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綿州嗎?”阿看的短信發了過來。
距上次趕走羅漢后,幾個月來很少和阿看聊天。也不知道他在錦州過的怎么樣。
詳聊過后得知他已離開了錦州一個星期,只身前往西都找工作。找我是為了來綿州找我玩幾天,我起初是不信的,就像阿看什么都不信任我一樣。
直到他給我看了從西都到綿州的火車票我才信。而就在我知道了他真的在西都后,我也并不感到奇怪,似乎我們幾個這幾年已經習慣了彼此的不穩定,變換不同的城市,變換不同的工作,唯一不變的就是我們說絕交就絕交的勇氣,和說和好就和好的毅力。
阿看的火車票是晚上九點,我騎著電動車,一路向西奔向火車站。九月的風帶有一些寒意,而在我心里是溫暖的,我有很多想說的話,想問的事。內心很期待,這幾個月時不時的在想著上次我媽那事他回綿州了,叫我去喝酒,我因為沒去所以他也回錦州了感到后悔,或許留有遺憾才是美吧。
接著阿看后,他時而嘲笑我蓬亂的發型,時而吐槽我長胖了,同時又鼓勵了我趕走羅漢是正確的做法,等等等等。而我就說了一句:“你想走路回我租房子的地方嗎?”他便老老實實了起來。都說官方吐槽極為致命。而我是一句都聽不進去。盡管他說的某些事情是對的。
回到小區后,我便迫不及待的帶他去了一個地方,那是我們都愛去的地方---樓頂。
這樓頂我觀察了好幾天,但是我不喜歡一個人喝悶酒所以便沒有獨自去“踩點”,同時也怕樓頂是封著的。
于是索性和阿看帶上酒一探究竟。也是我們運氣好,樓頂可以上去,不然我們還得煞筆似的原路返回。
我們又站在了另一個城市的樓頂,駐足一望,沒有西都熱鬧城市的繁華,也沒有諾城樓頂的黑寂,更沒有門衛張叔索要兩元開門費的執著,一切都剛剛好。
我便和阿看找了地方坐下,喝起了酒。
舉杯換盞間,他談著他的,我說著我的,我們一唱一和,我們像是久別重逢的戰友,又像是一見如故的伯牙和鐘子期。
直到他說他在西都找工作并不順利,別人只認本科學歷,應聘司機他之前又被扣過11分所以面試不了。我才黯然神傷了起來。
我也在西都生活過,求職過,工作過,知道面臨的壓力和挑戰并不是那么輕松,所以也無法開口開導他說:別放棄,會成功的。之類的話,因為我也是失敗者,我也從西都落荒而逃過。便說不出心靈雞湯之類的話了。
我們站了起來,腳下的瓶子散落一地,隨著我們的移動瓶子發出了陣陣聲響。
阿看像往常一樣點起了香煙,然后像是大詩人一般的作了一首詩。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喜歡喝了酒然后抽著煙作詩,可能是因為逼格高吧。
而我也感受到了以前喝酒熟悉的氣氛然后大笑了起來。
阿看說:你信命嗎?
我說:我信命不認命。
他說:今年運氣不好,明天得去算算。
我說:好啊。
于是第二天趁阿看還沒有醒我便拉著他去算了命,那算命先生告訴他會娶五個老婆的時候,他一臉震驚。于是我便調侃道:你知足吧,很多人一個都娶不到啊你還能娶五個。
阿看待了半個月后,我們送他回了諾城。
我們走在諾城的街道上,談論著今年我們年初計劃今年要干的事,才發現我們似乎什么都沒有完成,這時,我們談及了羅漢的事情,于是我告訴阿看羅漢肯定在家,起初阿看是不信的,因為羅漢信誓旦旦的說著他在西都上班,直到打去了電話羅漢告訴他其實現在就在諾城,阿看被打臉了,便掛掉了電話。
我說:羅漢這個人,我太了解了。我記得第一次真的把他當兄弟的時候是九年前,那時候我騎摩托車摔了,他直接15分鐘內從新溪趕過來。那時候我就知道信得過。
阿看說:你現在是喊不動他了,估計他現在還在為了綿州那事上頭。
我說:別說我了,你喊他過來他現在也不可能馬上趕過來,因為我知道良總這個人,只會顧著自己。于是我們打了一個賭。
這個賭就是現在羅漢肯定是不知道我現在在和阿看待在一起,所以如果杜總給他打電話說出事了,他能在二十分鐘之類趕過來的話就是我輸,如果沒有來的話他就輸了。(羅漢住的地方離我們只有2公里)
阿看懷揣著必勝的心情給良總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過后,阿看帶著脆弱的語氣給羅漢說他被車撞了。結果羅漢那邊傳來了打游戲的聲音,羅漢說叫阿看拍照片。于是阿看知道電話那頭他媽媽就在旁邊也不顧的罵了他媽。
阿看繼續給羅漢打電話,罵他。羅漢也被激怒了,半小時后來到我們面前。
半年沒見,還是老樣子,寒暄幾句了過后,阿看便與羅漢吵了起來,見勢不妙,我就把羅漢送回了家。
他們又絕交了,羅漢還說著十年內不會和阿看和好等等之類的話語。
總之,我搞砸了。阿看也搞砸了。第二天,阿看告訴我他不敢去羅漢家了,因為沒臉看見他媽。
后來,我叫上阿看東哥,我們大醉了一場,那一次我和阿看喝得很醉,發泄了很多情緒。玩到了凌晨,阿看還順走了別人的電動車蓬。
總結的來說,阿看喝酒前他是世界的,阿看喝醉后,世界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