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躍星等高層當場傻在原地，在他們的認識中，段洪昌可能會佩服某個人，但身為國內算法界前三的大拿，能值得段洪昌去佩服的只可能是前面那兩個人。

　　但絕對不可能是這個叫周南的年輕人。

　　“老段，別高興的的太早。”賴躍星拍段洪昌的肩膀，潑冷水：“你是搞技術的，應該知道一切新算法都應該經過驗證，才能下定論。”

　　“對對對。”段洪昌反應過來，馬上拿出手機撥號：“喂，技術部嗎，馬上根據我發送的郵件內容，進行算法測試。嗯，另外，記得使用國產13納米芯片……還有，測試之前，必須先把原來的數據存檔。對……測試結果，第一時間打這個電話通知我。”

　　放下電話，段洪昌搓著手在宿舍里來回踱步，等待著結果反饋。

　　至于齊宏和一眾高層，早就被他忘到天外了。

　　齊宏嘿嘿一笑，取出賭約，饒有玩味的看了一眼。

　　這個動作，看在賴躍星等人眼里，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不信歸不信，但就沖段洪昌的這個態度，有些事情估計也八九不離十了，只是他們不愿意相信罷了。

　　這時，周南說話了：

　　“我說諸位，不要計較眼前利益。你們應該想，如果算法革新成功了，別說擺脫制裁了，大訊集團的未來的收益，可比你們現在失去的這點股份多太多了。”

　　“對對對。”段洪昌激動附和，“只要能擺脫制裁，以后我們大訊就憑這個算法，也足以當世界人工智能領域的領頭羊。”

　　說著，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齊宏：“齊董，這個算法，應該是我們大訊獨有的吧?”

　　見齊宏不說話，段洪昌急了。

　　“齊董，不行就給周大師股份，他要多少給多少，哪怕把我的股份也都給他，我段洪昌心甘情愿。”

　　“不用。”周南擺了擺手，“齊董是從我這里獨家買斷。十年內，我不會把這個算法再分享給其余任何人。段總監，你就放心好了。”

　　“獨家買斷?”段洪昌看向齊宏，“你哪兒來的錢獨家買斷?”

　　賴躍星突然就暴跳如雷，指著齊宏：“你不是說你沒錢嗎?你三天兩頭逼我們拿錢出來，你自己倒好，藏著錢買技術，給你自己加砝碼，這是對董事會極其不負責任的行為，下周的股東大會，我必須把你的作為公之于眾。”

　　“我沒錢。”齊宏攤了攤手，“而且，我也不是用錢買的。”

　　“那，你是用什么買的?”段洪昌急吼吼，“難道周大師真是你的私生子?”

　　周南臉一黑。

　　齊宏呵呵一笑：“未來之門，我是用未來之門換的算法。”

　　“……未來之門?”

　　房間里沉默下來。

　　他們這些高層，誰沒有自己的地產產業，只是現在的經濟形勢下，固定資產很難變現。

　　如果拿這個去在股東大會上對齊宏發難，估計股東們也不會認為齊宏有錯。

　　段洪昌拍了拍賴躍星的肩膀，“賴副董，不要計較眼前的得失，與你失去的0.5%股份相比，你未來可以獲得的收益難以相信。不要忘記了，這是我們大訊集團獨家買斷的，放在世界范圍內，也是蝎子拉屎獨一份。”

　　突然爆發出一股睥睨般的自信，段洪昌語氣豪邁：“未來，在人工智能領域，與我大訊集團合作者生，對抗者死。”

　　話說的鏗鏘有力，足以說明他這個技術總監此刻的自信。

　　而且，段洪昌放佛已經看到，只好他吃透這個算法，未來別說是國內，就是在世界范圍內，他在算法領域的造詣，也絕對是巨擘般的存在。

　　房間內再次陷入沉默。

　　這些人精，不會算不清這筆賬。只是因為想到——他們本可以獲利更多的……如果沒有那張賭約的話。

　　有些后悔，注定只能是后悔，無法再有機會彌補了。

　　想到這里，已經開始有人主動與賴躍星拉開距離——在大訊高層坐了這么久，齊宏的手段他們還是清楚的——要么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斬草除根。

　　如果這個新算法的測試效果顯著，那么——賴躍星這個副董，估計要先齊宏一步，回家養老去了。

　　這時，手機響了。

　　段洪昌迅速打開免提：

　　“……段總監，測試結果出來了，使用國產13納米芯片，整體響應速度和出錯率，比原先使用進口7納米芯片，提高了480%……尤其是樹形數據庫模式，已經幾乎達到100%的辨認識別率……”

　　嗡……

　　賴躍星腦海中一陣空白，忍不住有些顫抖起來。

　　恨自己，恨自己還是小看了齊宏這只老狐貍，恨自己太急功近利，這次的機會來的太突然，自己為什么就沒考慮清楚，為什么沒能經歷住誘惑?為什么沒能思量再三?

　　更多高層開始主動與賴躍星拉開距離，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已然拿定了主意。

　　雖然這個主意會讓他們再次放血，可……與未來的收益相比，這點損失還是可以接受的——只要能保住自己在大訊的地位。

　　“齊董，周大師在算法領域的造詣，果然非同凡響，對于周大師這樣的人才，必須留在大訊集團，我關超愿意拿出0.2%的股份，希望齊董您能把周大師接納進來。”

　　“對，我也愿意拿出0.2%，希望周大師加入大訊。”

　　“我出0.1%……”

　　“還有我……”

　　眾人紛紛響應。

　　周南默默算了一下，加起來也才4.3%。

　　這個……好像不多……個屁咧。

　　那可是大訊，大訊啊……

　　齊宏沒有回應，而是看向賴躍星。

　　“老伙計，都說夫妻本事同名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我齊宏能理解你的做法，你那也是為了集團考慮，所以，我代表大訊，希望你能繼續留下。”

　　這是個臺階。

　　但同時，也是一種威懾——明明白白告訴賴躍星，我齊宏是準備要搞你了，你看著辦吧。

　　還有，就是真的需要挽留一下——畢竟，賴躍星身為高層，還是集團副董，手里有許多資源和人脈，這些東西集團都用的到。

　　對于一個即將涅槃騰飛的企業，雖然已經看到了前路的廣闊，但誰會在意能發展的更快一點呢?

　　段洪昌雙眼放光，因為他比在場任何人，包括周南在內，都更能看清大訊的未來……

　　那是一個充滿無盡野望的未來。

　　“我拿出3%的股份，誠摯邀請小……周大師來我們大訊。”

　　賴躍星艱難抉擇喉，終于下定決心，納出了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