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城,一條小街。
有一家酒館,名為小酒館。小酒館的老板娘是止戈城出了名的酒神,她的名字叫啊江!
此刻,她正坐在桌上與人斗酒。
“老板娘,看你英雄無敵,要不然跟了我吧?”喝酒的是一位大漢,是止戈城里的一條漢子。
坐在遠(yuǎn)(yuǎn)處,公孫芷柔笑瞇瞇的看著摩拳擦掌的啊江,她早就聽說止戈城來了一位酒量巨大的美女老板,今日來見識(shí)見識(shí)!跟她一起來的還有公孫連信。
“妹妹,大哥明天就從巖城回來,你今天來這里看什么?一個(gè)小酒樓的老板,有什么好看的!”公孫連信道。
公孫芷柔道:“三哥,都是男人以酒論英雄,我看啊,整個(gè)止戈城沒有一個(gè)男人喝得過她!”
啊江,一壇酒下肚,道:“連我都喝不過,還想打我的主意?我有男人,她會(huì)來找我的!”
旁邊看熱鬧的人道:“江老板,你這話,都說了快兩年啦,你那男人肯定是死在外面了,你就在我們中挑一個(gè)吧!我們止戈城的男人,都是好男人!”
另有一名男子道:“你給我們說說,你男人到底是誰?在下走南闖北,弄不好有她的消息!”
與啊江喝酒的大漢也道:“姑娘酒量,在下前所未見,你和我說,是哪個(gè)臭男人敢拋棄你的?你告訴我,要是有一天給我遇上,我?guī)湍憒驍嗨耐齲 ?p> 啊江笑瞇瞇搖搖手,道:“你啊……是打不過他的!他也沒有拋棄我,他只是去辦一件大事,辦好了就會(huì)來找我!”
公孫芷柔輕聲道:“三哥,你說什么樣的男人能配得上她這么奇妙的人呢?”
公孫連信道:“我看呀,正是她這副模樣,她男人才會(huì)離開她的!”
啊江猛的一回頭,瞪著公孫連信,喝道:“哪里來的小子?滿嘴噴糞!”
公孫連信大怒,拍案而起,正要發(fā)(fā)作,被公孫芷柔攔了下來。一旁看熱鬧的人紛紛勸啊江,告訴她公孫連信乃是城主的三子,勸她以和為貴。
啊江哈哈大笑,道:“城主的兒子又怎么樣?說我的男人,不行!”
眾人又道:“江老板啊,你這么在意你的男人,他怎么就不回來找你呢!”
啊江一愣,哇的哭了起來。她這一哭,弄得眾人不知所措起來,紛紛安慰她。
“他……他一定是出事了!”啊江大哭。那天,陳小刀對她說,讓她在這里等他,他要去一個(gè)地方,辦了事就回來。可是,從他走后,已經(jīng)(jīng)一年連七個(gè)月了,他還是沒有回來。
她等了一天又一天,止戈城的男人一個(gè)個(gè)倒在她的腳下。她一次次的告訴自己,喝完酒館里的酒他就會(huì)出現(xiàn)(xiàn)在她的面前。只是,酒館的酒完了又運(yùn)來,已經(jīng)(jīng)不下十次了!止戈城的酒神名頭也被她拿了下來,小酒館的生意是越來越好,而她,越來越慌。她不能打聽,不能讓人知道他是南山君。
她并不是傻子,敗劍大會(huì)上的消息早就傳遍五洲四海。有他受傷的消息,卻從來沒有傳來他死去的消息。曾經(jīng)(jīng)最年輕的名譽(yù)神衛(wèi)(wèi),要是死了,一定會(huì)引起轟動(dòng)。陳小刀,就這樣消失在五洲四海的浩渺之中。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唯一支撐她的,是她相信,他一定會(huì)出現(xiàn)(xiàn)在小酒館,出現(xiàn)(xiàn)在她面前。
“江老板,他到底是誰啊?”眾人問。
此時(shí),謝謀臣走進(jìn)小酒館,打量著大哭的啊江,道:“哪位是止戈城的酒神?”
公孫連信兄妹見謝謀臣,急忙起身行禮,謝謀臣以同禮回之。
啊江一摸眼淚,道:“我就是!”
謝謀臣行了一禮,道:“原來姑娘就是江老板,來日再來討教!”
啊江道:“怎么來了就走?找我何事?”
謝謀臣道:“今日江姑娘不便,來日謝某再來討教閣下酒量!”
