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禹,你去看著她點。”那人功夫一般,且應該沒有幾個人,但只要是和燕歡相關的,他總是不放心。
“好。”趙禹也擔心,和謝如琢說了聲,縱身一躍,跟著出去了。
“主子。”洛川聽見了動靜,立馬跑進了房間里,“洛渝已經過去。”
有趙禹和洛渝在,謝如琢也放心多了,自己這樣跟著也是添亂,還是待在這里等他們消息好了。
屋頂上,一個蒙面的人在前面跑著,后面是燕歡和趙禹在追,街巷這會正熱鬧著,沒有人注意到屋頂上的幾個人,直追到一處小巷子,洛渝出現攔住了那蒙面人的路。
前有洛渝,后有燕歡和趙禹,蒙面人見逃不掉,從懷里掏出了一把鞭子,面露兇光地看著三個人。
燕歡和趙禹沒有帶武器,只有洛渝帶了佩劍,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達成了共識,燕歡和趙禹慢慢往后退了幾步,好給洛渝空出位置。
那蒙面人看燕歡一個女子,揮著鞭子朝她抽了過來,燕歡敏捷地往旁邊一躲,那鞭子貼著燕歡的鼻尖落在了房頂上,第二鞭緊跟著朝她下盤揮去,燕歡腳尖一點,一個后空翻跪在了屋頂上。第三鞭還沒揮出來,洛渝便沖過來用劍纏住了他的鞭子,一掌拍在了他胸口上。
那人摔在了屋頂上,掙扎要站起來,洛渝的劍直接勾掉了他的蒙面,然后抵在了他脖子上,那人狠狠地瞪了洛渝一眼。
洛渝見他這樣,便知他是要自盡,急忙就要制止,卻還是晚了一步。
那人咬破了牙后的毒囊,黑血從嘴角流出來,很快就沒了氣息。
燕歡和趙禹也跑了過來。
一見這情形,燕歡急忙蹲下把脈,而后搖了搖頭:“把他處理了吧。”
“是。”洛渝收起劍,把那人扛著消失在了夜色里。
趙禹看著洛渝離開的背影,也準備回去了,轉身走了幾步發現燕歡沒跟上來,扭頭一看她還蹲在原處沒有起身。
“你干嘛呢?”趙禹走過來拍拍燕歡的肩膀。
“沒事,走吧。”燕歡悄悄抹了一下眼睛,站了起來。
燕歡和趙禹還未到門口,謝如琢就已經聽見他們兩個又在斗嘴了。
“趙禹,你可給你這布莊加點戒備吧,別回頭咱都死你這了,到時候可是連個收尸的都沒有。”
“不是,你這個嘴,你一天不損我你就能死是不是?”
“我說錯了嗎?你看看這一個兩個的,商量個事,一而再再而三地搗亂,都給我弄生氣了。”
“那去歡樓多好,干嘛非得來我這?”
兩人已走到門口,燕歡叉著腰往那一站,生氣地看著趙禹說道:“你是不是非得頂撞我,你才高興?”
“你,你一個小姑娘家,整天說這些個葷話,像什么樣子。”趙禹臉騰的一紅,白了她一眼,推門進去了。
燕歡沒反應過來,也跟著往里走,邊走邊想自己哪里說的不對,皺著眉想著,突然眉頭就舒展開了。
只見燕歡羞紅了臉,拿起桌上的那碗梨肉銀耳就朝趙禹砸了過去,里面的湯羹撒了一地,趙禹趕緊低頭躲了過去,碗就砸在了對面的墻上。
“趙禹,我今天,我非弄死你不可,你給我站住!”
