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真人？誰？天驕？”
嗡—！
就在費元奎疑惑之際，屋內陡然升出數百道神光，透過一切有形的建筑，穿過無形的空間，凝成共計九十九座九彩神橋。
那神橋上通天際，下連地脈，巍然浩蕩，每一座都有數不清的彩色人影，在橋上往來，或是背著劍鞘的劍士，或是飲酒高歌的詩人，或是踏著舞步、唱跳于云端的散人……
每一座橋，便是眾生的一個角落，而這九十九座橋，便代表通天徹地的大真人境界！
“師兄？！”
費元奎極盡目力，才算看清這天地橋的來源，
正是原本奄奄一息的吳發！
師兄他，真的成功了！
費元奎大喜過望，立刻閉上了嘴，默默觀禮吳發的境界提升，不再說半個字打擾。
約莫五個呼吸的時間后，吳發雙目緩緩睜開，與此同時，那九十九座天地橋，也盡數由這一雙眼睛吸入，天地之間也重新恢復了平靜。
“恭喜師叔。”
楊小凡收起玲瓏如意，恭賀道。
吳發漂浮著起身，落在地上，面上沒有破境的喜悅，相反的，是一種復雜的神情。
“順著我的執念，讓我產生破境的渴望，再通過你分享感悟，造就我的大真人境。天驕，這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之中嗎？”
“不。”
楊小凡搖搖頭，回應道：“這不是我的預料，是規律。”
“規律？”
吳發這就不明白了，提問道：“你恢復了記憶，想起自己過往大真人境的感悟了？”
“我的天！”
系統忍不住驚訝道：“哥，過去的你這么牛皮，大真人境界？”
楊小凡也是有些詫異。
本來他以為，自己過去應該是身法境，為了成就較為完美的大真人境，所以才會舍去記憶和修為，然后重修。
但此時看來…這個推論是錯的。
“我沒有恢復記憶。”
楊小凡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惑，解釋道：“師叔你執念的根本，是覺得自己對人族無用，活著沒有意義。總結起來，你的心魔是‘自己死了，對人族更有用’。”
“所以，我對你實話實話，我分享感悟給你，如果你能成功突破，那這份經驗，確確實實可以幫助我，幫助整個人族。”
“如此，你的執念就變成了‘你活著，對人族更有用’，而你要活下去，就必須突破到大真人境界。”
吳發聽明白了，頓時激動道：“天驕，你這是以心魔來對抗心魔，這等方法，我聞所未聞啊！”
“師叔，這只是很簡單的道理。”
楊小凡搖搖頭。
相比于吳發‘發現新大陸’的語氣，他極為平淡。
“就好比家長想糾正孩子的缺點，相比于直接強硬的要求，不如先順從孩子的個性，再潛移默化的進行引導，這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道理雖有共同，但也唯有天驕你這樣的天賦，才能真的將其用到修煉中啊！”
吳發望著楊小凡，目中盡是羨慕。
“只可惜，師叔這輩子，估計也就到這里一步了。真正改變人族命運的重擔，還是要靠你們這一代！”
聽此，面具下的楊小凡，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
他等的，就是吳發這一句話。
“師叔，也不盡然，如果你愿意，而且有這個膽量的話，你能為人族做的，可有很多啊…”
“師侄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絕對義不容辭！”
吳發堅定道。
“那好。”
楊小凡轉身，對著屋外的幾人道：“師父，我和吳師叔需要閉關一會兒，大概小半個時辰，還請給我們護法，別讓人打擾。”
閉關？
小半個時辰？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很奇怪。
尋常人閉關，都是按月份算日子的，再不濟，也是七天保底，從來沒聽說過閉關小半個時辰的。
難道，這短短的小半個時辰，楊小凡就能讓吳發的境界更上一層樓？
“天驕，你放心閉關，師伯親自為你們護法！”
趙老目光炯炯，滿臉期待道。
“有勞趙老了。”
楊小凡行了一禮，然后咣當一聲關上了門。
趙老隨手一揮，給身旁加了隔音法術，而后感慨道：“掌宗，有天驕這樣的奇才，我人族大興有望啊！”
“趙老，先別激動，還請您老辛苦一番，嚴管學老閣，將我徒兒的這項研究給封鎖住。”
王鳳仙此時已然變臉，再次開啟盛世美顏，緩緩交待道：“我徒兒所做的，是足以動蕩整個洪荒的大事，可不能傳了出去。”
王鳳仙這一段話里面，強調了兩次‘我徒兒’，這炫耀之意，實在明顯。
“明白！”
趙老連忙應道：“掌宗您放心，別的地方不敢說，但我們學老閣，嘴絕對嚴！”
“嗯。”
王鳳仙滿意的點點頭。
“就是不知…”
費元奎興奮的看著屋門，語氣甚至有些顫抖，道：“待會兒師兄出來的時候，會提升多少？”
“剛才我徒兒幫助吳師弟破境，都沒說要關上門，此番如此鄭重其事的說要閉關，這變化嘛，肯定不會小了。”
另外兩人也是同樣的想法，默默在門口守著，等楊小凡二人出關。
……
“師叔，走，出去走兩步試試。”
小半個時辰后，屋門打開，里面傳出楊小凡的聲音。
“好，師侄你且稍等。”
吳發應了一聲，走其內走出。
與此同時，王鳳仙與趙老二人，立馬散開感知，想第一時間探查到吳發的修為。
至于費元奎，由于自身才身法境，無法探查大真人境的修為，只默默期待著，等王鳳仙或者趙老憋探查完了，然后震驚的說出吳發的修為。
不過，
盡管費元奎做出了一切猜想，乃至大膽的預估，吳發能突破大真人境，邁入掌宗王鳳仙所在的那一層次。
可最終的結果，卻還是讓他整個人陷入了呆滯。
只聽，王鳳仙二人得出結果后，俱是不可思議的喊道：
“修為呢？怎么沒了？！”
“沒了？”
費元奎瞪大了眼睛，也連忙查探起吳發的狀態。
法力，沒有。
靈根，沒有。
肉身強度，堪比凡人之中的嚴重腎虛者。
總結，無半點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