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平凡之路
在前幾個(gè)(gè)月的折騰后,我負(fù)(fù)債了幾萬(wàn)。每到還款時(shí)(shí)我就會(huì)(huì)拆東墻補(bǔ)(bǔ)西墻,還款的數(shù)(shù)額一個(gè)(gè)月比一個(gè)(gè)月多,而我每個(gè)(gè)月都像是在經(jīng)(jīng)歷泰山壓頂。
而在別人眼里是不知道我這些的事,認(rèn)(rèn)為我沒(méi)有正經(jīng)(jīng)工作所以游手好閑,反觀這幾星期,我在綿州時(shí)(shí),為了趕集擺攤,早上要占攤位,去遲了就搶不到一個(gè)(gè)好位置,于是我便六點(diǎn)(diǎn)出門(mén),開(kāi)車(chē)半個(gè)(gè)小時(shí)(shí)到鎮(zhèn)(zhèn)上或者市集,拿出我的小商品擺攤,一天收攤時(shí)(shí)甚至收入只有幾十元。
我也照樣堅(jiān)(jiān)持著,而相比之下阿看和羅漢對(duì)(duì)于生活的態(tài)(tài)度無(wú)非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所以有時(shí)(shí)候也羨慕過(guò),同時(shí)(shí)我又自信過(guò),因?yàn)槊總€(gè)(gè)人都會(huì)(huì)走到這一步,養(yǎng)(yǎng)家糊口,舉步維艱。更何況每個(gè)(gè)人對(duì)(duì)生活的態(tài)(tài)度都不一樣,我不能要求別人過(guò)什么樣的生活,但是起碼不會(huì)(huì)像阿看一樣娶五個(gè)(gè)老婆。
還有幾天就跨年了,我和尹依正在駕車(chē)去康定。這是我在榕城就想去的地方。因?yàn)槲揖蜎](méi)有看過(guò)雪。
一路上,我期待著這趟行程。欣賞著沿途的風(fēng)(fēng)景和路過(guò)的城市。
到了康定后,我第一眼就看見(jiàn)了屹立在面前白雪皚皚的雪山。由于常年積雪,山頂早已經(jīng)(jīng)結(jié)(jié)了冰,而雪山山頂折射出的太陽(yáng)光使這座雪山變得非常神圣。
我駕車(chē)就直接向甘孜進(jìn)(jìn)發(fā)(fā),起初城區(qū)(qū)里只是冷,但不見(jiàn)下雪的征兆,直到我們開(kāi)了三小時(shí)(shí)后落在了擋風(fēng)(fēng)玻璃的第一片雪花時(shí)(shí)告訴了我們,現(xiàn)(xiàn)在已經(jīng)(jīng)進(jìn)(jìn)入高海拔,低溫度的地區(qū)(qū)。
索性,我不再前行,畢竟來(lái)這里的目的為了看雪,爬座雪山。所以在哪里都一樣。
我和尹依便開(kāi)始登山,這里雪山除了觀景臺(tái)(tái)之外,其他的都是野山,而我登山的目的也是為了征服自己,征服恐懼。
我和尹依艱難的一步一步開(kāi)始攀登,沒(méi)有什么能當(dāng)(dāng)做支點(diǎn)(diǎn)。從最開(kāi)始雪只能淹沒(méi)我的雪地靴,到后來(lái)直接快要淹沒(méi)了我的膝蓋。
我們堅(jiān)(jiān)持的登著,眼看下方的路距離我們?cè)絹?lái)越遠(yuǎn)(yuǎn),雪山山頂卻離我們?cè)絹?lái)越近。
越往雪山上走,風(fēng)(fēng)也越大,也越發(fā)(fā)凜冽,我看見(jiàn)了有幾只鳥(niǎo)扇著白色的翅膀,鳴叫著在雪山之顛盤(pán)旋,我知道,是我們驚了它們的夢(mèng)(mèng)。大風(fēng)(fēng)刮起來(lái)夾雜的雪花,迷得我睜不開(kāi)眼,看不清前方的路,只好混混沌沌地朝上走。我也是氣喘吁吁的,我脖子上的圍巾早已濕了,身體也漸漸滯重,額頭上的汗水,順著面頰流淌下來(lái),我瞬間覺(jué)得精疲力倦。
而尹依也出現(xiàn)(xiàn)了缺氧的情況,我便扶著她,用袖子掃開(kāi)被雪掩蓋著的大理石,接著扶著她坐下休息。
尹依見(jiàn)我意猶未盡,就叫我繼續(xù)(xù)登山,直至山頂,我待她情況好轉(zhuǎn)(zhuǎn)了一點(diǎn)(diǎn)后,繼續(xù)(xù)攀爬。
一步一步,每當(dāng)(dāng)我想放棄登山原路返回時(shí)(shí),就會(huì)(huì)想著今年的種種事,種種的眼神,天生渴望我?guī)е畹哪橗嫞瑡尣簧岬謀砬椋瑬|哥的對(duì)(duì)未來(lái)生活的憧憬,阿看個(gè)(gè)性的執(zhí)(zhí)著,羅漢對(duì)(duì)于明年的計(jì)(jì)劃,和尹依給我的陪伴……
所以,我更不能后退,于是我腎上腺素飆升,像是打了激素一樣忘掉了寒冷和疲憊,努力地向上爬著……
不知過(guò)了多久,我大喊了一聲,再站了起來(lái)。本以為山頂雪會(huì)(huì)很大,風(fēng)(fēng)也很急,視線肯定不太好,哪知到了山頂,風(fēng)(fēng)景突變,一覽無(wú)余。晴空萬(wàn)里,太陽(yáng)的照射似乎給我的堅(jiān)(jiān)持給了最直觀的的肯定。我此時(shí)(shí)就身置其中,臨風(fēng)(fēng)而立,“會(huì)(huì)當(dāng)(dāng)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豪情便油然而生。
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望去,連綿的山脊,像群牛的脊背,我猶如踩在松軟的毛氈上,可以看見(jiàn)遠(yuǎn)(yuǎn)方山腰上一叢叢的色彩,有時(shí)(shí)是暗棕,那是一塊杉林;有時(shí)(shí)是亮黃,那是一組將紅的楓樹(shù);有時(shí)(shí)又是翠綠,那是大片的松群。我爬的山,群山腳下居然還有一片白晃晃的庫(kù)水,峰回水轉(zhuǎn)(zhuǎn),安靜怡然,像明鐿,像白屏。對(duì)(duì)面的山是最讓人震撼的,我想小孩們都可以感受得到它的壯美,因?yàn)樗麄円矔?huì)停下腳步來(lái),遙望著,感嘆著。
那天我在日記中寫(xiě)道:你可以一輩子不登山,但你心中一定要有座山。它使你總往高處爬,它使你總有個(gè)(gè)奮斗的方向,它使你任何一刻抬起頭,都能看到自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