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隊把谷粒叫過來,門口已經候著許多裝備齊全的警察了,但沒得到指令都等待在外面。
袁隊決定一定要把這貨拿下來。茶老繼續與男人交談,穩定情緒,樓下已經鋪設了氣墊防止男人跳樓,最大的問題是如何上去把這男的給揪下來。
從現在來看,男人一直守在樓梯口,怕的就是人爬上去。他的背部是失守的,袁隊決定,他和茶老分散男人的注意力,袁隊做出爬樓梯的姿勢與男人交談吸引他的注意力。這時候實習生和谷粒繞到后方,實習生輔助谷粒從男人背后將他擒拿而下。
袁隊說出這個計劃的時候,谷粒就不同意了:“你爬樓梯上去?削你跟削橡皮泥似的。”
袁隊一腳踹向他的屁股:“沒大沒小。”
谷粒往旁邊一躲:“你看,我比你靈活,所以還是我來吧。”
說到這里,谷粒的眼睛忽而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少胡鬧。”袁隊呵斥。
谷粒聳聳肩,呆在墻邊去了,眼睛卻是一直盯著那男人的。
計劃按照袁隊的指示布置下去,但現在都不是好時機,男人仍舊非常警惕地坐在樓梯口。
茶老做出一副老好人的樣子沖上嗎喊:“你渴不渴?大夏天的,跑了這么久,肯定渴了吧,我給你水。”
男人仍舊不作響,蹲在那里。
茶老走回來,從民警那里拿過一瓶礦泉水,再走回去,靠近男人,作勢要遞給他。茶老一靠近,男人就警惕的喊叫,以刀相對。茶老穩住他的情緒:“好好好,我不上去,我丟上去給你,可以嗎?”
“不要!拿走!”男人大喊。
“喝點水,我沒別的意思,我丟上來,你自己撿啊。”茶老輕輕把礦泉水往上面一拋,男人拿著刀左右一揮,將礦泉水砍落。
谷粒一直環著胸靠墻邊盯著他,瞧見男人這動作,谷粒的嘴角邊立馬浮現笑意了。他轉身拿過民警手里的水,往水箱方向走去。
袁隊壓低聲音:“谷粒!干嘛呢,回來!”
但谷粒已經上前了,他一只手攀著爬梯,一只手往上把水遞給男人:“我們是好意,不抓你,有事兒好好說,先喝點水。”
“你走開!要不然我砍死你!”男人看著步步逼近的谷粒,激動地將刀揮來揮去。
袁隊見谷粒已經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趕緊示意實習生從后面突擊。
但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攀在爬梯處的谷粒猛然將手中的水瓶砸向了男人的眼睛,男人避之不及,一下子被砸中,男人嗷嗷叫著,更加瘋狂地朝谷粒揮刀砍去!
“小心!!!”袁隊大喊一聲!
只見刀子在谷粒腦袋上一陣亂砍之時,谷粒跟摸清他揮刀方向似的,把腦袋迅速往右側一刷,與此同時,左手抬起,一把扣住男兒揮向右手的手臂,鉗制住他的動作,雙腳站在爬梯上,右手一伸,抓住男人的腳脖子狠狠往下一拉,倆人同時跌下水箱。
“快上!”袁隊喊,隨即飛身而上。
警察頓時也涌了進來,大家七手八腳按住男人,將他從水箱上拽了下來。
“怎么樣怎么樣!”袁隊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慌忙去查看谷粒。
還好還好,有胳膊有腿,就是額頭被磕破了,沒事兒沒事兒。
他氣得狠狠一拍谷粒的腦袋:“你他媽再不停指揮行動,我讓你立馬走人你信不信!”
谷粒撓了撓被他打過的地方:“我這不是怕你被人削腦袋嘛。”
袁隊氣得抬手又想打他,手抬到一半終究是沒下去,反而狠狠抱住了谷粒。
谷粒被他抱著,臉一紅:“喂喂喂!大老爺們兒的,能不能別這么煽情。”
他揮動著手,忽而手指摸了什么,軟軟的。
袁隊松開他,谷粒抓住碰到的東西,舉起來,是一個小塑料袋,里面裝著一小撮白色的粉末。
谷粒忍不住挑了挑眉,與袁隊對上了目光。
好玩兒了……
——從那男人褲子口袋里白粉。
回去的路上實習生一臉星星眼,看向谷粒:“粒哥粒哥,你真的好勇敢。”
谷粒坐在副駕駛座上,繼續咬著舌頭,興致勃勃地彎著貪吃蛇。
他說:“勇敢嗎?如果那個男人揮刀的習慣是上下揮,我才不會這么沖上去呢。”
實習生聽著,忍不住瞪大眼:“哇!粒哥!你這個也觀察到了!”
茶老聽著,笑著看了一眼繼續玩游戲的谷粒。
他真的覺得谷粒這小子看著整天沒正行,但天生就是做刑警的料。
他太擅長抓人了。
做這行的不乏勇敢的人,但勇敢必須建立在機靈上。
這小子之所以趕沖上去抓,這是已經在心里給自己做了評估。從男人第一次揮刀砍掉水瓶的時候,谷粒就發現這男人揮刀是左右揮的,所以他在沖上去,用水瓶砸向男人眼睛時,短短一剎那,已經預判好了男人揮刀的方向,就這一瞬間,谷粒抓住了牽制對方的機會。
但是,不是誰都有能力抓住這一瞬間的機會的。
而這個驚人的小子,現在居然沒事兒人一樣繼續玩著游戲。
茶老搖搖頭,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