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也太厲害了，打架能把窗戶玻璃都打碎。你們知道高空拋物多危險么？這小區住的都是老人小孩.......”。物業阿姨一邊不熟練的擺弄著電腦，嘴巴一直不停的教訓著施蕓和陳思。施蕓看著面前普普通通的婦女，但是心里在想別的，只是坐在椅子前，自動過濾了這些對她來說沒用的廢話。陳思一下撓頭，一下叉腰，嘴巴上一直應和著物業的阿姨。“對啊，現在這高空拋物太危險了，別說是窗戶玻璃，這20樓哪怕是個雞蛋也得砸頭上肯定得起一個大包。但是我家這是意外，這也不是扔垃圾，以后肯定不能這樣了，是我不對。”施蕓斜了一眼陳思心想“這小子真能廢話，兩個人嘮嘮叨叨。”物業阿姨點了半天，馬馬虎虎的記錄了下了，準備打電話，手剛碰到電話就被陳思打斷了。“阿姨，你要給誰打電話啊？”“給師傅打電話啊，你說給誰打電話。”阿姨沒什么好語氣的說。陳思身子像前探去急切的說“阿姨啊，這師傅來了，是不是得花錢啊？”。阿姨白了一眼“肯定啊，白給你修啊。”陳思說“阿姨，我家現在沒錢了，這窗戶不用修了。”阿姨手放在電話上，看著陳思說到“你這孩子，你沒錢，窗戶就不修了，現在什么天氣。又不是我收你錢。”陳思臉上趕忙掛起笑容“阿姨啊，不是不修了，這不是我跟我姐姐現在沒有錢了，我們打算去我爸媽那里，他們在市區，我們過去看看，然后過段日子讓他們給我們修好，我們小孩有些事再弄不明白。阿姨好心我知道，我們就像你孩子那么大。阿姨你聯系一下保潔，把樓下的玻璃清理一下，這個多少錢我來出。”陳思有些委屈但是又一臉笑意。阿姨聽到陳思的這番話嘆了口氣說“搞不明白你們現在的小孩子，一個個的太能作了，保潔的電話我給你，你自己聯系吧。”

　　陳思送了一口氣，既沒有砸到人或者車，也沒有驚動物業來敲門，不然看到樓都塌了再加上一屋子的痕跡，怎么解釋也是不行了。陳思扭頭對著施蕓說“走吧姐姐，下午準備回家。”施蕓起身走出物業，陳思跟在身后。施蕓沒有語氣的說“你也不是普通的人。”陳思不知道施蕓是不是在對他講話，陳思沒有回答但是快走了幾步，離施蕓近了一些。然后停了下來。陳思說“我們去哪？”施蕓停了下來。陳思看施蕓沒有回答就直接說道“還是回家吧，你太顯眼了。這么漂亮的女人，這邊的老人看到一次就會把你記住。”施蕓朝著家的方向走去，陳思快走幾步與施蕓并排，保持著距離，一路上沒有看施蕓一眼。到了樓梯，陳思按下19樓。

　　陳思腦子不停的運轉，想法很多，想說的話很多，他有太多的疑問了，但是他不敢問。施蕓走出電梯，兩個人回到了陳思的家。客廳里，施蕓坐在沙發里，陳思還是坐在對面角落的椅子上分。施蕓先開了口“你跟我走。”陳思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你有錢么?”。施蕓回答“會讓你好好生活的，你不是也想換個地方。會給你錢，到了我那里還能解釋你心里的疑問。”陳思面色輕松的說“我沒有任何疑問，我說不可以么，我不想跟你一起。你現在不殺我，也沒有命令我，說明你下一步也沒有打算清楚。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現在我不想與你一起。”施蕓摸了摸手腕思考起來。陳思接著說到“房子我不打算做任何處理，我會去南方找事情做，我沒有任何的親人，所以我不回來這里，問題就不會被擴大。你不是普通人，你想找我肯定還能找到我。帶上我？帶一個活人不是好的選擇吧。”

　　陳思說了一堆，施蕓心里也確實犯難，現在知道壽命在他身上，既不能殺掉又不能帶回家族。施蕓開始討厭人類，人真是麻煩。施蕓冷冰冰的對陳思說“我記住你了。”說完施蕓起身走出房間。砰，不輕不重的一聲，房門關上了。陳思右手扶了一下額頭，右手在額頭上左右蹭著。做了一刻鐘，陳思起身走到了沙發上坐下，坐在剛剛施蕓位置的旁邊，聞到清新的香氣。陳思嘆了一口氣，腦子里浮現了施蕓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好看的女人。陳思雙手撐到身后，胸和肚子像前挺，看到對面的電視上自己的樣子。陳思苦笑了一下，自己現在真是太丑了，胖的難看。跟物業的阿姨說是姐弟竟然沒有懷疑，這么漂亮的姐姐怎么會有這么丑的弟弟。還好這個女人沒有計較，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想理自己。想到這里陳思心里有些無味雜陳。

　　2019.11.7日晚上11.30分，陳思坐在飛機座位上，已經很晚的飛機但是坐滿了人。平時陳思討厭人多的地方，現在卻讓他感覺這么踏實。空姐一邊檢查一邊扣上行李架。陳思抬頭看到自己的一個小包，還是那幾件短袖還有幾本破書。陳思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怎么活下去？陳思只想到了錢，自己沒錢了。陳思把右手舉到胸前，看到登記牌上寫的：哈爾濱——無錫。陳思把登機牌對著了一下放進褲子口袋，他坐在飛機右側靠近過道的地方，兩個胳膊肘放在座位扶手上，右手肘還頂到了隔壁的老頭。老頭看了一下陳思，有抬了下屁股看到過道沒有空姐。老頭挪了位置，坐到靠窗的坐位。中間空了下來，陳思看著空的坐位，腦海中浮出一句冷冰冰的聲音。

　　我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