刺客了,至今未歸。”謀害時紅之事除了龐三和他的幾個親信之外,再無人知道,連青蓮十二衛也被瞞得一無所知。又過了幾日,龐三見時紅之事沒有任何動靜,放下心來,仍帶著眾人仍復像先前一樣,每日青樓賭場,花天酒地。渭陽分堂本來剛剛重建,堂中并無多少存銀,又被龐三等人這樣揮霍,半個月過去,堂中已然山窮水盡,眾弟子每日飯食也不能保障。當下,眾人心中皆有不滿,龐三亦暗暗著急,便和眾親信相商,如何生財。便有人出主意道:“不如蒙面喬妝,假扮山匪,動掠來往商隊客旅。”有人道:“不可不可,此事不義,若被總教知道,我等可還能活命?”幾人搖了搖頭,卻再無其它辦法。最后只得商定:在離村鎮較遠處的官道上,只看過往商旅經過,眾人齊出劫財。若是官府、窮苦百姓則一律放過,只劫大戶商隊。因為此等人往往是走南闖北行走江湖之人,于此地沒有根基,被山匪所劫往往也是只認倒霉,不會過多追究,當下計議已定。

  再說燕無命有了墨松贈銀,便在就近城中買了座大宅,改做鏢局。近日又在城中收了些糧食布料,燕無命便帶著四個手下往北地前線而行。一來是看一看這些錢糧布匹是否真的在北境受歡迎,二來初開鏢局,他要親自走一趟,了解一下沿路各地特產民俗,為將來鏢局倒騰馱運打個前站。誰知幾人剛離開城中不到二十里,前方忽然冒出七八個人來,皆是蒙面持刀。其中為首一人說道:“車上裝的什么?”燕無命一看這些人和自己先時一樣,也是劫道的。不禁笑道:“諸位,都是同道中人,兄弟剛剛洗手,才做了這個買賣,不想剛出門便遇上諸位。還請各位念在同行的份上,放我等過去。”那蒙面人冷笑一聲,說道:“我等并沒有什么親戚,只認銀子珠寶。快將袋子打開,否則,便立讓爾等成為刀下亡魂!”燕無命心念眾人皆和自己一樣,嘯聚一起打劫或許真有什么難言之隱。他便不愿動武,說道:“也沒什么,不過是些糧食布匹。”為首之人聽了,又看了看車上,都是些麻袋束扎,便退后欲讓幾人過去,不想那旁邊之人悄在他耳邊說道:“當心他言語有詐。再者,即便他所說為真,我等將這些東西劫了,也能去城中換不少銀子。”為首之人聽他所言有理,復又說道:“不行,我等要搜查。”幾個蒙面人上前便欲動手,燕無命此時已無耐心,忽然出手,將那為首之人一腳踢倒在地。那人未及防備,跌出丈遠,不禁大怒,說道:“一齊上,將他拿下。”燕無命出手抬足,幾個回合,便將七八個人皆撂翻在地,說道:“如此不堪一擊,還學別人出來劫道,我都替你們害羞。依我看,你們還是回家種紅薯去吧。”說得跟著燕無命的四個人也都笑了。眾蒙面人見不是他的對手,連忙爬起就跑。眾人跑遠,一人說道:“堂主,不如我們回堂里多叫點人過來,不信收拾不了他。”另一人道:“不能。我們做此事,本就是瞞著大家的,若是告訴堂中,必然會傳到總教耳中。”原來這伙人正是龐三等人。為首的蒙面人便是龐三,他說道:“沒想到初次行動,便吃此敗仗,你等的武功也太爛了。”眾人只是些酒肉之徒,只跟著龐三混飯,哪里有什么真本事。此時聽了龐三責怪,都不說話,心里卻在想:你不是也一樣,否則也不會被那人一腳踢翻。眾人心里雖這么想,嘴上卻是誰都不敢說出來。一人又道:“堂主也莫要灰心,剛才那個是硬點子。我等且在此處埋伏,只撿人少貨重的再上。”于是眾人又打起精神,只盯著官道,半日不見一個人過來。當下是天寒時節,誰會沒事大冬日出來,因此官道上人少得可憐。眾人一直等到晚上,都沒見再有合適的目標出現。無奈,只得回到分堂。

