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后,浚澤一覺醒來,只覺神清氣爽,心中暗自詫異,怎的真元精血耗空,自身此刻卻是法力流轉(zhuǎn),真力充盈,莫不是這就是書簡中提到的破后而立,自己可能是那得天獨(dú)厚的天才,隨后搖搖頭,散去了腦海中的自戀想法。
“不好,我的劍啊。”浚澤立刻想起了自己那正在煉制的靈寶,驚坐而起,面目焦急。
驟然看向那青銅巨鼎,只見那鼎內(nèi)早就沒了爐火,心中大為慌張,喃喃道:“完了完了,這么多寶貝啊,這可如何是好,師父必定會把我拆骨扒皮,我要不溜出去躲躲。”
心念而動,鼎內(nèi)突然隱隱龍吟,散發(fā)出若有若無的七彩光暈。
他凝身而立,收斂心神,默默念動法訣,驀然間銀白光華四射而起,細(xì)數(shù)下來一共有十一道,交相輝映,宛若月華。
浚澤心內(nèi)激動,臉上喜氣洋洋,心里面雖然急促,但是還得完成最后工序。只見他眼中金光閃動,真元分出一絲,脫體而出,從那天靈之中射出一道青光,朝那鼎中飛去,真元合一,此物方能有如臂使,心意相通,隨心所欲。
呼的一聲,風(fēng)浪翻滾,只見青氣攜裹這一團(tuán)七彩光華飛出,那團(tuán)東西忽然霞光四溢,轉(zhuǎn)而化作冷冷月華,浚澤感到一片森寒氣息,心中也是興奮不已。
“咦,我不過練的三尺青鋒,怎的四尺有余,倒是長了不少。”
隨后口訣心法緩緩念來,那七彩光華漸漸散去,露出了那東西的本來面目。
此刻在那輪回大殿之中,后土黃衣華服,發(fā)帶金冠,明眸皓齒,絕代風(fēng)華,若不是眼中無精打采,哈欠連天,還真是天上神女的模樣。只見她斜坐在那青銅鱗椅之上,手托香腮,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聽到大殿有幾人走來,后土收起思緒,坐直身體,面帶威嚴(yán),看著急匆匆走來的于兒瓊和后羿。
“拜見后土祖巫。”兩人拱手,齊齊向后土道。
后土正色道:“二位前來卻是有何事?”
只見于兒瓊一身紫衣,向前一步,說道:“祖巫,不好了。”而后正準(zhǔn)備繼續(xù)道來,卻被后土打斷。
后土眉宇微挑,一本正經(jīng),問道:“于兒瓊,是哪位祖巫不行了?最近也沒聽到有哪位祖巫出征伐戰(zhàn),怎就突然不好了,莫非是那強(qiáng)良,那也不可能啊,強(qiáng)良服用天芝之后,身體應(yīng)該大好啊,再活個幾百年應(yīng)該也沒問題。”
兩位大巫,面色一怔,聞言不知所措,怎的突然扯到其他祖巫身上了。
后土頓時笑靨如花,擺了擺衣袖,說道:“好了好了,你們繼續(xù)吧。”
后羿聞言,嘴角微抽,心里焦急情緒,頃刻間煙消云散,暗暗猜測,這恐怕是祖巫怕我等著急,故意如此,相通關(guān)節(jié),眼中帶著一分敬意,緩緩道來。
“后土祖巫,前方來報,應(yīng)龍?jiān)跂|海現(xiàn)世,與那妖庭妖后常曦以及那妖神呲鐵在東海相遇,兩者斗得昏天暗地,應(yīng)龍仗著地形神通,竟將常曦呲鐵擊成重傷,最后妖后用那秘法才將應(yīng)龍趕走,現(xiàn)如今妖帝震怒,想討伐龍族。”
后土卻是神色輕松,擺了擺手,道:“妖族要伐龍族便讓他們伐去吧,只要不牽扯到巫族,那也隨他而去。”
后羿,于兒瓊二人正待說話,忽然聽見輪到殿后傳來浚澤的大喊大叫。
