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夫人在這一刻的錯愕好像消耗了很多精力,長長的喘了一口氣后,身形有些委頓,瞪著云醉的眼睛卻在強撐,眼神犀利,好像要在云醉的臉上戳出一個洞,咬著牙說,“你說什么?你負責建造藏書閣我們都知道,學院和學堂這么大的事你有什么資格負責?”
“我有沒有資格是定王說了算,您說了不算。”
“好,雖然我不知道定王看上你哪里,既然你負責學堂和學院的事,你是蕭家的媳婦,自是應該為蕭家著想,就由你來安排勝天的差事,就照著博天的差事安排,不用比博天好,但不能比博天差。”
“哈哈哈”云醉突然大笑出聲,看著蕭老夫人就像看著跳梁小丑。
“你笑什么?”
“祖母,恕我無禮,實在是太好笑,我一時沒有忍住。”云醉收斂笑意。
“你什么意思?”蕭老夫人發現這一天被刺激的多了,忍耐力有所提升,被小輩羞辱還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祖母,你好像沒有認清現實,我這個人很怕麻煩,我就一次性給您說清楚,以后這種事就不要拿出來說了,因為除了丟臉沒有任何作用。首先,西北是定王的屬地,二十萬西北軍聽從定王號令,定王在西北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其次,我是定王的兒媳婦,也是他的下屬,我沒有不聽定王的命令,而滿足其他人無理要求的道理。然后,你們以定王本家人自居,享受優越感,但是凡事不想著付出,只想著得到,世上沒有這樣好的事。最后,我不防說明白一點,我楚云醉之所以能有這么大的權利,除了定王給的權利,還有一點是我能,我有足夠的能力和實力來操控一切。綜上所述,請你們認清自己的現狀,不要找不痛快,蕭掌柜的事是第一次,今天是第二次,凡事有一有二沒有三,我的忍耐性有限。”
云醉說完,屋內第二次出現寂靜的氛圍,和第一次不同,這次是被云醉震懾的說不出話。云醉想想接著說,“因為定王和將軍的關系,我對蕭家的事一直能避就避,但似乎你們不知道適可而止,現在告訴你們,我不是定王和將軍,和你們沒有那一絲血緣,沒有必要滿足你們無理且貪婪的要求,有能耐就出去自己掙,沒有能耐就待在府里安穩度日。不要沒有能耐還出去惹是生非,讓我知道可不要怪我不客氣。好了,我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府里還有事,我先告辭。”云醉說完起身行禮后帶著人走出去。
蕭老夫人已經氣得臉色鐵青,蕭大老爺和小黃氏也沒了平時的威風樣,蕭勝天本來被云醉的美貌吸引一直瞄向云醉,現在低著頭不敢抬起,等云醉走了才松了口氣。
三房一家三口倒是很平靜,從最初的震驚緩過來,他們都很認可云醉說的話,蕭老夫人和大房一直以是定王的直系親屬為榮,卻沒有真正地為定王考慮,一味地為自己謀取利益,尤其蕭老夫人,以長輩自持,將獲取當做是理所當然的。可世界上哪有這么多的理所當然,再親近的關系在一次又一次的消磨中也會變淡,何況定王和三老爺本就與蕭老夫人不親近。三房也是受害者,這些年為了滿足蕭老夫人的喜好和私心,為府里付出的不少,得到的不是理解與回饋,是更多的索求,早就忍受到極點。
蕭老夫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云醉已經走到門外,胸口有口氣在亂竄,怎么也平復下來,看到蕭三老爺老神在在地坐在那,氣更不順,對著蕭三老爺罵,“你個混賬,就這么看著一個小輩這樣欺辱我,你還是不是我兒子?我讓你幫一幫老大和勝天,你推三阻四的,你就是這么對待自己母親和親戚的?你個白眼狼,明知道那個小賤人掌管著西北這么一大攤子的事,竟然一聲不吭,和她一起欺瞞我,你這么做為了什么?就為了凸顯你們父子倆有能耐嗎?你還……”蕭老夫人像是找到了出氣筒,不停地喝罵。
蕭三老爺聽著蕭老夫人的罵聲,臉上現出一個似哭未哭的表情,之后用手使勁搓了搓臉,跪在地上,打斷蕭老夫人,“兒子不孝,請母親允許兒子分出去單過。”
蕭老夫人怔住,手哆嗦著指向蕭三老爺,“你說什么?”
“兒子要分家,三房可以凈身出戶,求母親應允。”
這時蕭老夫人突然向后仰倒,身邊的嬤嬤驚叫,“老夫人,你怎么了?”屋里的人趕緊上前扶起蕭老夫人,蕭三老爺高喊一聲,“趕緊請大夫,快。”自此分家的事也就沒人再提,都顧著蕭老夫人的身體。
云醉回到楚宅,更衣后,坐下喝了一口茶,就聽到秋實來報,說蕭老夫人氣的暈倒了,到現在還沒醒來,剛請了大夫,云醉聽后沒有什么感觸,揮揮手,“知道了。”剛要再喝一口茶,齊嬤嬤急忙走進來,向云醉稟告,“小姐,林大老爺派人過來,說是戰場上有消息傳來。”
云醉一下子坐直,每天都有戰報送來,送信的人一般送到就走,從不見云醉,這回不尋常,云醉怕有什么大事,趕緊叫齊嬤嬤帶進來,來人進來后給云醉行禮,欣喜地稟告,“夫人,前線捷報,西北軍大勝突厥,將軍已經啟程,不日就會到銀城。”
云醉一聽,臉上漾出大大的笑容,吩咐齊嬤嬤,“嬤嬤,賞他十兩銀子。”
“哎。”齊嬤嬤也高興,每天提心吊膽的,現在終于能放心了。
云醉興奮地接著說,“府里的人每人賞十兩銀子,管事賞二十兩。”
“好,奴婢代他們謝過小姐。”齊嬤嬤歡快地帶著送信的小哥下去領賞。送信的小哥已經蒙了,他是林大老爺身邊的小廝,領了這樣的好差事,知道會有賞賜,沒想到有這么多,十兩銀子都夠他兩年的工錢了。又聽到府里的人每人都領十兩,不禁感嘆,將軍夫人真有錢。
西北軍大捷的消息不日就在銀城傳開,百姓自是歡欣鼓舞,蕭府卻沒有被這股喜氣感染,蕭老夫人暈倒后,大夫過來診脈,確診為急火攻心導致昏厥,慶幸的是救治及時,要不容易中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