  幾人將就著用了飯食,各自悶聲嘆氣,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花天酒地,山珍海味,心中都不平靜。幾人便又過來,慫恿龐三說道:“堂主,方才哪里吃夠,肚中到現在還在叫。不如趁此天黑風高之際,出去弄點東西回來。”此言正合龐三心意,于是幾人偷偷出了分堂,復往城中而來。按舊例,每晚一更開始,城中宵禁,各戶各家都要關門上鎖以防強盜。獨有兩處不受此限,一是賭坊,另一個便是青樓。他們早和官府打好招呼,此刻正是他們賺得不亦樂乎之時。龐三等人復又踱至此處,眼看著青樓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個個都心有不甘。正盯著門口看時,忽見從里面出來一個人,富家公子妝扮,身穿錦袍,足踏綺紋皮靴,氣度不凡。幾人便悄悄地跟著他,來至暗處,正要動手,突然迎面過來兩隊巡夜的捕快,見到那人,便問:“你是何人,半夜在此做什么?”那人不慌不忙從腰中掏出一塊牌子,眾捕快見了,忙低頭施禮。捕快們看到龐三等人在后面,正要過來詢問,那人卻說道:“他們是我的朋友。”捕快們聞言,轉頭去了別處。龐三等人在后面聽見那人和捕快們的對話,才明白他早已知道幾人跟在身后,暗想再跟下去不是辦法,正要掉頭離開。那人忽然問道:“眾位深夜跟著我,可有什么事嗎?”龐三等人聞言,愈發加快腳步。誰知那人卻似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幾人面前,擋住去路。眾人嚇了一跳,以為遇見了鬼,兩腿發抖,不敢出聲。龐三壯著膽子問:“你是誰?為何擋我等去路。”那人卻似知道幾人身份,問:“你們是黃蓮教的人?”龐三道:“不錯。”那人拱手施禮道:“在下梁乙,久聞黃蓮教盛名,今日能見諸位,實在三生有幸。”龐三這才仔細打量此人,見是位青年人,錦衣華服,談吐不凡。梁乙復又說道:“敝府就在前面不遠,幾位若是不嫌棄,何不同到府上,共飲一杯,略盡梁某仰慕之情。”龐三幾人聽了,哪有不樂意的,忙道:“承蒙相請,有勞。”幾人跟著華服少年走了不遠,便到了一座宅子,進了里面一看,陳設豐備,富麗堂皇,和黃蓮教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很快,宴席齊備,酒菜滿布。眾人歸座,彼此敘話,龐三便向梁乙介紹了自己等人,眾人飛杯獻盞,各自都有些醉意。梁乙說道:“梁某素聞黃蓮教乃是江湖大幫,武林中人無不拜服。如今龐兄弟年紀輕輕,便身為黃蓮教分堂堂主,不愧是年輕有為,英雄之輩。”龐三聽了這話,心中早樂成了花,笑道:“哪里哪里,梁兄過譽。”突然想到自己時時受制于人,又臉色一變,說道:“梁兄只知我身為堂主,表面上風光無限,可哪里知道我心中的苦。”梁乙便問:“龐兄弟如今身份,江湖之中不知有多少人羨慕。龐兄應該志得意滿才對,為何忽做此悲傷之嘆?”龐三道:“處處受人掣肘,怎能不感傷。”梁乙又問:“梁某甚為不解,還請龐兄細說。”龐三等人都已半醉,說話哪里還知道避諱,便對梁乙說了自己處處受人監視,財政之權也做不得主,如今分堂已是杯水車薪,入不敷出,自己又不敢讓總堂知道。梁乙道:“既然如此,龐兄何不另投他人,總比在那里不受重用要好。”龐三道:“離開黃蓮教,我又能去哪里,又能做什么?只不過混日子罷了。”梁乙道:“龐兄此言差矣。梁某之意,并非讓龐兄離開黃蓮教。龐兄可繼續在黃蓮教,暗中卻為他人效力。”龐三又問:“即便我有此意,可又有誰會看上我?”梁乙還欲再言,卻見龐三等人已經爬在桌上睡了。梁乙便吩咐:“來人,抬龐兄弟下去,好生服侍。”