啊江喝道:“這才哪到哪,來吧!”說罷,扔過來一壇酒,謝謀臣抄在手中,以懷疑的眼光看著啊江。
啊江嘩嘩,將一壇酒喝個(gè)精光。謝謀臣見罷,同樣飲盡了壇中酒。
“好酒量!”啊江扔來一壇酒,兩人正要大喝,謝謀臣一道暗器飛出,擊碎了啊江手中的酒壇。他一把抓住站在啊江身旁的男子,喝道:“你在她酒里放了什么?”
那名男子一怒,震開謝謀臣。其余兩名男子見罷,跳出人群,朝啊江襲來。公孫芷柔見罷,一躍而起,手中皮鞭啪的一聲抽出,她人在半空,突然被一道刀氣擊中,落在地板上。公孫連信大怒,朝那三人攻去。不過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對方實(shí)在厲害,是修行者。其中一名正和謝謀臣戰(zhàn)(zhàn)了起來,另一人擊退公孫芷柔,一爪抓來。那人并不想要啊江的命,看他樣子是要抓她。
啊江大驚,眼看就要落在來人手中,啊江往后一退,一名男子以掌抵住來人的爪,卡擦一聲,那人的手被生生震斷。
沈家壁閃進(jìn)閃出,將三名出手之人擊倒在地,冷冷道:“給我滾!”沈家壁說完,消失在小酒館。眾人面面相覷,看著地上咬牙忍痛的三人,對那位來去如風(fēng)(fēng)的男子充滿好奇,紛紛猜測他是何來歷。
“好厲害的掌法!說你們是誰?”公孫連信踩著一名男子喝道。
地上那男子咬牙道:“你最好別打聽,你公孫家還是好好做你們的城主好!”
公孫芷柔踹了一腳地上的男子,喝道:“竟敢在止戈城拿人,太不把我公孫家放在眼里了!來人,押入大牢!”
地上三人一聲不吭,道:“五大家族的人也敢動(dòng)?”
此言一出,幾名城主衛(wèi)(wèi)隊(duì)立時(shí)不敢動(dòng)彈,就連公孫兄妹也收回了腳,任由那三人離去。眾人竊竊私語,對啊江的身份更加好奇,五大家族的人要抓她,為什么要抓她?她到底是誰?
謝謀臣道:“看來止戈城也不太平啊!”
“的確不太平……啊江姑娘,跟我走吧!”
小酒館走來一名中年男子,他一出現(xiàn)(xiàn),沈家壁也突然出現(xiàn)(xiàn)在啊江面前,將她護(hù)在身后。眾人被中年男子的氣勢逼退幾步,讓開一條道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dòng)。
沈家壁道:“閣下高深莫測,難道要為難一尋常女子?”
那男子道:“她雖是個(gè)普通的女子,她的男人可一點(diǎn)也不普通!鱷魚幫副幫主沈家壁,怎么也做起了暗衛(wèi)(wèi)的勾當(dāng)(dāng)?”
沈家壁道:“你既然知道她是誰,還敢打她的主意?”
男子道:“打的就是她的主意!今天,她必須跟我走,放心,我不會(huì)為難她的!”
沈家壁道:“我雖然不是先生的對手,但要想帶走啊江姑娘,除非從我尸體上踏過去!不過,先生可要掂量掂量!”
男子手一伸,元?dú)鈴浡蚣冶詰謸醪蛔。B退三步,噴出鮮血來。
啊江站了出來,道:“我跟你走!”
沈家壁立時(shí)躍出,掌還未到,便被擊飛了。啊江朝沈家壁鞠了一躬,多謝他的維護(hù)之恩。沈家壁爆喝一聲,雙掌擊出。
“找死!”
男子冷哼,眾人被他的氣勢所逼,沖上前來的謝謀臣也被余力波及,拳頭還沒到,手便斷了。
眼見沈家壁就要擊殺沈家壁的時(shí)候,男子的元?dú)饌蝗灰活D,一道劍氣擊破男子的元?dú)狻K簣斨H,瞬間凝結(jié)(jié)起通神之盾,只聞呲的一聲,劍氣破開通神之盾,穿過男子的左肩。
僅僅一道劍氣,便將一名通神者擊成重傷,散失一戰(zhàn)(zhàn)之力。小酒館外,豐神如玉的男子露出攝人心魄的微笑。
“你終于回來啦!”啊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沈家壁半跪在地上,迎候陳小刀。
“他……他是……南山君!”
眾人七嘴八舌,紛紛讓開一條道來。
“你都去哪里了?”啊江撲在他懷里,不停的質(zhì)(zhì)問他。
陳小刀輕撫她臉頰的淚珠,道:“我錯(cuò)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這也太久了……他們都說你死了!”
