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進創(chuàng)新班!”第二天,忠煜向父親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忠逵并沒有馬上回答。東盛學(xué)院的話語權(quán)極強。雖然他當(dāng)時并沒有在看電視,但這一消息仍然在一天之內(nèi)傳遍了整個大陸,他自然也是有所耳聞。
“孩子,你喜歡裝逼我不反對。能裝逼的人在這個社會上也能獲得更多的尊重。但是你要想清楚,這可不是什么兒戲。你要面對的,是整個大陸上最優(yōu)秀的同齡人。他們有的從幼兒園就開始修煉逼氣,有的更是融合了極其優(yōu)秀的逼氣功法。”忠逵語重心長地道:“我們只是一個小城市,你看看你上的學(xué)校,和你在電視上看的那些大城市的學(xué)校,區(qū)別多大?”
忠煜默然。父親說的句句在理。他也在電視上看過,格里馬第首都學(xué)院,連裝逼臺都是用貴金屬制成,教裝逼的老師也都是大陸上赫赫有名的強者。相比自己所在的格里馬第王國南圣逼市中心逼氣初級學(xué)院,簡直是天壤之別。自己所在的學(xué)院最強者就是個年邁的逼皇,很多課程甚至都由同一個老師教,可見師資之緊缺。
但是,忠煜仍然記得,在分別那天與雨擇的約定。“成為裝逼最強者”這一夢想,怎能因為這點理由便輕易放棄?
忠煜想考上這創(chuàng)新班,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這東盛學(xué)院,便是位于孟德爾帝國。這和雨擇要去留學(xué)的國家一樣。雨擇聽到這個消息,想必也一定會去拼一拼這個創(chuàng)新班吧。到時,或許能夠和雨擇再次同窗學(xué)習(xí)。
但是,孟德爾帝國位于裝逼大陸東側(cè),在格里馬第北部與格里馬第接壤。而格里馬第北部,是一道延綿不絕的山脈——譚峰山脈。這山脈橫貫整個大陸,將大陸分為了兩部分。而全大陸最高的山峰——譚峰也位于此。可以說,徒步前往孟德爾帝國幾乎是不可能的。只有走海路或者乘坐東盛集團運營的列車才能到達。列車穿過高原,全程需要數(shù)十個小時。而格里馬第與亞西來馬隔海相望,走海路很容易遇見亞西來馬的海賊。因此,最快也是最安全的辦法還是乘坐列車。
“男兒立志出鄉(xiāng)關(guān),學(xué)不成名誓不還。”忠煜想起了一位逼圣說過的話。
“爸爸,我想明白了。”忠煜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堅毅。“就算技不如人,最后不能入學(xué),我就回普通的中級學(xué)院上學(xué),損失也不大。我不愿意放棄這個機會。我怎么說也是學(xué)校里裝逼最厲害的人之一。如果連這點險都不敢冒,以后我還怎么能說自己會裝逼!”
“好!有志氣!爸爸欣賞你。反正家里也有點積蓄,就送你去孟德爾帝國開開眼界也好。”忠逵欣慰地笑了。他雖然沒有裝逼的天賦,但這幾年與外村人交流得多了,對裝逼的事情也了解了不少。
——————————
“阿肥杰,我不要你離開我!”幽林深處,十二歲的少女眼淚汪汪。少女身著一身華服,纖纖長發(fā)在頭上盤起,看上去并不是修煉逼氣之人。她滿面的淚水沖花了臉上的淡妝,卻也因此顯得更加惹人憐愛。
“娜娜子,你放心,我學(xué)成之后一定會回來的。我一定回來娶你為我的王妃。”少年捧起少女的臉,為她擦拭著淚水。少年看上去和女孩一般年紀(jì),一身金絲長袍下,剛健的身軀若隱若現(xiàn)。而少年的頭上,則是用一根發(fā)簪挽成的發(fā)髻。
“哼,你們這些男的整天就把裝逼裝逼的掛在嘴邊,還為了裝逼跑到那么遠的地方!我也要修煉逼氣!”女孩有些賭氣似的道。
“別任性。”男孩輕聲嘆道。他伸手,將自己的發(fā)簪抽出,一頭長發(fā)披散到了肩上。“這個給你。”
他手上的發(fā)簪并不華麗,畢竟不是女子使用的,上面僅有淡淡的花紋點綴。但是女孩卻明白這東西的重要性。這是亞西來馬王國太子的象征,是太子最重要的信物。誰拿了它,可以說除了皇上,皇宮里每個人都要對這個人敬畏三分。
“阿肥杰,這……”女孩呼喚著男孩的昵稱。
“我一定會回來的。反正這東西也沒什么用,就留給你保管吧。”男孩淡淡笑道。他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頭:“這段時間你就乖乖的等我回來哦!”
說罷,男孩沒有再留戀,扭頭離開。他不敢再回頭。經(jīng)此一別,或是三年,或許更久,他都沒法再回到自己的故鄉(xiāng)。他怕他再一回頭,便再也離不了這亞西來馬,離不了自己的親人,離不了那個女孩。
“張杰……”女孩手中緊緊握著那根發(fā)簪。淚水仍止不住地往下流,可她的眼中,卻分明多了分堅毅。
——————————
極樂國,大雷音寺
極樂國位于裝逼大陸最西部,是一個全國遵從佛法的國家。雖然稱之為國家,但實際上并沒有領(lǐng)導(dǎo)者。這里的人們?nèi)夾猩品e德,就連種地的農(nóng)夫都是佛門弟子。再加上極樂國人與世無爭,又地域偏遠,很少有國家愿意對極樂國圖謀不軌。
而這大雷音寺,可謂是:
頂摩霄漢中,根接須彌脈。巧峰排列,怪石參差。懸崖下瑤草琪花,曲徑旁紫芝香蕙。仙猿摘果入桃林,卻似火燒金;白鶴犧松立枝頭,渾如煙捧玉。彩鳳雙雙,青鸞對對。
彩鳳雙雙,向日一鳴天下瑞;青鸞對對,迎風(fēng)耀舞世間稀。又見那黃森森金瓦迭鴛鴦,明幌幌花磚鋪瑪瑙。
東一行,西一行,盡都是蕊宮珠闕;南一帶,北一帶,看不了寶閣珍樓。
天王殿上放霞光,護法堂前噴紫焰。浮屠塔顯,優(yōu)缽花香、正是地勝疑天別,云閑覺晝長。紅塵不到諸緣盡,萬劫無虧大法堂。
“佩冬,你已十二歲了,是時候去往俗世紅塵歷練一番了。”法堂之內(nèi),一名方丈樣的僧人對一旁的小沙彌道。
“是,師父。”小沙彌回答道。他提起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的行李,走出了寺門。這一段路上,方丈一直跟隨,卻是一言不發(fā)。
直到小沙彌上了馬車,向師傅做臨行前的道別時,他才開口:“一路平安啊。”
馬車漸漸遠去,方丈的眉頭卻仍然緊鎖著:“一定要平安啊。阿彌托佛。”
“阿彌托佛。”方丈身后,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眾僧齊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