  龐三醒來,見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之上,地下云母屏風,床上雕絲衾被,羅紗倒掛。他尚在細看,忽然耳旁一女子笑問:“你醒了?”龐三轉頭一看,原來旁邊躺著位女子。自己往日也見過不少美貌女子,但似面前這般模樣的女子,卻從未見過。只見她眼凹眉高,鼻挺膚白,別有一番韻味。龐三頓時被她迷住,盯住他問道:“昨夜你也在這里?”女人笑道:“你怎么全不記得了?你昨夜那么。。。”說著,不好意思抿了一下嘴唇。龐三細想昨夜之事,隱隱記得自己和那個叫梁乙的人喝酒,至于后來怎么到得這里,他一點也記不起來。女子又道:“你不會連我家少主對你說的話,你也忘了吧。”龐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毫無印象。女子一指地下,說道:“你看那邊。”龐三一看,半箱的珠寶。女子道:“這些都是給你的,只要你答應一件事。”龐三問:“什么事?”女子說道:“想辦法讓黃蓮教為我家少主所用。”龐三問:“你家少主是誰?”女子復道:“就是昨夜你見之人,也是我西夏國的世子。”龐三道:“原來你并不是中原人,難怪你長相與眾不同。”女子又道:“如今我家少主因有更重要的事,已經離開這里。你若能歸順西夏,帶著黃蓮教輔佐少主,不但能得到更多的賞賜,從此以后,我也是你的。”龐三心中搖擺不定,如今黃蓮教由朱如心掌握,自己如何取得她的信任,更進一步,還不知從何設法。若讓黃蓮教聽從自己之意,只怕難上加難。他正在左右躊躇之時,那女人又道:“如果不答應,你擅自殺害黃蓮教長老的事,便會被所有人知道。”龐三聽女人說出這話,心中大駭,問:“你們怎么知道此事?”女人笑道:“少主想知道的事,沒有辦不到的。”龐三愣了半天,一面美色可餐,珠寶在前,另一面又以自己謀殺長老之事相威脅,兩下相權,龐三心下主意已定,再不猶豫。一把推倒那女人,點著她的鼻子問道:“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女子道:“我沒有名字,你愿意的話,叫我亦歡吧。”龐三道:“亦歡,亦歡,好名字。”兩人在床上幾番顛倒起伏,龐三沒想到亦歡不僅長得別有一番意趣,她的床上功夫也讓自己十分著迷,欲罷不能。自此,龐三有了資助,便一心想著擴充自己實力。他四下招攏弟子,著意培養自己的親信。