“師父,師父。”只聽見浚澤氣喘吁吁的從輪回宮內(nèi)跑了過來,手里還捧著什么東西,似乎頗為興奮高興,他蓬頭垢面,批頭散發(fā),而那一身白衫也是骯臟邋遢,便是臉上也是黑一塊白一塊,尖叫道:“師父,你看我煉出什么東西了。”
浚澤眉飛色舞,滿臉笑容,他的手里捧著一把長劍,劍長四尺二,劍身通透晶瑩,薄如蟬翼,刃中有金色流光,劍柄刻有龍紋,栩栩如生,揮舞間發(fā)出嘶嘶龍吟。隨后浚澤舉起長劍,整個大殿散發(fā)著森寒之息。
后羿,于兒瓊看到后眼光一閃,齊齊稱贊道:“好劍。”前幾日便聽說浚澤閉關(guān)煉寶,沒想到煉出一柄好劍,光是這賣相就是極高的,而后土擅長煉器,她的徒弟定然也是一等一的煉寶高手,這次祈天儀式怕是十拿九穩(wěn)。
二人不知道,這次祈天儀式這師徒是沒有幾分把握的,浚澤也不擅長煉器,便是自己在那折騰,沒想到還真搗鼓出點(diǎn)東西。
見到還有旁人再此,浚澤停下腳步,整頓了一下身形,打算拿出點(diǎn)祖巫高徒的氣質(zhì),一本正經(jīng)的眼神,加上此時模樣,卻是有了幾分滑稽。
“沒想到二位大巫也在,卻是浚澤孟浪了,先行見過二位大巫。”浚澤與后羿,于兒瓊不熟悉,遂收起日常性格,正式打了招呼。
二人擺擺手,然后后羿看著浚澤手里長劍,道“無妨,浚澤,你可能把劍給我看看。”
后羿接過浚澤浚澤遞過來的長劍,在手里掂了掂,眉色有異,嘆道:“好東西,居然如此沉重,不知道你是加了多少東西進(jìn)去,似乎是與你真元合一,我竟然無法御動。”
然后后羿持劍朝空中猛然一刺,像刺中水幕一樣,擊起陣陣波紋。
于兒瓊見狀,也是搶過長劍,細(xì)細(xì)觀察,然后隨意舞了一下,道:“果真是真元合一,入手一股冰涼,劍身鋒利,定是神兵利器,好小子,這次祈天儀式斗寶,怕是有了幾分勝算了。”
浚澤拿回長劍,面上笑容不止,哈哈大笑,道:“不枉我的心血,竟然被我練出來了,這劍我融了我的真元,只有我一個人能使。”
說罷,長吟一聲,舞動長劍,只見風(fēng)卷寒潮,冬日白雪,漫天碧華,頗有聲勢。
驀然間,浚澤停了下來,覺得手中長劍不受控制,隨即望去,只見后土手指一勾,長劍竟然不聽使喚,脫手而出,朝著后土飛了過去。
浚澤此刻驚呆了,覺得幾年所學(xué)受到奇恥大辱,剛剛夸下海口,此刻卻見那劍繞著后土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然后落入后土手中,閃著淡淡碧華。
自己真元煉制的本命法寶為何師父能控制,而且還在師父身邊繞來繞去,莫非是這把劍極其好色,見了師父美貌,便背叛自己。
接下來一幕,更是讓浚澤雙目瞪圓,頗為驚詫,只見后土一身嬌喝,長劍隨即斷裂,化作十一道白光,沖天而起,只見后土指訣掐動,那劍光如流水般,飛舞流轉(zhuǎn),回旋如意。
而后再次聚在一起,帶著陣陣月華,又化作那晶透長劍。
浚澤目瞪口呆,心中卻是狂喜不已,這不是自己那氣兵聚合之術(shù)嗎,怎么這劍也能辦到,莫非真是上天助我,要讓我煉成這劍,好彌補(bǔ)那氣兵的遺憾,此時那腦海中又是想起了一個白色身影。
“好劍。”后土香蘭吐息,認(rèn)真說到:“此劍寒冰晶魄打造,蘊(yùn)含玄水真力,卻是十分適合你,望你好生使用,別玷污其名。”
后羿,于兒瓊也是紛紛叫好,大夸浚澤煉器之術(shù)高明不已,心中也在疑惑,莫非這師父教的煉器術(shù),能御使自己徒弟煉出來的武器?這后土祖巫一脈的煉器術(shù)真是玄妙無比,本命靈寶還能多人使用,打定主意改日一定要請教一下。
