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讓疣長老犯了難,早知道這事兒不簡單,可沒想到會如此不簡單。
現在他都已經決定效忠魔尊換得往后的生路了,結果魔后來插一腳,讓自己找魔尊的小情人,沒準兒不光是找人,還得要找人家麻煩。
這掛羊頭賣狗肉陽奉陰違的事以前雖說也不是沒干過,可如今上面這位看著就不好惹,自己還這么上趕著去招惹這不是找死嗎?
自己這斤兩可不夠剮幾刀的。
“回長老,還沒找到呢。這姑娘看著不似凡人,也不知是哪一族的,沒準會變化之術也說不定,單憑一張畫像找人的話,無異于大海撈針啊。”
下面的人也毫無頭緒。
“沒找到好啊,沒找到就好!”疣長老此時有些興奮起來,他想到了一個更好的點子。
如果自己悄悄把消息遞給魔尊一份這樣總不算是欺上瞞下了吧。
于是在傍晚魔尊收到了一個信封,上書魔尊親啟。
當中闡明魔后已經來了永寧州,順便委婉地陳述了一下自己被魔后逼著要找魔尊小情人兒的事情。
“還不算太蠢。”
疣長老的信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救了自己一命。
“淳風,你再帶上十個頂尖的高手去保護……保護你們未來的女主人。不要被她發現了。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保護好她的安全。”
“可是陛下,如今您身邊可說是群狼環伺也不為過了,多少人覬覦您的位置。
若我離開,縱是您功力深厚少有人能及,可若是遇到高手圍攻也難全身而退,陛下請三思啊!”
淳風現在在魔族的地位很不一般,可誰能想到三年前他在魔族卻是連乞丐都不如的存在。
淳風的母親是最低等的獸人女奴,面相丑陋可怖。
平時都是帶著枷鎖鐐銬做一些繁雜的粗活,根本不會被放出來。
可一場宴會后發生了些荒唐事。
原本這事在權貴圈子里也不算什么大事,心照不宣罷了。
可壞就壞在淳風的母親居然懷孕了,不光懷孕還神不知鬼不覺地瞞了十個月。
孩兒一朝呱呱墜地,不能有孩子的女獸人居然生了個兒子,消息不脛而走,很快成為了整個魔族的談資,大家最想知道的就是孩子的父親是誰。
畢竟獸人女奴大多都是相貌丑陋的,能夠下得去手口味想必也是很重的了。
大多數人猜測是哪個重口味的管事監守自盜。
人說兒子長得像母親,可這孩子長得偏偏不像他母親,隨著年齡增長,這個孩子漸漸五官清晰,像極了大護法年輕時候的樣子。
偏大護法府中妻妾成群卻沒有子嗣,好不容易有個兒子,雖然是女奴所生也不能讓他淪落到為奴為婢的下場。
于是只能頂著眾人無聲的嘲笑將懵懂的孩子接回了府,隔天便傳出消息說生下男孩兒的女奴莫名死掉了,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不過是孩子的母親身份上不得臺面要去母留子而已。
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好好教養自是不必言說的。
這個孩子不光長得像自己,還異常聰慧,為他贏得無數稱贊。
或許大護法也曾經疼愛過這個孩子,但背地里總還是有人拿這孩子的身世說事,這對于他來說簡直是個洗刷不掉的莫大的污點。
漸漸的他對淳風也就越來越厭煩,下面的人個個都是人精。
淳風雖是大護法唯一的子嗣,可是眾人一看這孩子都不招自己親生父親待見,自然就使勁地作踐。
方晤發現淳風的時候,淳風被用鎖鏈鎖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屋子里,沒有陽光也沒有食物,形容枯槁,看起來心若死灰一身武功無地可施。
原來淳風不知從哪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父親的鄙視和下人的作踐讓他覺得自己多年隱忍都是笑話。
淳風見到方晤的第一句話便是:“幫我出去,我要滅了大護法滿門,我的命以后就是你的。”
于是魔族動亂平息之后,淳風成為了方晤的侍衛統領,方晤手上諸多事情都是他在處理,他是個極其死心眼的人,只獨獨對方晤忠心耿耿。
而且他當年跟著方晤一路出生入死九死一生幫助方晤得到魔尊之位,這情分自是不必說,而且他的功力僅在方晤之下,不管是能力還是跟魔尊的情分都無人能出其右,是方晤最信任的下屬。
“好兄弟,你幫我守好她,就是守好我的命了。”
醉酒是極其難受的事情,因為喝完酒隔天真的十分地不好受。
還記得第一次醉酒時還在崆峒,那時還十分年幼,她拉著師弟師妹們偷偷喝了酒窖里的三日醉,琬香自己整整睡了十天嚇壞了方晤也惹怒了方晤。
等她醒來,宿醉還未醒便被抓到祠堂罰跪了,緊接著方晤就用家法板子在琬香的屁股上結結實實的狠狠抽了一頓,打得皮開肉綻,從那以后琬香再沒有輕易宿醉過,天不怕地不怕的琬香也有了害怕的人,那就是方晤。
現在想想這些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情,哪怕是挨揍也讓人懷念得緊呢。
“真希望能回到從前啊……”琬香感嘆道。
“如果能回到從前,我一定把你一聲不吭就離家出走的這毛病給你擰過來。看來還是挨揍挨得少了。”
方晤的聲音幽幽地出現在屋里嚇了琬香一大跳,直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方晤?你怎么在這里?這是我的閨房,你出去!”
“是你的閨房又怎么了?你的閨房我以后便不能進了嗎?
小沒良心的,辛辛苦苦把你養這么大,你就這樣對我。
你來算一算你一共跑了多少次?你這毛病從小就有,真后悔從前沒給你掰過來。
不過還好,現在也還來得及!”
方晤向前一抓,便抓了個正著,琬香剛醒來不久,身體還有些遲鈍。來不及反抗便被面朝下壓在床上。
方晤手中不知什么時候多了根雞毛撣子,照著琬香便是一頓抽。
琬香已經幾年沒有受過這樣的罪了,當下便覺得受不了。發出尖叫聲想要閃躲,可方晤的力氣比她要大很多,她根本掙脫不開。
又生生挨了幾下便哭出了聲。
“你放開我,嗚嗚嗚……你就只會,只會用身份壓我,用家法打我,你,你不尊重我!你確實,確實是把我養大了,可我不是你的親妹妹,你以后不能這么對我了!嗚嗚嗚……”琬香邊哭邊說道,聲音都有些斷斷續續了。
方晤沒有說話,也沒有停,琬香也堵著氣不肯求饒,一時間房間里是清脆的啪啪聲。
又打了幾十下,力氣不光沒有變小反而更重更疼了,琬香覺得這場角力自己輸了。
意識到這回方晤絕不會輕易妥協后琬香覺得認個錯也是可以接受的。
“我錯了。”琬香的聲音細弱蚊蠅。
方晤也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