  朱如心自那日離開渭陽分壇,和秋蘭等人往終南山而行。一路之上,幾人行走之間,對面忽然過來一輛馬車。朱如心無意掃了一眼,見那駕車老人微有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待那馬車過去,眾人又走了一段,朱如心忽道:“你們在此等我。”說著,猛然返身急追方才那輛馬車。不多時,已追到那馬車前面,朱如心道:“站住!”那駕車之似未聽見,繼續前行。朱如心揮掌擊向駕車之人,那人猛然躍起,身形躲過掌風,復又落在車上,又猛然抽了馬股一鞭,那馬突然受此一驚,猛然躍向前方,馬車亦隨著猛然加速,一下將朱如心拋在后面。朱如心此刻心中已然認定那人,豈會罷休,立即施展步步生蓮輕功,不多時復又追了上去。朱如心道:“你若還不停車,別怪我不留情!”駕車之人依然不理會,繼續催動馬車前行,一邊突然出手甩出數道暗器,射向朱如心。朱如心見狀,輕輕揮手,將暗器接住,反掌甩出,暗器反射在馬背馬腿之上,馬匹突然吃此一擊,猛然跌倒。駕車之人在馬車前轅觸地之時,他已騰身而起,落在旁邊。朱如心問:“我看你甚為面熟,你我可在哪里見過?”那老者道:“姑娘恐怕認錯了人,我并未見過你。”朱如心問道:“你可記得那日在朱家莊之事?”老者默不作聲。朱如心繼續問:“你可知我是誰?”老都搖頭,朱如心接著說道:“那日,你當著眾人之面說我父親曾帶人殺了你全族,且不說你是否故意栽臟誣陷家父。我只問你,那日我明明看見你已身死,為何卻還活著?”原來那日朱如心和秋蘭原被鎖在屋中,后來朱如心借口要去方便,到了院中,正看見父親被一老者誣陷,后來老者又莫名身死。當時管家害怕她再胡鬧,硬是命人將她帶回房中。那日的老者正是眼前這人。老者聽了朱如心之話,分辯道:“我不知姑娘在說什么,真是莫名其妙。請姑娘讓開,容我將馬匹治好,繼續上路。”朱如心見他抵死不認,想著父親那日慘狀,不由得火起,說道:“你再不說,我便殺了你,替我父親報仇。”老者未等她話落,突出一拳,猛擊朱如心面門。朱如心早有防備,閃身躲過,一掌拍在老者背上。老者背中一掌,口吐鮮血。朱如心道:“你還不說,便只能死路一條。”老者冷哼一聲,朱如心復又抬掌,直向老者走來。剛走了兩步,朱如心突覺左手側一股暗勁襲來,神色大變,方欲撤身,卻已然不及,臂上早中一物。低頭一看,卻是個蒺藜刺。接著,車中又是一股勁力傳來,朱如心便出右掌硬接,一連退了幾步,只覺胸中氣血翻騰。此時,車中傳來一個女子聲音:“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卻有如此功力,不僅能躲過我暗襲而出的蒺藜七殺刺,又能硬接我一掌。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朱如心冷笑道:“暗中偷襲,看來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她雖然如此說,心中也是大吃一驚,此人躲在車中,自己竟然絲豪不曾察覺。且她功力高深,即便她與堂堂正正對敵,自己恐怕也非她對手。此時車上那個婦人下來,正是吳星兒之師,離恨齋齋主,“不離不棄,無牽無掛”忘情傘秦不卿,一個中年美婦人。秦不卿看著朱如心,笑道:“正義邪惡,只有活著的人才有資格評論。你雖然學了黃蓮教武學,卻是有運無命,今日只有一死。”猛然出手,又是數道暗器射向朱如心。朱如心雖已受傷,因有媧皇神功護體,暫無大礙。見秦不卿手法奇特,招式狠辣,當下只得施展步步生蓮輕功躲避,將她射來暗器一一化解。秦不卿看見朱如心身法迅捷,竟能躲過自己多年來獨創的暗器,心中也暗暗稱奇,說道:“你的武功可比十八年前的黃蓮教主厲害多了。”朱如心聽她之言,似乎和黃蓮教素有恩怨,當下也不敢大意,聚神與秦不卿對戰。秦不卿見三十多招攻不下朱如心,心中著急,不愿過多糾纏,決定不再留情,一舉擊敗朱如心。朱如心見她猛然俯身下去,背上一物浮起,此招她再熟悉不過,見吳星兒幾番用過,知道厲害,不等秦不卿暗器射出,她早已退后數丈。秦不卿見朱如心退遠,在馬股上一拍,那馬又站起身來。老者亦躍上馬車,驅車遠去。

