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李長青喝了一口酒,發現這上京的酒倒是與之前的略有些不同,怎么說吧,就是喝一口心里有一種炙熱的感覺。
難道是因為這里溫度的原因?李長青暗道。
“滇姐姐,納蘭兄,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忽然,飲了一口酒的李長青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上開口道。
納蘭千君與滇嬌雪都是一愣,這孩子,冷熱交替,熱傷風了?
想到這里,滇嬌雪伸出纖手在李長青的額頭上摸了一下,而后又收了回去,故作一臉沉思。
滇嬌雪的突然舉動讓李長青蒙圈了。
“滇姐姐,你這是干什么?”李長青不解道。
“我還以為你被這炙熱的溫度把腦子燙了,害我白擔心一場。”滇嬌雪開口道。
“???”
李長青一臉無語。
“哈哈哈,滇姑娘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讓在下佩服。”納蘭千君在一旁笑了一聲。
隨后開口道:“什么大膽的想法,說來我們聽聽?”
“是這樣…”李長青站起來,伸過頭對著二人低語。
滇嬌雪聽完后率先坐下,一臉古怪的盯著李長青,而且還有一絲嫌棄。
“你想砸場子?”納蘭千君聽完后故作驚呼。
“不過……我喜歡。”
隨后李長青點了一壺酒,而后打開壺蓋對著壺口直接而飲。
飲完后用力對著地上一扔,頓時酒壺破碎在地,二樓眾人不明所以,便聽著讓他們愣神震驚的話。
“想我李長青一生,放蕩不羈,卻科舉落敗,整日醉生夢死,自以為一生就這樣渾渾噩噩而過,卻沒想到能在落魄之即遇到不嫌我之卿。”
“卻不想,天鵝與蛤蟆,終究只是黃粱一夢,與她同房之后才發現,她居然有著皇姓,并且還是公主,呵呵呵,天意弄人,天意弄人。”
“一晃三年過去,原以為我會對這一段荒唐的感情選擇淡忘,卻不曾想一直有一個身影在我腦海揮之不去。”
“睡覺之時,夢里是她,醒來之時,睜眼是她,出門之時,外面的天空云彩是她,吹過耳畔的風是她,看庭院紅花,朵朵紅花都是她,終我一生,她知我,我不知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李長青說完似極為悲傷,踉蹌后退了幾步坐倒在地,甚至讓納蘭千君與滇嬌雪瞪大眼睛的是李長青雙眼不知何時已經流下眼淚。
大廳中的眾人都被李長青的這股悲傷給感染了。
“這位兄臺真是癡情之人,曾言道,自古書生多負人,沒想到啊,沒想到。”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喜歡上了皇姓公主…”
“等等…皇姓…上官??”
方才開口幾人的自顧著聽李長青的故事了,卻忘記了李長青所說的皇姓公主。
當今南疆大地,皇姓公主不就是只有一個么——上官姝妤!
一些聞到氣氛不對的人開始慢慢下樓離開,剛才這醉書生的一席話,怕是已經有人帶著消息走到皇宮了。
“這…”剛才開口的稱贊李長青的幾人現在卻是有點兒騎虎難下了。
“嗯?怎么回事?大家為何氣色如此差勁,小二,再…再來一…一壺酒,不能與卿長…長相思,但求與…與酒長相留。”李長青打了一個酒嗝,隨后口齒不清的喊道。
小二卻是一副苦瓜臉站在柜臺旁看著也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老板。
說巧不巧,三年前羅云與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也是在這家酒樓失言引來離皇衛,那個時候因為羅云的事,為此他“醉仙居”的酒樓還被封閉了半年。
沒想到今日又有一個衰星降臨他的酒樓,看來這一次,醉仙居不保了。
“開門做生意,客人有求必應,給他拿去。”老板心煩的擺了擺手。
打開小二拿過來的酒,李長青又大喝了兩口,環顧了周圍一眼繼續開口道:
“佳人不在,我自斷腸,靈魂失守,我自無神,自求千日未相見,別讓佳人不識君。”
“昨夜西雪壓彎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撫琴奏一曲,不料斷弦無知音,只求明月照我心。”
……
就這樣李長青坐在地上說了差不多半柱香時間,納蘭千君一直看著外面,某一刻,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走到李長青身旁,伸出手想要扶起他。
“拉他者,同罪。”
不過剛抓住李長青的肩膀,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納蘭千君并未理會,攙扶著李長青還開口說道:“你我同窗十載,未曾想卻輪落得如此下場,卿本佳人,奈何…奈何啊。”
這時,二樓樓梯的盡頭,走上來一個身穿銀甲的中年男子,男子身后還跟著一個身穿紅色華服的女子,女子約摸二十四五左右,頭戴一頂青色鳳玉冠,鵝蛋似精致的臉龐,再加上眉心正中還有一個紅色的火焰印記,讓她顯得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妖艷。
“就是你這書生胡言亂語侮辱我當朝公主?真是好大的膽子。”銀甲男子走上前,居高臨下看著一臉醉意的李長青喝道。
“還有你,難道你聽不見我剛才說的話?”銀甲男子斜眼看了扶著李長青的納蘭千君語氣冰冷道。
“我與姝妤乃天作之合,何來侮辱二字?圓月之下可做見證,姝妤與我已拜堂成親,我之妻,需要你多言,來來來,兄臺既然問起,愚弟當送上一杯喜酒。”李長青暗中示意納蘭千君而后掙開了他攙扶的手,上前對著銀甲男子說道。
銀甲男后方的女子倒是微微錯愣,方才暗哨到皇宮銀合殿來稟告時,碰巧也被她路過時聽到,于是便跟著將軍呂震一同前來看看。
沒想到卻是一名醉酒書生,而且這書生的話怎么這么欠揍?
“放肆!”呂震暴呵一聲,李長青聽到這兩個字似乎清醒了許多,而后看著呂震開口道:“將軍是何人啊?是不是公主聽到我再次出現后想要跟我遠走高飛被你發現了前來殺我滅口的?”
“吾弟你為何如此執著,阿姐都勸了你多少次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內,皆為王臣,我們都是臣子百姓,你卻做如此天真的夢,公主與你,此生絕無可能,回家吧,你是何必呢?”原本在一旁看著李長青演戲的滇嬌雪連忙走過來,拉著他勸聲道。
“???”
呂震后面的女子一聽,這又是鬧哪一出,想她上官姝妤二十多年來,除了父皇以及三位皇兄,未曾與任何人有過肌膚之親,到了這里還同床共枕了。
三年前羅云的事她也是之后才知道的,對于他父皇上官飛燕當時的做法她是不知情的,但事情發生了,也無法挽留,后來她也在心里默念羅云不要被父皇抓住,他父母的死也是一種結束,她不想讓事情再出現什么。
所以今日她來了。
“我能說一句話么?”上官姝妤走到呂震前面,看著一左一右扶著李長青三人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