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禍亂
在他們被關(guān)(guān)進(jìn)(jìn)去之前,裴灝的佩劍被寨中守衛(wèi)(wèi)收了去。
他們所在的這間屋子還是較為簡(jiǎn)(jiǎn)陋,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案幾,但應(yīng)(yīng)該比關(guān)(guān)其他人的地方好了不少。許是白毅桓認(rèn)(rèn)為裴灝和魏憶潼是兩兄妹不用忌諱那么多,干脆把他們關(guān)(guān)同一間屋子里,也好看管。
裴灝和魏憶潼對(duì)(duì)視一眼,神色中皆露出幾分尷尬之色。
“仲期,你要怎么把消息遞出去?”魏憶潼不想思考這些問(wèn)(wèn)題,順口說(shuō)(shuō)了個(gè)(gè)話題引開(kāi)(kāi)二人注意。
“這里的人時(shí)(shí)時(shí)(shí)守著每一處,但他們是不會(huì)(huì)注意山中的飛禽走獸的。”裴灝推開(kāi)(kāi)窗戶(hù),指了指天空。
魏憶潼走過(guò)(guò)去順著裴灝的指向看去,只見(jiàn)(jiàn)一只鳶鳥(niǎo)(niǎo)盤(pán)(pán)旋在翻云寨的上空。
“這是?”魏憶潼聽(tīng)(tīng)說(shuō)(shuō)過(guò)(guò)遼軍之中有些將軍會(huì)(huì)養(yǎng)(yǎng)鷹用以狩獵或探查等,東疆軍有幾次就是吃了這些鷹的虧。只是這熬鷹之法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否則魏憶潼真想提議讓每個(gè)(gè)將軍都養(yǎng)(yǎng)上一只,事半功倍。
裴灝笑道:“這是我軍中養(yǎng)(yǎng)的鳶鳥(niǎo)(niǎo),遼軍有熬鷹之法,我也可以效仿。這只鳥(niǎo)(niǎo)兒極其聰慧,它從蜀城就開(kāi)(kāi)始跟著我們到這里,待它探查清楚了方位便會(huì)(huì)飛回去給蜀中郡守他們帶路。”
此法確實(shí)(shí)好。他們本身就是假扮許氏兄妹,白毅桓等人一時(shí)(shí)半會(huì)(huì)也不會(huì)(huì)起疑,更不會(huì)(huì)料到一早便有鳶鳥(niǎo)(niǎo)跟隨著他們飛往翻云寨。
且這類(lèi)鳶鳥(niǎo)(niǎo)身在高空,就算被人發(fā)(fā)現(xiàn)(xiàn),它所在之地也是弓箭射程所抵達(dá)(dá)不到的。
“憶潼所尋之人可是那位二當(dāng)(dāng)家?”裴灝在山谷口的時(shí)(shí)候便注意到了魏憶潼見(jiàn)(jiàn)到韓世樊之時(shí)(shí)的反應(yīng)(yīng)。
“是。”魏憶潼頷首,輕輕抿唇,道,“仲期可知道五年前朔州之役?”
“自是記得,當(dāng)(dāng)年朔州出了內(nèi)(nèi)鬼,一眾將士死守終是不敵,使得遼軍攻下朔州。”裴灝目光一凝,“而守城將領(lǐng)(lǐng)蕭北渚將軍原是教習(xí)(xí)我射御之術(shù)(shù)的老師。”
魏憶潼揚(yáng)(yáng)眉,蕭北渚當(dāng)(dāng)年被她父皇親封為太子太師,教習(xí)(xí)她大哥二哥射御之術(shù)(shù),莫非裴灝當(dāng)(dāng)年曾是她兄長(zhǎng)(zhǎng)的伴讀?
“那位二當(dāng)(dāng)家名為韓世樊,正是當(dāng)(dāng)年的朔州太守,那個(gè)(gè)內(nèi)(nèi)鬼。”
裴灝頓時(shí)(shí)一驚,眸色發(fā)(fā)寒:“原來(lái)(lái)是他!”
“他的雙腿是因?yàn)檫B將軍兩箭射中經(jīng)(jīng)脈所廢,但他還是跑了,我懷疑當(dāng)(dāng)年他的逃離可能和這寨中的其他兩個(gè)(gè)頭領(lǐng)(lǐng)有關(guān)(guān),不然一個(gè)(gè)雙腿被廢之人怎會(huì)(huì)有能力從東疆軍的眼底下逃走!”蕭北渚將軍與她父皇是過(guò)(guò)命的交情。他是神弩營(yíng)(yíng)當(dāng)(dāng)年的總指揮,和她的舅舅鎮(zhèn)(zhèn)國(guó)(guó)公一手教導(dǎo)(dǎo)了二哥魏諶,且視她如己出。如此忠良之人遭此小人陷害,魏憶潼簡(jiǎn)(jiǎn)直切齒拊心。
“如此一來(lái)(lái),這些賊寇莫不是與遼軍有所勾結(jié)(jié)?”裴灝透過(guò)(guò)窗戶(hù)看向遠(yuǎn)(yuǎn)方,沉吟道。
確實(shí)(shí)有可能,這些賊寇多番挑釁朝廷,為禍百姓,劫掠商旅,其意圖明顯是想擾亂齊朝內(nèi)(nèi)部安定。如果一國(guó)(guó)之內(nèi)(nèi)禍亂多端,這個(gè)(gè)國(guó)(guó)家又如何能更好地抵擋外敵呢?
魏憶潼神色凝重:“若真是如此,這些人實(shí)(shí)為奸賊,定要誅之。”
“我們剛來(lái)(lái)這里,那位大當(dāng)(dāng)家肯定會(huì)(huì)派人死死盯著我們。今晚我們暫且作出驚懼交加疲憊不堪的樣子,讓他們放松警惕。”裴灝思忖一會(huì)(huì),道。
但想到今晚要和魏憶潼獨(dú)(dú)處一室,裴灝雖然表面鎮(zhèn)(zhèn)定,但耳朵略有些發(fā)(f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