  馬車跑了一段,秦不卿眉有愁結,說道:“不想黃蓮教真是死性不減,二十年后又重現江湖。”駕車老頭道:“屬下辦事不力,被她認出,請齋主讓屬下戴罪立功,殺了那女子,以絕后患。”秦不卿道:“看方才那女子所學,已深得黃蓮教武學精要,連我也未必勝得了她,你等又怎么是她敵手?”想了想道:“此事我來處理,你還是繼續做先前的事。”老者道:“是,齋主。”

  朱如心見馬車遠去,也不復追趕,一邊運功療傷,一邊暗想:那老者果然和吳星兒等是一伙的,看來自己的判斷并沒有錯,殺父仇人定是吳星兒。還有那個婦人,她的功夫又比吳星兒又高了數倍。一個吳星兒,自己對付起來尚且吃力,再加上這婦人,要取勝恐怕甚難。如今仇人既已明確,報仇之事倒可緩緩而圖。秋蘭等人等了半日,方見朱如心回來,秋蘭問:“小姐,你去了哪里,可讓大家等壞了。”朱如心道:“沒事,剛才看見一個故人。”

  朱如心等人回到黃蓮教總壇,眾人說了先前發生之事。彼此商量,都不知那日闖山之人是誰,也從未聽說江湖上有這號人。朱如心道:“請諸位吩咐教中弟子,今后小心行事,忽生事端。近日連續發生之事,件件都不尋常,恐怕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我等都要謹慎提防。”黑無非道:“是,圣女。我已命人下山四處打探,一有消息,立馬回報。”自從和秦不卿交手過后,朱如心明白自己武功還有不足,近日便在山上繼續修習武功。這日,渭陽分壇忽然傳來消息,原來青蓮十二衛數日不見時紅,便問龐三,龐三說是追查刺客下落而去,他也不知時紅行蹤,十二衛心下暗自懷疑,卻無證據,便傳信來報總壇。朱如心看了信,心中憂慮,東門紫菀道:“圣女,時長老江湖經驗豐富,料來不會出什么差池,或者她追查到刺客下落,一路跟了下去。圣女安心再等幾日,時長老定有消息。”朱如心跟著時紅朝夕相處了不少日子,心中難免有點不舍,此時聽說她失去了消息,便隱隱感到不安,說道:“再傳話下去,讓各地分壇幫忙查找時長老下落。”

  渭陽分壇。龐三聽了總教傳旨,讓尋找時紅下落,龐三便假意讓眾弟子出去找了幾日,當然是一無所獲。十二衛也常常來龐三前問話,龐三眼見事情再隱瞞下去,不是辦法,遲早被人懷疑,心中著急。這夜又趁眾人安歇,他悄悄出了分壇,又來至亦歡處。亦歡見龐三眉頭不展,心不在焉,便問:“出什么事了?怎么你今日和往常大不相同,悶悶不樂的。”龐三道:“教中之事,與你無干。”亦歡摟著龐的脖子,笑道:“說出來讓我聽聽,指不定我還能替你出個主意呢。”龐三嘆道:“正是那件事,現在到處不見長老蹤跡,已連著找了數日。如此下去,他們遲早懷疑到我,如今可怎么辦?”說著不住地哀聲嘆氣。亦歡聽了龐三之話,冷笑:“你一個男人,怎么遇事竟毫無主意,一味抱怨。”龐三道:“我怎能不著急!如果被他們發現時長老是我所殺,不但我的下場不妙,恐怕你們的計劃也將泡湯。”亦歡心中早有了主意,笑道:“我倒有個主意。”龐三正在一愁莫展之際,忽聽她有主意,忙問:“快說,什么主意?”亦歡道:“既然事情瞞不住,你不妨把尸體刨出來,然后找幾個替死鬼,就說是被他們所殺,交差了事。”龐三細想亦歡所出主意,著實不錯,臉上愁色盡去,笑道:“你果然不簡單。這樣做不僅將此事遮掩過去,說不定總教還會為我記功。”亦歡笑問:“既這么著,你該如何謝我呢?”龐三摸著她的臉,壞笑道:“我不會虧待你的。”一把將亦歡抱起,向床邊走去。亦歡道:“你可別忘了答應少主的事。”龐三道:“這個自然。不過,現在可不得那么多了。”一把將亦歡撂到床上,復壓了上去。

