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這是…”
費元奎一陣暈眩，險些沒倒在地上。
相比于他們這些旁觀者，吳發本人十分淡定。
在以極其夸張的步伐，來回晃悠兩圈之后，他對著屋內道：“師侄，師叔現在沒有法力感知，單憑經驗和體感來看，除了腰子有點疼，其他一切正常！”
“那就好。”
楊小凡從屋內走出，白色面具的遮掩下，看不出表情。
“師侄，下一步，咱們該去南山海了吧？”
吳發興奮的跑到楊小凡身邊，急切道：“我現在已經等不及，要去看看那頭史小藍了！”
“既然師叔你身體恢復正常，我們也可以出發了。”
“慢著。”
趙老攔下了二人。
他看了看吳發，滿臉笑容，滿面春光，藏不住的歡喜配上那稀疏的頭頂，活活就是一個喜逢第二春的中年癡漢。
再看看楊小凡，渾然天成的通真境法力自如流轉。但，也僅僅是通真境，并非是趙老所想的，得了吳發的傳功。
“師侄，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趙老的語氣很溫和，甚至有幾分請教的意思。
此時吳發的命是保住了，而且心態過于良好。
至于這修為沒了的事情，想一想就知道，肯定是楊小凡某個研究的一環。
但…究竟什么研究，值得一個大真人散功？
楊小凡開口道：“師伯，算上剛才的吳師叔，我人族目前共有九十八位大真人，對吧？”
“沒錯。”
趙老點點頭。
“那么，一名大真人的修士，在整個洪荒之中，算是什么水準？”
“圓境修士使我們人族的中流砥柱，是對抗洪荒生物的頂級戰力。如果哪一天，眾墻林出了意外，真正能夠擋住洪荒大妖的，唯有大真人境界往上的修士。”
“所以，只是擋住而已。”
“而已？”
這話要是別人說出來，趙老肯定會大罵那人好高騖遠。
但到了楊小凡這里，他有資格說這句話。
“師侄你的意思是？”
“在我看來，與其當下多一個不起決定性作用的修士，不如讓這個修士到另一個領域發揮作用，化作像是種子一樣的存在，孕育出新的希望。”
楊小凡緩緩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而我與吳師叔商量的便是，讓他用所能想到的，最理想的方法，散去修為，然后跟我一起，研究出完美初玄境。等這第一步完成了，再第二步、第三步，最終，形成我人族最完美的修煉體系！”
聽完這一番話，趙老似乎還想再說什么，但卻被吳發給攔住了。
“師兄，散去修為是我自愿的行為。你我都清楚，想要完善修煉體系，有太多的細節問題要去思考。如果不能親身經歷，哪怕有半點偏差，都會有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結果出現。”
吳發說的極為真誠，雖說沒了修為，但他此時心底有了另一樣支撐他的東西，人生目標。
望著此時的吳發，趙老仿佛夢回兩百年前，看到了當初，那個意氣風發，對未來充滿希望的那個師弟。
雖說和過去相比，師弟頂上的頭發少了，臉也胖了，肚子也大了，但這股子的志氣，絲毫不減當年！
“好！”
趙老鼓勵道：“師弟有如此志向，若是師父能知道，想必也十分欣慰！”
“希望吧。”
想到自己的師父，吳發目中多出了幾分懷念。
“咳咳。”
王鳳仙又咳了幾聲，走上前去，道：“既然吳師弟的情況好轉，又有意與我徒兒共同搞研究，我這個做掌宗的，也該表示表示了。”
說罷，王鳳仙于虛空中點了三次，化作三道金符，落到了吳發手中。
“吳師弟，你現在沒了修為，這金符便賜你。危機時刻，只要捏碎金符，可暫保你性命無憂，同時，我也會盡快趕到你所在之處，護你周全。”
“多謝掌宗。”
吳發連忙感謝。
這金符十分寶貴，每一張都由王鳳仙親自祭煉三年，而后再放在法壇上，日夜以法力滋潤十年，方可成。
吳發收好金符，便轉身對楊小凡道：
“師侄，咱們出發吧！”
“師叔別急，還請等我片刻，我需要回住所，準備一些東西。”
“好，我就在這里等你。”
“嗯。”
楊小凡對著幾人道別，而后便飛向了自己的天驕殿。
期間，系統奇怪的問道：“哥，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家當就玲瓏如意和傳承卷，而且還都在身上，回天驕殿干什么？”
“我需要一個人靜靜，想一些問題。”
“什么問題？”
“我的意思是讓你閉嘴”
“……”
回到天驕殿，楊小凡盤坐在地上，不知想著什么。
過了大約一刻鐘，他取出一個本子，在上面書寫起來。
系統沒敢說話，只悄咪咪的偷窺著。
而那本子上寫著的，竟然是楊小凡自己的介紹。
準確的說，是過去的那位楊天驕。
當前情況，
“楊天驕，皇權宗掌宗大徒弟，男，23歲時，已經擁有修行第五步‘圓境’修為，又稱大真人境。”
“同年，外出前往地球歷練，具體方式是轉世投胎，擁有新的父母，家庭，肉身，并獨自學會一套研究理論。失去修為、記憶，但個人資質天賦還在，并帶回了一個自稱‘系統’的未知生物。”
假設，
“為了獲得名為‘系統’的生物，提升自己，所以不惜失去修為記憶，前往地球歷練。該假設已經排除，因為回歸以后，宗門沒有任何人提及‘系統’，或者‘寶物’、‘收獲’等詞匯。甚至有一種，對歷練本身收獲不關注的感覺。”
“為了厚積薄發，獲得更高的修為，所以前往歷練。改假設也否定，原因是王鳳仙、徐晃爾、吳獨秀、趙老、費元奎、吳發等宗門高層，沒有表現對自己修為的期待，甚至完全不關心。”
“為了創造新的修煉體系……否定……該項目由我本人主動提出，在此之前，皇權宗并無明顯意向…”
看到這里，系統明白了。
楊小凡是在思索，自己為什么會去地球歷練。
說白了，他還是不信任皇權宗。
帶著好奇，系統看向最下方正在書寫的結論一欄。
結論，
“當前結論，皇權宗讓楊天驕外出歷練，目的就是為了讓其失去修為和記憶，以方便控制。然后再其歸來后，作為‘種人’，傳播自身優良血脈，為人族提升戰力！”
噗！
系統終于忍不住了。
“哥，你這結論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