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胖揍一頓過后，琬香身上的刺似乎全部都消失了。
方晤:果然欠揍！
這回方晤終于可以問他想要知道的內容了。
“好了，別捂著了，不過是被抽了幾下，你小時候挨的打不比這多多了？快坐起來。”方晤笑著道。
琬香并沒有動作，還是趴在床上嗚咽著。
方晤的心又提了起來，如果這都不管用那就真的對琬香無計可施了。
方晤嚴肅起來，如果打一頓不管用，那他就打兩頓！
剛要再次動手，就聽見被子底下傳來哽咽的說話聲。
“你，你老是對我這么嚴厲，這么兇，憑什么別人做了都不用挨打的事情我做了就要挨打？
你根本就不疼我，就知道兇我打我。
還老是問我疼不疼，疼不疼你自己不知道嗎？你使了那么大的力氣我怎么可能不疼，不過是小時候別人都不喜歡我，我怕你也不喜歡我了，我明明那么疼，有的時候真的疼得要死，還要說不疼去討好你，這些你都知道嗎？其實你從來都不了解我。”
琬香說得十分委屈，始終不愿意抬起頭來。
琬香想，把這些都說出來果然舒服了很多，但是方晤估計不會再喜歡自己了吧。
畢竟沒有誰會喜歡一個從小就滿身心眼兒的女孩子啊。
琬香依然趴在被褥里獨自傷心，絲毫沒有注意到方晤的表情變了又變。
琬香又嗚咽了一小會兒，發現周圍變得非常地安靜。心想方晤是不是真的走了。
剛抬起頭就發現方晤在靜靜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溫柔地她都有些不習慣。
“你，你沒走啊，我以為……”
“你以為什么？你以為我會生氣，然后就這么走了？”
方晤不由得嘆了口氣，真是個傻姑娘。
“我沒有生氣，我只恨我沒有做得更好讓你能夠信任我，讓你自己承受了那么多。”
“我都已經那樣說了，你不討厭我嗎？”琬香垂下紅腫的眼睛，沒有勇氣去看方晤的眼睛。
“我永遠不會討厭你，愛之深責之切，你可見我對其他人如此上心？
你從小到大，大到桌椅擺設小到衣服鞋襪哪一樣不是我細細挑選過的？包括你的各位開蒙老師都是我為給你找到的最好的老師。
不讓你出山門對你嚴厲管束更是因為你血脈特殊，多少人對你這樣的血脈虎視眈眈，羽翼未豐血脈未覺醒時，你對那些山精鬼怪來說就是一株沒有反抗能力的大補藥材。”
方晤娓娓道來，將一切原委講給琬香聽。
琬香越聽臉頰便越紅，自己竟因此記恨養大自己的哥哥……
“我不該心眼那么小的，不該用惡意揣度別人……對，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養育你我從不后悔，我相信你以后也不會讓我后悔，不如我們來約法三章吧。”
方晤循循善誘道。
“什么約法三章？”
琬香疑惑道。
“第一、你有任何事情都不許對我隱瞞，不許對我撒謊。”
“善意的謊言也不行嗎？”
“善意的謊言也不行。”
“哦。”
“第二、不管你要去哪里都要告訴我，時刻要讓我知道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那這不是在監視我嗎？我都沒有自由了！”
“經過這幾次逃跑我覺得你并不需要自由。”
“但是我覺得我需要……”
方晤的眼睛淡淡地掃了掃琬香受傷的屁股，琬香便立馬沒了言語。
“那好吧……”
“第三、有任何問題都不要急于做出判斷，如果我做了你不理解的事情就向我問明緣由，不許在心里藏著掖著。”
“好。”
“既然如此，約法三章結束，擊掌起誓。”
方晤向琬香伸出右手，兩人擊掌起誓，這約法三章算是成了。
“那你現在有什么要問我的嗎？”方晤問道。
“沒有啊。”琬香有些茫然地搖搖頭。
“好，那我可有話要問你，現在約法三章已經起效，不準撒謊。”
“好啊。”那我不回答不就行了，琬香心想。
仿佛是看穿了琬香的小心思，方晤幽幽地說道:“也不許不回答，更不許顧左右而言他。”
琬香“……”被看穿了！
“你當時為什么要離開纖雪？”
方晤問出這個問題時內心忐忑得無以復加，怕琬香說出的答案是為追隨浮衣遠走他鄉。
“那個人是沈紫嫣吧。”
琬香有些別扭，這種問題太尷尬了，搞得好像是自己吃醋了才走的一樣。
“誰？”這個答案超出了方晤對所有答案的預料，這跟沈紫嫣有什么關系？
“沈紫嫣啊，當時不是你阻止我親手報仇的嗎？”琬香覺得方晤的反應有些古怪，當時難道不是他阻止自己下手的嗎？搞得好像這件事情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方晤，我接受你跟我約法三章，你是不是也應該按我們的章程來辦？如果只有我做錯事情受罰，而你不需要受罰那是不是很不公平？”
琬香看方晤的表情頗有些審視的感覺在里面，琬香想，要是這事兒方晤認了的話她非得揍回去不可！
“當然。但是你大概誤會了，那并非沈紫嫣，而是附身沈紫嫣的前任魔尊，沈紫嫣大概早就死了。
所以你就是為這事兒離開的？”
方晤的眼神從戲謔慢慢變得有些危險。
“呃……那你為什么不跟我說呢？你要是及時和我說了我就不會走了呀……”琬香越來越心虛。
“哦？合著這件事兒還應該怪我咯？”
方晤的表情越來越危險，一步一步地走到床前，琬香則蹭著受傷的屁股向后齜牙咧嘴地挪動，直到貼在墻上避無可避。
“方昭，離家出走按家法如何處置？”
方晤又喊出了方昭這個名字，以前每次方晤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都會有一頓胖揍。
琬香咽了口口水回答道:“離家出走者，每出走一日應受一百藤條，按日累計……”
琬香慌了神，不會吧……如果要按這個來算自己出來已三月有余。按家法來打還沒打完自己的屁股就先被打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