  天明,龐三回到總壇,叫過那日時紅被毒殺之時在場的幾個弟子,說道:“刺客有了消息,你們幾個跟我走。”龐三帶著眾人出了分壇,徑直往林子里走去。幾人見龐三帶的方向,心中疑惑,問道:“堂主,怎么來了這里?”龐三又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幾人回道:“堂主怎么忘了,時長老便是埋在這里。”龐三又道:“是了,近日總教追查甚緊,我想著不如將時長老尸體交出去,就說為別人所殺,我等也能脫去干系,再用不著整天擔驚受怕的。”幾人聽他所言有理,都笑道:“堂主主意甚好,我等也覺得近日心神不安。現在這樣做,正好擺去嫌疑。”說著,已到了前日埋葬時紅之處,龐三道:“如此,就將時長老尸身挖出來。”幾人連忙動手,不多時,便將時紅尸體挖出。因冬日天寒地涼,時紅尸身和活著之時并無不同,只是臉部五官青黑色斑點突出。龐三見尸身挖出,說道:“幸苦了。”說著,突然拔劍,刺向幾人。這些弟子本沒有什么武功,龐三突然出手,眾人又毫無防備,腳下尚未動彈,早被龐三挨個刺死。龐三看著躺在地下眾人的尸身,冷哼道:“別怪我,你們不死,我就得死。”龐三復又返回黃蓮教,將事情對青蓮十二衛說了。青蓮十二衛一聽,大吃一驚,忙和龐三到了林中一看,地上躺了一片人,時紅正在其中。龐三道:“不意教中竟出了如此惡徒,竟敢暗害本教長老,實屬罪大惡極,我方才偶然撞見,心中氣憤之極,想著替時長老報仇,但講這些人悉皆殺死。”青蓮十二衛道:“立即將此事飛鴿傳書總教得知。”

  黑無非接到傳信,打開一看,心中大駭,忙告知朱如心。白紫二長老得信,也忙過來。朱如心道:“時長老待我恩深情重,不想竟突然遭人所害。實在是我之過錯,不應該讓她一人留在分壇。”黑無非道:“圣女不必自責,時長老忽然身死,情況不明。此事頗有蹊蹺,屬下這便往渭陽,查個明白。”朱如心道:“我同你一起去。”二人一路馬不停蹄地趕到渭陽。

