焓花腦中突然響起一段旋律,一段記憶中從未聽過卻又感覺很熟悉的旋律。她將新生插回劍鞘,閉上眼,開始吹奏起手中的塤。那塤開始散發出紅棕色的氣焰,纏繞住那妖獸。那妖獸的靈識被喚醒,不知為何慢慢轉過身來,它的眼里竟然噙著淚,泛著欣喜與苦楚。它站定,看著焓花,神色似見到了故人一般。它慢慢地向焓花踱去。葉澤想去阻止它,但卻提不起力氣。“奇怪,我怎么會……”他看著正在閉眼吹奏的焓花,心中懷疑。但那妖獸并無怒氣,也不像是要傷害焓花的模樣。那妖獸走到了封印正中央,突然開始變小,然后幻化成一塊白玉碎片,浮在了半空中。
焓花停下吹奏,睜開眼,見那碎片漂浮著,便攤開手掌。那碎片輕輕地落在了她的手心。突然間,葉澤便覺得自己的靈力在回流。“難道是因為塤音?”他心中暗暗想著,迅速調息。焓花心中也泛疑,這塤音竟能控制那妖獸的靈識,還有這段旋律……這塤到底是誰的武器?又是誰把它封印在這里的?自己又為何會吹奏這段旋律?她沒有多想,趕忙跑到葉澤那一側。
“澤清君,你沒事吧?”葉澤的靈力已經恢復了,朝他搖了搖頭。“那便好,那便好。”焓花的心定下來了些許。“這塤?”葉澤的語氣中帶著試探。“我也正想問你呢。你知道這塤是何人之物嗎?又是何人將其封印在這碧靈湖底的?”“不知。”“最近的案子怕都是與那妖獸脫不了干系。可這妖獸是何時住在這洞里的?那妖獸明顯就是守護這塤的。若這塤很久之前便被封印在這里了,那有為什么最近卻開始發狂殺人了嗎?”
“問靈。”說著,葉澤從手中幻化出一只鈴。鈴上有銅罩,雕刻著精美的山川鳥獸,中央昌一個由細長的絲掛著的銅鈴,四周是由長短參差不齊的絲掛看著的小銅鈴。“這便是葉氏的‘識鈴’嗎?”焓花早便聽聞過東陵葉氏的問靈術,只是今天是第一次見。
“嗯。”葉澤答應了一聲。焓花將那塤舉起。葉澤閉上眼有節奏地用指尖輕敲了幾下銅罩,中央的銅鈴發出了悅耳的聲音,四周的小銅鈴卻紋絲不動。待中央的銅鈴停止后,四周的小銅鈴卻遲遲沒有動靜。“葉澤,你問了什么,它又說了什么?”葉澤靜默,搖了搖頭。“它不愿意回答我。”“看來這靈還挺有脾氣的。”焓花盯著它,“要不,我問問?”葉澤點了點頭。“那我該怎么做?敲那銅罩嗎?”“不用,你問去就好。”
焓花俯下腰。“嗯,第一個問題,主人是誰。”葉澤隨之輕敲了幾下銅罩。中央的風
銅鈴發出悅耳的聲音。待它停息,四周的小銅鈴搖了起來。鈴聲響罷,葉澤吃驚地盯著焓花。焓花心里有些發毛。“你干嘛這么看著我?怎么了嗎?它說什么了?”
“你。”“我!怎么可能?它不會是撒謊的吧?”焓花倒是真的驚著了。這塤四處透著古怪,自己又怎會是它的主人?“不會。所問之靈可以不回答,但定不會說謊。”“可,我——算了,再讓我問問。”焓花面對著那塤:“為何認我為主?”
幾聲鈴響。“為你而生,自以你為主。”焓花一頭霧水。“為我而生?以我為主?那,那那墻上的話是什么意思,為我?”葉澤沉默著,他知道她肯定是不平凡的,雖然是怎樣的不平凡他并不知曉。“何時何地生?”
沒有回應。
“它不愿回答。”“那我換個問題,被何人封印。”
沒有回應。“澤清君,我怎么感覺這塤有好多秘密呢。”焓花盯著那塤看了一會兒,心中隱隱擔憂,在南陵到底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身上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