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為王血,必以劍終?”昏暗的燈光下,白啟探尋的看向老人,昏黃的燈光點(diǎn)亮了本不寬廣的空間,大祭司費(fèi)力的打開藏在石板之下的箱子,將記錄文字的泛黃的皮卷放好又壓平。
“這樣說來,你們的最后一位王,最后的大武士,是死在敵人劍下的么”
老人低垂著雙眼,摩挲著掌中的紋章,“是死在魔鬼的劍下?!彼D了一下,復(fù)(fù)又自嘲的笑笑:“是死在審判下。在魔鬼的挑唆下,我們審判了我們的皇帝,一個愚蠢無能的,不能帶來勝利的皇帝。魔鬼假借我們的雙手手殺死了他。在之后的歲月里,又審判了我們?!?p> “那么,您所說的魔鬼,又是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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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隔世,距離白啟與祭祀的談話已經(jīng)(jīng)過去了很久。
所謂交流,無論是與外星人還是異族人,一定是很艱難的。當(dāng)(dāng)你解決了關(guān)(guān)鍵的問題,這種難度一定會下降到從酒吧搭訕到熟識的程度。因?yàn)?,雙方都有對互相熟識,既而了解的渴求……咳咳.....
而雙方達(dá)(dá)成一致的難度。首先一定是與語言有關(guān)(guān),在語言問題完美解決之后。外貌差距的大小也會影響互相的觀感。
無關(guān)(guān)美丑,很多時候,面部特征如果有審美的共通性。這種共通性,就會變成一種可以被識別的符號。擁有了特定的符號,就會更容易被掛上“同類”“自己人”諸如這樣的標(biāo)(biāo)簽,這是智慧生命的一種通性。比如人類,絕大多數(shù)(shù)人類審美觀都不會超脫于自己的種族。而當(dāng)(dāng)這種事情發(fā)(fā)生在與原住民外貌相似,且中等偏上,表現(xiàn)(xiàn)良好穩(wěn)(wěn)重的外星人,額,群星之子白啟身上時,問題迎刃而解。至少,他自己是這么認(rèn)(rèn)為的。
以上純屬亂扯,這根本無法解釋,為什么此次談話從開始,祭祀就對他保持了一定程度的信任。
不過,在白啟看來,如果無法知道其中因果,且事情過程不在掌握中,但發(fā)(fā)展方向大致良好的情況下。做一只鴕鳥,也未嘗不是一個最優(yōu)(yōu)的選擇。
就這樣,在友好和諧的交談之后,白啟擁有了新的身份,巖鐵聚落的一員。
山脊之上,一支數(shù)(shù)十人的隊(duì)伍,正在收斂手上的工具和“戰(zhàn)(zhàn)利品”,他們必須在黑暗來臨之前抵達(dá)(dá)群山內(nèi)(nèi)部
堅(jiān)固、安全、又溫暖的聚落。
距離來到這里已經(jīng)(jīng)3個晝夜了。如果換算成前世的歷法來計算就是45天整。靈魂啟示錄盡職盡責(zé)(zé)的換算著這里的時間。白啟揮舞著鋼鐵戰(zhàn)(zhàn)斧,鈍面狠狠地砸在一塊凸起的山石上。
這里的成年男性都在尋礦,利用手中的工具或是武器,尋找可能存在的金屬原礦石。
老人說,從金屬礦石中淬煉出的金屬,可以制作成殺死惡獸與魔鬼的武器。
而關(guān)(guān)于那個夜晚,祭祀是這樣忽悠白啟的。那天夜里,應(yīng)(yīng)當(dāng)(dāng)是隕鐵從天而降,鋼鐵的偉力殺死了魔鬼的仆從,也因偉力耗盡,既而化作流沙。
相較這套說辭。
祭祀說話的時候瞥了瞥他,將他從上到下掃了一遍,
于是,無比淡定又流氓無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應(yīng)(yīng)該只是個添頭,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混進(jìn)(jìn)隕鐵里去的。之后,你就跟著參與聚落的工作吧?!?p> 就這樣,祭祀詭異的無視了白啟夸張的出場方式,貌似本著蚊子再瘦也是肉的原則,把他丟進(jìn)(jìn)了阿爾的務(wù)(wù)工小隊(duì)。
想到這里,白起撇了撇嘴,他自己都不知道把他丟在這里的到底是什么東西,老人眼都不眨就敢妄下定論。那怎么可能是隕石。即便不談在半寐半醒中聽到的,程式化又難得好聽且無情無義說丟就丟的提示音。隕石出門還會帶著餡兒么?