  龐三見圣女和黑長老來到,將二人領到時紅停靈所在。朱如心見時紅尸身黑斑點點,顯然是中劇毒所致,不禁淚如雨下,說道:“不久前,時長老還在和我把酒共飲,不想短短幾日,便陰陽兩隔,怎能不叫人傷心。”黑無非想著和時紅昔日和自己并肩作戰,幾十年的情誼,竟然一朝分別,也是心痛難抑。龐三道:“時長老之死,屬下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請圣女即刻責罰,龐三絕無怨言。”朱如心悲痛難當,哪里還說得出話來。黑無非問道:“時長老究竟如何死的?”龐三道:“屬下昨日出去辦事,經過一片樹林,忽見幾人鬼鬼祟祟。屬下悄悄告近,才發現是本教弟子。只聽他們說道:‘教中追查甚急,尸身埋在此處恐被發現,須另外轉移。’只見他們挖開一具尸體,屬下看那衣飾妝扮,和當日時長老所穿極像,便現身出去。不想那幾人一看見是屬下,都欲逃跑,屬下見是時長老尸體,心中傷痛時長老遇害,便將那幾個人全都殺死。”黑無非又問:“他們為何要殺時長老?”龐三道:“屬下也不清楚。”過了一會,故意作恍然大悟樣,說道:“會不會是那日行刺之人收買了他們,讓他們暗中加害時長老?”此時青蓮十二衛悄悄在黑無非耳邊說了幾句。黑無非道:“龐堂主,你所說的話,都是你一面之辭,可有旁人作證?”龐三忙道:“是屬下辦事不慎。當時只想著替時長老報仇,并未想著留下活口。黑長老現在懷疑在下,不知有何依據,況且此事屬下又何必撒謊?”黑無非道:“殺害時長老的既然是分壇弟子,你又是堂主,怎能與你無關?”龐三又道:“聽黑長老的意思,是懷疑毒死時長老的事是由我在背后指使的?屬下實在冤枉呀,若真是我,我又怎么會笨到賊喊捉賊,自己起贓呢?請圣女和黑長老仔細思量。”朱如心聽了黑無非和龐三之言,雙方各有道理,便道:“龐三,你究竟是好是惡,時長老之死到底與你有無關系,還須調查清楚,才能定論。”說著一頓,轉向黑無非道:“這樣吧,渭陽分壇堂主暫時由黑長老兼任,同時負責調查清楚時長老遇害詳情。”又對龐三道:“龐三,你留在分堂配合黑長老調查,如果此事真與你無關,自然還你清白。如若你真做了什么對不起黃蓮教之事,也絕不會輕饒。”龐三道:“是,圣女。”朱如心命人將時紅尸身用棺槨盛了,自己親自送回總教,將之安葬在太乙峰下。

  亦歡連著數日不見龐三再來,也不見他派人來傳話,心中納悶:莫非他出了什么事。于是亦歡假扮成賣酒的小販,在渭陽分壇門口觀察動靜。不幾時,只見門口的兩個黃蓮教守衛來到這里,坐下喝酒。二人喝了一會,酒至半酣,其中一個說道:“如今出來可不大容易了,你我再喝兩杯趕快回去吧。”另一個道:“可惜龐堂主不管事了。”那個又道:“據說時長老就是他害的。”另一個又道:“這是兄弟們在胡傳,也沒有個證據。不然,龐堂主早就沒命了。”那個又道:“雖說沒有證據,黑長老每日都派人監視著龐堂主,真相究竟如何,還很難說。”二人又喝了兩杯,急忙起身回去,接著站哨。亦歡打聽明白,龐三果然已被控制,怪不得近日不來。

  是夜,幾個黃蓮教弟子正在院中巡邏,忽見房上四五個黑衣人,眾人急忙發出警報。黑無非得知消息來到之時,那幾個黑衣人正和黃蓮教弟子相斗。黑無非問:“爾等什么人,一再闖我黃蓮教,意欲何為?”幾個黑衣人并不作聲。黑無非上前,出掌擊向一個正在對戰的黑衣人,黑衣人吃勁,猛然倒地,同時說道:“你們快撤!”其它幾個黑衣人見同伴重傷,忙奮力出招,震退對手,同時后退,躍向房頂,幾個縱躍,復又跳下房子,消失在街道之中。黑無非這里問那個受傷的黑衣人:“你們究竟什么人?”黑衣人道:“欲將黃蓮教斬盡殺絕之人。”黑無非捏住他的手腕,運力震他內臟,又問:“受誰指使?”黑衣人只覺氣血翻涌,但他卻強忍疼痛,不再說一言。黑無非又催勁震他內脈,問:“說不說!”黑衣人忽然悶哼一聲,嘴角黑血流淌出來,原來他已咬破暗藏在牙中的毒藥,自盡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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