浚澤的頭都快想破了,接回長劍運(yùn)起法力,只見劍身月華暴漲,帶著陣陣龍吟,沒錯啊這武器是自己本源武器啊,為何師父能用,而且這劍居然還可以聚散離合,當(dāng)真是如意通靈,心中便是打定主意,這劍就叫如意金光劍。
后土問道:“浚澤,此劍你可想好名字了?”浚澤正待說出名字,后土卻繼續(xù)道:“月華盈盈,光輝交錯,不若就叫‘冷月十一光’吧。”
浚澤腹誹不止,這名字好難聽,要是有十八道光莫不是叫冷月十八光,暗自吐槽自家?guī)煾溉∶αΣ恍校撓腥繅飩鴯鈩寐牎?p> 剛好要向師父說出那名字,卻看見自家?guī)煾福p眼惡狠狠的看著自己,不禁咽了咽口水,道:“師父文采斐然,這名字真是再合適不過了,以后要好好跟師父在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這取名的功夫。”
后土笑眼盈盈,然后正色道:“后羿,于兒瓊,你們繼續(xù)說那剛才之事,浚澤也來聽聽。”
只見三人娓娓而談,浚澤聽出了幾分明白,是那圣庭妖后帶著呲鐵,太陰等人巡狩東海,卻不想遇到那龍族應(yīng)龍,龍族雖然遭劫,但是仍存當(dāng)世,而那應(yīng)龍卻是龍族高手,居然把那妖后,呲鐵打得身受重傷,而那螭吻仙子居然也在,不覺心里古怪,為何會有些擔(dān)心。
“什么妖族想從南借道討伐?”浚澤聞言驚了一跳,脫口而出。
便是浚澤關(guān)心國事甚少,也知道龍族興盛之時在那東海,當(dāng)時威震四海,與那鳳凰,麒麟二族一戰(zhàn)后,幾乎死傷殆盡,而后從那東海逃到南海,偏安一隅,而妖族東部勢大,想討伐龍族,卻也不可能直接從海上而來,不然萬千大軍來不了幾層。
而從南而來,便是能集結(jié)大軍,傾巢而出,便是龍族水中勢大,也不過片刻便會被妖族覆滅。而那南海龍宮入口,便在木樨城南,妖族此次也向巫族服軟,勢要滅了龍族,所以想借道木樨。
后土正色道:“現(xiàn)在借道是不可能的,句芒不可能讓他們進(jìn)去木樨城域,就怕他們狼子野心,禍心暗藏,明伐龍族,暗度木樨,轉(zhuǎn)而攻打我巫族之地。”
后羿聞言,也是臉上幾分焦灼,轉(zhuǎn)而道:“若是不借道,那么妖族肯定會兵戎相見,屆時肯定會死靈涂炭,我等要做好準(zhǔn)備,與那妖族一決雌雄。”
“他奶奶的,妖人事兒多,到時候定要讓他們嘗嘗我于兒瓊的厲害。”這火爆漢子忍不住粗口連天。
浚澤看向眾人,發(fā)現(xiàn)皆是在那思考,都是一臉火氣,徐徐道:“為何我們要讓他過來,不若去那龍族問問事情原委,若是龍族之禍,我們便袖手旁觀,若是妖族之策,我們便合那龍族將妖族打回去,此法不行嗎?”
眾人一聽,都知道是這個道理,這小子倒也想到了這個關(guān)節(jié),但是他不知道,若是和那龍族接觸,那妖人定會認(rèn)為是巫族指使,雖是不懼,但是生生背這惡名,卻是不行,如果要打便打,無需和龍族溝通,背上那挑唆戰(zhàn)爭的名頭,怕是人族也會參上一手,屆時以一敵二,卻是麻煩。
后土沒有接過浚澤的話,道:“莫再考慮這么多,走一步看一步,等妖族使者去了盤古城再說,你們各司其職,等過幾日祈天儀式后,再議此事。”
“是。”
后羿,于兒瓊退去,浚澤看著師父的臉神色飄忽不定,似有思緒,不愿打擾,陪著后土站在那里。
“師父,起風(fēng)了。”
浚澤望了望天空,此刻殿外風(fēng)卷云涌,烏云橫陳,浚澤和后土二人,站在大殿門口,一黃一白,衣袂飄飄。

吃花椒不吐籽
-o-有什么問題,隨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