謝如琢坐在角落里看著兩人,嘆了口氣。
“明天,又有談資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便有傳聞,說謝公子與趙公子兩人當著歡兒姑娘的面示愛,歡兒姑娘當場發飆,把趙家布莊砸了個稀巴爛,還把趙公子的臉抓花了。
趙禹聽到夏風來上報后,臉色難看得要死,但他現在沒功夫去找燕歡報仇。昨天晚上那個被抓的什么也沒問出來,那個死了的身上有異族的圖騰,卻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人,那節鞭子也不過是普通的竹鞭,根本無從查起。
“這些個事都讓我來,他倆去逍遙快活,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趙禹說著錘了錘桌子,只是片刻,他便緩了過來,撿起方才飄落的紙稿,捋了捋頭發,跟夏風說道,“走,讓我去會一會那個嘴硬的鴨子。”
另一邊,燕歡還是戴著面紗,跟謝如琢坐在鼎泰酒樓里,在他們的位置上,可以看到城門,也就是說等一下那些人在城門口的所有動靜,他們都可以看得到。
“他真的提前回京了嗎?”燕歡夾起一塊紅糖藕,掀起面紗咬了一小口,臉色變了一下,但還是把它咽下去了,然后擱在了自己碟子里,“這個太甜了。”
原來吃壞了牙齒,所以她吃不得太甜膩的東西。
謝如琢伸手把那一盤紅糖藕端起來遞給了身后的洛川:“去讓他做一個不太甜的紅糖藕。”
“是。”洛川接下那個盤子,朝樓下走了去,心里卻忍不住想著:我依稀記得我應該是個貼身侍衛,而不是店小二。
“吃這個吧,這個不算太甜膩。”謝如琢夾起一塊米粉糕放進燕歡碟里,然后將她碟里的那塊紅糖藕夾到了自己碟里。
“那塊我已經咬過了。”燕歡見他把那塊紅糖藕夾走,急忙說道。
謝如琢笑了笑,把她剛剛咬過的那一小塊用竹筷夾開,然后將剩下的一塊送進了自己嘴里,軟軟糯糯的。
“確實有些甜膩,但是,不可以浪費糧食。”
看著謝如琢一本正經的樣子,洛渝不自覺地抽了抽嘴角。
燕歡沒搭話,繼續看向窗外的迎接隊伍。
在前面騎著高頭大馬,穿著一身黃袍的便是太子楚希,皇帝最寵信的兒子,這么些年倒也算有幾分政績,但這些政績里,有幾件是他自己做成的,又有幾件是他外祖送與他的,這就不得而知了。
“幾日不見,這太子殿下,”燕歡的眼神將太子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撇了撇嘴,“還是那么油頭粉面的。”
謝如琢臉上帶著笑容,沒說什么,拿起旁邊的茶壺為她添了些茶水。
太子帶著人到了城門口,便派人去外面接應,順便讓他們知曉自己來了,因為按大景律法,儲君親迎,為臣者須得在城門口十步處下車接駕太子儀仗,若皇帝親迎,則五十步。
過了約莫一炷香時間,便見到了豎著大景旗幟的馬車,太子便也下了馬準備迎接。
到了十步處,接到了消息的宋嘉便下了車,走到平南王馬車旁,小心翼翼地說道:“殿下,太子儀仗到了。”
過了一會,才聽見一個慵懶的聲音。
“你去同太子說,就說本王身子不爽,見不得風。”
“這......”宋嘉猶豫了一下,最后嘆了一口氣說道,“是。”
宋嘉走到隊伍前,朝太子行禮。
“微臣宋嘉,請太子殿下圣安。”
“宋大人快快請起,這次汀州治水,您可是大功臣。”太子虛扶他一把,而后向四處看去,似乎并未尋到平南王身影,問道,“怎么,不見十二皇叔?皇叔不是同大人一起回來的嗎?”
“回殿下,平南王就在后面的馬車里,只是身染頑疾,這會不宜下車。”宋嘉恭敬地回答道。
太子一聽這話,立時變得很緊張。
“十二皇叔竟病的如此嚴重,幸在父皇叫本宮帶了太醫,這便去給皇叔看看。”太子說的言辭急切,任誰看了都要夸一句太子孝順長輩,但是否真的孝順,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