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勇剛推開房門,一劍就刺過來,劍鋒直指向喉,出于練劍人的敏感,他飛快往后一跳,還未落地,劍已出鞘,只是在他看到持劍人的面孔后,又把劍收了回去。
“父親,您看我這一劍,如何?”持劍少年開口說。
“不錯,只是欠些火候。”范影微微皺眉道。
范勇家住臨會,是臨會有名的鑄劍世家,自己也勤于練劍,幾十年來,劍術了得,只是從不向外人言說。
持劍少年名叫范影,是范勇唯一的兒子。父親喜練劍,范影自幼受到父親的熏陶,也喜練劍。因為從小就受到劍術高明的父親的指導,他進步的很快,在同齡人中,說他是天才也不為過。
今天是范影十八歲誕辰,十八歲之前他都沒有踏出過臨會一步,并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他出不去。每次外出父親總要派幾個仆人看住他,不讓他出城。許是怕年齡太小,出去容易遭遇不測。但范勇看得出范影有怨氣在心,便向他許諾:
“待你十八歲誕辰,想去哪里,為父絕不阻攔。”
這天早上,知道自己可以出城的范影心情大好,天沒亮就起身在庭院內舞劍。聽到父親的聲音后向父親問了一劍,父親雖說不錯,可還覺得欠些火候。可范影只聽到了前半句,因為在他練劍的十八年里,父親是從沒有贊過他的。
父親知道兒要外出游歷,去集市上挑了一匹上等的五花馬,又裝了好些銀兩,最重要的是那柄劍,是他父親親手所鑄,名喚離殤,從小時候練劍開始,父親就將離殤賜于他,跟了這么多年,也是有了感情。除了佩劍,范影腰間還懸著一把玉笛,是練完劍后消遣所用。
范影就這樣出城了。
出了臨會城,相鄰的是遼安城,只可惜是座荒城,那年靖元軍攻破遼安后,就再也沒人來這里居住了。現在的遼安多是起到了橋梁的作用,一頭是臨會,相去一百五十里,另一頭是臨河,相去五十里。
范影跨上五花馬,抑制不住自己歡喜的心情,一路狂奔,馬蹄楊起陣陣沙塵,在空中旋轉著,忽而又落下。三個時辰后,范影就到了臨河。
到臨河時,已是正午,太陽有些毒,范影找了間酒坊坐下。
“小二,上好的桃花釀來一壺。”范影高聲喊道。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笑著答應道。
片刻后,小二端了一壺溫熱的桃花釀與一只青花瓷的小杯放在范影面前,恭敬地說:
“客官,您的桃花釀,請慢用。”
范影朝小二微微點點頭,以示回敬。
約摸坐了一個時辰,太陽的毒辣漸漸褪去了,趁著這難得的清涼,范影起身準備離開,忽而又想起了什么,轉身對小二說道:
“桃花釀再來一壺,路上吃。”他將酒錢取出,置于桌上。
“得嘞!”小二爽快的回答。
又溫了一壺酒連著酒壺,一起給了贈給了范影,范影將酒壺的錢照付,又跨上馬去。身后傳來小二的叫喊聲:
“客官——,路上小心——”聲音很快便消失在了縹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