話說回來,那個時候,似乎有人叫我皇弟?這又是什么言情劇的橋段。
將奇怪的想發(fā)(fā)逐出腦海。
白啟拍了拍走在前頭的大個子:
“淬鋼,所以說,你們最后的大武士,死后,到底發(fā)(fā)生了什么?”
“如你所見。我們,被驅(qū)(qū)逐了,在世界的邊緣?!?p> 即便看不到他低落的表情,但很明顯,阿爾法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不過,他只能有問必答,磕絆話語的活像一只祭祀交代過的的老舊復(fù)(fù)讀機(jī)(jī)。解決自己的疑問一定是是那個老人交給他的任務(wù)(wù)。
“或許,你們應(yīng)(yīng)當(dāng)(dāng)嘗試,躲藏到相對安全的地方?”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白啟試探的發(fā)(fā)問
氣氛變得如同周圍的暮靄一般壓抑。
“你不了解,你的家鄉(xiāng)(xiāng)從未在我們的世界存在過。”阿爾往嘴里塞了一大把碳烤苔蘚,用力咀嚼吞咽。“祭祀說過了,你不是神靈,所以你救不了我們,我們流浪在世界的盡頭。我們都會死去。在死之前,我會選擇戰(zhàn)(zhàn)斗,面向敵人?!?p> 這是個天生的戰(zhàn)(zhàn)士,無厘頭的念頭游蕩在白起的腦子里,好似腦海深處與金手指的聯(lián)(lián)系也驀的抖動了一下。
奇怪,我為什么會想到這個?
白啟妄圖回憶起一些除卻言情劇橋段之外更加有用的東西。但,他什么都沒能想起,前世的記憶如潮落般支離破碎,殘余的一切如同水漬滲入干涸的沙地,除了無用的記憶片段,根本無法回憶出有用的東西。記憶是一個人最寶貴的財富,從一定意義上來說,記憶鑄就了人格,充塞了靈魂。
見鬼!這他媽是多么神奇而詭異的事情,沒有了完整的記憶,為什么自己還沒有變成白癡,甚至邏輯都沒有亂掉。
既酸又麻快要斷掉的雙臂把浪蕩的思想揪回現(xiàn)(xiàn)實(shí)。
“該死的破斧子。”
他見過惡獸的尸骸,彌漫著不詳?shù)氖w沉重而可怖,尺厚的皮毛下是致密而堅(jiān)韌的黑色肌肉。鬼知道祭祀用什么方法搞到可以切進(jìn)(jìn)這種東西的武器,在阿爾這種猛男手里,居然捅出熾熱的利刃遇到黃油般的質(zhì)(zhì)感。劈山裂石頭鐵無比,簡單的就像切開一塊豆腐。
而自己手中光禿禿毫無裝飾耿直無比的斧子、筐子里稀稀落落的碎石星羅棋布的分布在一大堆金手指撿來奇奇怪怪東西中間,這就是他全部的戰(zhàn)(zhàn)利品。這把斧子,無論從戰(zhàn)(zhàn)績,還是從造型上來看,他都怕不是被塞了把假斧子……
如果按照地球歷法,距離太陽落山應(yīng)(yīng)當(dāng)(dāng)還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而在這之前,這支隊(duì)伍就會回到聚落。之后,足足長達(dá)(dá)7天半的夜晚將是魔鬼仆從活躍的舞臺.....
思緒就飄向了酒館石幾燭臺下的苔蘚褐面包,emmmmm,具足蟲肉……呃呃呃呃,這種長達(dá)(dá)幾米的臃腫蟲子是聚落主要的肉類來源,他們匍匐在河岸邊的蘆葦從里,用巨大的環(huán)(huán)形咀嚼器,在數(shù)(shù)米厚的濕滑苔毯上,蠕動著,留下凹陷的長長的滑痕,啃噬表層新鮮的苔蘚。
噫,真惡心?!讍⑦@樣想著……想著.....一個跳脫的念頭,就把他的思維滑到了記憶中聚落里厚重溫暖的石屋......我想想,來這里之前,我女朋友叫什么來著……好像忘記了……
無視了凜冽的寒風(fēng)(fēng)和幾點(diǎn)細(xì)(xì)碎的雪花。
白啟的游移的目光在天光漸沉的景色中無序的轉(zhuǎn)(zhuǎn)了一圈,思索著映射在腦海中的金手指對此世信息的分析記錄,一雙眼不由自主的,就粘在了阿爾屁股兩側(cè)(cè),隨著戰(zhàn)(zhàn)士行走前后晃動的兩柄精致的短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