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收到大捷的消息,云醉內心稍安,但沒有親眼見到蕭戰天平安無事,心里總是難以完全放下,甚至更加迫切地想見到蕭戰天,也許是蕭戰天聽到了云醉的心聲,消息傳來后隔天蕭戰天就回來了,前院的丫鬟來報時,云醉楞了一下,迅速地起身,快步地往外跑,齊嬤嬤拿著披風在后面邊喊邊追,“小姐,外面冷,穿上披風。”幸虧在院子遇到蕭戰天,云醉一下撲進蕭戰天的懷里,蕭戰天雖然對云醉的熱情很受用,還是皺著眉訓云醉,“大冷的天,就這樣跑出來了,生病了怎么辦?”
云醉聽到消息的時候沒有多想,現在才覺得有些冷,郝然地接過齊嬤嬤手里的披風,剛要披上,蕭戰天拿過,親自給云醉穿上,牽著云醉的手大步走進屋里。
進了屋云醉羞澀的情緒消退,才想起關心蕭戰天,上下左右地仔細檢查,發現蕭戰天只是有些疲累,身上沒有血跡,還是不能徹底安心,問蕭戰天,“你有沒有受傷?”
蕭戰天摸著云嘴臉的手一頓,云醉感覺出來,睜大眼睛問,“受傷了?”
蕭戰天在云醉執著的眼神中不敢有隱瞞,“腰部被刺,你準備的藥很管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云醉聽后臉上一白,著急地去摸蕭戰天的腰,“傷哪了?受傷了不好好療養,這么快趕路干嘛?”
“想你了。”蕭戰天看著云醉深情地說。
云醉聽到蕭戰天的話,臉上微紅,蕭戰天平時很少說這樣的情話,雖然有躲避回答問題的嫌疑。云醉沒辦法再數落蕭戰天,嗔怪地看了蕭戰天一眼,“沒正行。”
蕭戰天忽然捧著云醉的臉,頭壓低,吻上云醉,一個多月沒見,快想死他了。齊嬤嬤帶著屋里的丫鬟婆子悄悄地出去,并把門帶上。
云醉是被臉上的觸感癢醒的,睜開眼看到蕭戰天微笑著地看著她,一臉知足。云醉眨眨眼,迷糊地問,“幾時了?”
“快用晚膳了。”
“我睡了這么久……”云醉揉了揉臉,要起身,蕭戰天看著云醉睡眼朦朧的樣子,只覺得可愛至極,伸手摟過云醉,用鼻子蹭了蹭云醉的臉,“不著急,咱們說說話。”
云醉靠在蕭戰天的懷里,問蕭戰天,“此次戰役軍中損失大嗎?”
“這次多虧忠叔和小六子,配合隨安先生調度軍衣、軍糧還有武器,軍糧充足,軍衣厚實,武器銳利,兵士們的武力和士氣比突厥的多出一大截,除了中間有幾場小的戰役潰敗,剩下的都是大勝,突厥是硬撐了一個多月,這也是與突厥用時最短的戰役。只是現在朝廷的情況不明,我不敢貿然追擊突厥軍,要不這次可能打個突厥軍有來無回。”
“西北軍大勝,朝廷會不會讓你回京復命?”
“會,所以我已經讓安平和祁連向外散布我重傷未愈的消息,近期我在府里養病。”
“哼,你本來就有傷。”蕭戰天不提,云醉都忘了。
蕭戰天看著佯裝生氣的云醉,告饒地說道,“娘子,為夫錯了。”
云醉知道蕭戰天不想讓自己擔心,就放過他,說起其他的事,“祖母前幾天暈倒,本來想讓你明天去看望她,現在既然要在府里養傷,你正好休息一陣,而且大夫已經看過,祖母沒有大問題,修養一陣就能恢復。”
“我知道了,聽說你前幾天去了蕭府?”
“這你都知道?”云醉斜了蕭戰天一眼,“祖母派人傳話,讓我去祖宅說說話,呃,我確實說了話,不過祖母可能不高興聽。”
“隨安先生每天都會往前線送銀城的消息,尤其是各大世家的動向。”
“這樣呀,隨安先生知道蕭府里發生的事嗎?”
“人手有限,只知道你去了蕭府,然后祖母暈倒,外面有了一些你將祖母氣暈倒的謠言,隨安先生出手壓下來,加上西北軍大捷的消息傳來,謠言就被百姓忘到腦后,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祖母讓我從家業中拿出十萬兩給大伯作為本金,讓大伯出去自己做生意,我沒同意,還讓三叔給勝天大哥安排差事,想要像博天一樣在學院和學堂領差事,三叔為難,我明確告訴了祖母,這些事都是我點頭才能有下文,我的態度是不同意,然后我就回府了,我走的時候祖母雖然很生氣,但沒有暈倒,回到府里收到消息后,我讓人去查,是三叔想要分家,寧可凈身出戶也要三房搬出蕭府單過,祖母才暈倒的。”
“這些年三叔在祖宅事事按照祖母的意思行事,讓孝順二字壓抑的喘不過氣,處處禮讓大伯一房,這些三叔自己可以忍受,但是博天和迪姐兒都長大了,為了他們著想,三叔會決定分家可以理解。”
“是呀,客觀來說,博天和迪姐兒的品行和才華都是一等一的,在蕭府卻不受待見的,真是替他們不值,而且在這樣的環境中,還沒有長歪,也是難能可貴,世家看著風光,內里的齷齪輕易就改變一個人的心性。”
“三叔吃過不被重視的苦,三嬸出自林府,前幾年林府的沒落牽連三嬸在蕭家的待遇直線下降,兩個人雖然過得不如意,卻盡可能地愛護博天和迪姐兒。且三叔三嬸學識過人,親自教導博天和迪姐兒,博天學會了三叔的才識沒有十成也有八成,加上這兩年出去游歷,見識和膽識教常人多了許多;迪姐兒被蕭家的名聲連累,現在還沒有定親,但是卻沒有一點自卑自棄,依舊照常生活,足以看出三叔三嬸對迪姐兒的疼愛。所以雖然境遇不好,但是有對愛惜他們的父母,他們何其有幸。”
“三叔三嬸肯定經歷了多番思量才下定決心,你對這件事怎么看?父王會同意嗎?”
“父王是最能理解三叔的人,肯定會同意。”蕭戰天沉思一會,回道。
“要是這樣,咱們這房也分出來吧,大伯和祖母都是固執的人,這些年順風順水地過得習慣了,西北軍大捷歸來,很多事情隱瞞不下去,以后的局勢會越來越緊張,容不得一點差錯,沒有定王的依仗,他們也能歇了心思。”
“嗯,我會找三叔談,然后給父王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