“好了,以后,我都帶著你!我們走吧!”陳小刀臨走之際,對失去戰(zhàn)(zhàn)斗力的男子道:“回去告訴你的主人,要是還打我的主意,別怪我翻臉!你,就留下一條手臂吧!”
劍光一閃,那人的左臂齊根而斷。男子也算條漢子,撿起斷臂,消失在小酒樓。
止戈城外,小刀會(huì)的五位主事全都到齊了。這里是一片竹林,一條清澈的小溪穿林而過。
皇甫正雄率先開口。
“君上,止戈城已經(jīng)(jīng)沒有家族的人了!”
陳小刀道:“從現(xiàn)(xiàn)在開始,會(huì)上所有通神境的兄弟全部隱去氣息,化裝潛入四海城,幾天后那場大戰(zhàn)(zhàn),必須全部在場!沒有我的指令,誰也不能暴露身份!”
眾人聽令。
“你們走吧,有人的人來了!”陳小義道。
五名主事躬身退去。他們前腳剛離開,公孫錯(cuò)與一名中年男子來到了竹林。
陳小刀道:“公孫城主能夠來到這里,想必靠的是身旁的……來自北方的人物吧?”
公孫錯(cuò)抱拳道:“南山君駕臨止戈城,在下未及拜訪,還望贖罪!”
陳小刀道:“公孫城主什么時(shí)候和義軍的人攪在一起?”
公孫錯(cuò)眉宇一蹙,還未開口,身旁男子率先開口道:“南山君果然名不虛傳,在下王岳!”
陳小刀道:“原來是劍圣的追隨者,王復(fù)(fù)做夢也想不到吧,他所謂的復(fù)(fù)興只不過是別人的嫁衣罷了!都說劍圣前輩修為無人能敵,恐怕這智謀也無雙啊!王大將軍,有何事?”
王岳抱拳道:“家?guī)熢臀藝f過,他希望你能擔(dān)(dān)任國祚一職,可惜被您回絕了。”
陳小刀道:“怎么?您也要我擔(dān)(dān)任國祚?”
王岳道:“南山君誤會(huì)了,家?guī)煻頰埐粍?dòng),在下更沒有這個(gè)資格。只是在下有個(gè)不情之請。”
陳小刀道:“我也聽劍圣說過他收了一個(gè)山外弟子,原來是你!既然是不情之請,那就不必再說了!”
王岳急道:“雖說是不情之請,卻與南山君有些瓜葛!”
陳小刀道:“哦?什么瓜葛?”
王岳道:“此事雖然是我義軍的事,但與南山君也有些關(guān)(guān)系。我義軍國祚乃是您的弟弟陳小義,您知道,他幾日之后,與逆神宗有一場大戰(zhàn)(zhàn),只是,我義軍不好出面……”
陳小刀哈哈大笑,道:“一年多前,敗劍大會(huì)上,也不見義軍站出來!怎么,現(xiàn)(xiàn)在他又是你義軍的國祚了?你們義軍打的一手好主意啊!”
王岳道:“南山君言重了,其中有些誤會(huì),在下不便告知!只是希望南山君能夠看在你們兄弟的份上,暗中幫他一把!”
陳小刀道:“你們回吧,我已經(jīng)(jīng)不問世事了!”
公孫錯(cuò)還想說什么,被王岳拉住了。兩人行禮退去。陳小刀突然道:“公孫城主怎么會(huì)和義軍大將軍……”
王岳回身行禮,道:“在下真名公孫岳。”
陳小刀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喃喃道:“劍圣前輩,當(dāng)(dāng)真是深不可測啊!”
公孫錯(cuò)兩人走出樹林,朝止戈城走去。
“小岳,他都沒答應(yīng)(yīng),怎么就走了?”公孫錯(cuò)道。
王岳道:“他會(huì)去的,我來,只是想告訴他,陳小義國祚大人的身份罷了!”
“為什么?”
“家?guī)熣f過,南山君絕不是敵人,他曾經(jīng)(jīng)對國祚一職很猶豫,一直沒有答應(yīng)(yīng)。讓他知道國祚是陳小義,無論是出于兄弟之情,還是其他什么,他都不會(huì)讓國祚大人死了!”
“弟弟,你也該去認(rèn)(rèn)認(rèn)(rèn)你的侄兒侄女了!”
“多少年了,公孫岳這個(gè)名字,我都差不多忘記了!”
“當(dāng)(dāng)年劍圣前輩帶走你的時(shí)候,還不足五歲……”
“大哥,赤國要變天了,這個(gè)世界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