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意何為?
這句話差點沒把盧文翰氣個倒仰,盧文翰磨著后牙槽,瞪著清夏恨聲道:“你就打算直接從墻上跳下去,不怕把腳崴了?”
清夏臉一紅,敢情是自己不識好人心。
看到清夏微紅的臉,盧文翰的心里才稍微好受些,彼時又覺得自己受了氣,偏要等清夏來求他。
清夏看著盧文翰一臉你求我??!你求我,我就幫你的傲嬌樣,環(huán)顧四周,小聲道:“我看我還是爬樹下去吧!”
清夏在盧文翰不可置信的眼神里,撩起裙擺,手腳并用的飛快的爬下樹,全程一氣呵成!
直到清夏瀟灑的朝盧文翰揮手邁著小碎步走遠,盧文翰都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誰來告訴他,什么時候爬樹成了江寧大家閨秀的必備技能!說好的笑不露齒,行不動裙呢?
恍惚間那帶笑揮手的臉和表妹的臉重疊在一起,盧文翰的心口仿佛被蜂蟄了一下似的又痛又癢。
等清夏到了和言好約定好的小門時,言好早已等了多時,看到清夏姍姍來遲,拉著清夏左右看,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不妥,才道:“姑娘,你逛那去了,可急死我了!眼看宴席馬上就要開席了!”
“不急,這樣子的壽宴,都會推遲一點開席!”清夏對言好討好的眨眨眼,“言好,你前不是說看到了二姐姐嗎?等會你仔細看看,指給我看看!”
一直到席終,任言好伸斷脖子再沒看到她說的二姑娘。
清夏參加壽宴的襦裙和鐲子是柔佳縣主賞的,清夏已讓言好早早登記入冊,而這頭冠是五妹妹院子里入冊的頭飾少不得還得自己親自還回去才好。
天才蒙蒙亮,清夏早早的梳洗好,換了套杏色襦裙才讓言好捧了蓮臺嵌寶頭冠去尋清月。
早點自然是有早一點的好處,這段時間清月都忙著繡嫁衣,江寧新娘的嫁衣是一定得新娘親手一針一線的繡,否則到了婆家也會被看不起,清夏就怕去得的遲了就要耽誤五妹妹繡嫁衣的功夫。
“三姐姐,今日怎么這早?”
清月坐在珠簾后讓丫鬟梳頭邊招呼清夏。
“我這不是怕日頭曬,再則你如今趕著繡嫁衣,我要遲點來,耽誤你繡嫁衣的功夫,我豈不是罪過!”
清夏雙手合十,假意告罪氣得清月牙癢癢,一迭聲的喊:“驚蟄,你趕緊讓人拿桂花糕來堵住我三姐姐這張嘴,之前都沒發(fā)現(xiàn)三姐姐這樣牙尖嘴利!”
“五妹妹,莫生氣!我和你開玩笑呢!”
“姑娘,桂花糕沒有了,我拿了一匣倚紅姐姐剛送來的喜餅!”
驚蟄手上捧了一朱紅漆燙金箔牡丹匣子,匣子分了四個小方格,每個小方格里墊了一層透明的油紙油紙上齊齊整整的放了兩塊乳白酥皮餅,餅面上壓了紅色的雙囍讓人看了就有食欲。
清夏就著茶小小的咬一口,果然酥香可口,忍不住道:“這餅味道真不錯!不像外頭做的齁甜!”
“那是自然!”驚蟄有與榮焉的微抬下巴道:“這是鎮(zhèn)南候府的囍餅自然和外面的不能相提并論!”
“候府的喜餅?”清夏疑惑的看著清月。
“這是我表哥與顧家姑娘喜結(jié)良緣的囍餅!”說完之后,眼睛一瞬不瞬盯著清夏的臉看,似乎她臉上有花。
清夏被看的頭皮發(fā)麻,“五妹妹?”
清月?lián)]退丫鬟后,才緩緩道:“三姐姐!表哥昨天從宴上出來后就直接駕車來府里巴巴的求我阿娘呢!”
“三姐姐,你知道表哥求阿娘什么嗎?”
清月看清夏搖頭,捏起塊囍餅左右瞧后狀似漫不經(jīng)心道:“他求我阿娘把你許給他做貴妾!”
“縣主娘娘沒答應(yīng)吧?”清夏心瞬間提到嗓子眼,緊張的雙手就要扭成麻花了。
“阿娘說要問過你的意思!”
清夏大大松了一口氣,“俗話說得好,寧做窮人妻,莫做富人妾”。
清夏之前無意間聽府里的下人們閑聊,其中一個管事大媽取笑小妾言,妾就如那墻上皮般,舊了便揭去,再刷新的。富人尚且如此何況候門。
一入侯門深似海
又想到清月和蘭朝墨情投意合即將成親!蘭朝墨曾在櫻花樹下許的諾言。一顆心如泡在酸水里,若她投身到柔佳縣主的肚子里,別人怎敢張嘴就要她做妾。
但若是直接拒了,柔佳縣主的面子豈不難看。自己看不上是一回事,被人拒又是另一回事。
“縣主娘娘希望我去候府里嗎?”清夏小心翼翼的問道。
“阿娘擔心以三姐姐你這面人一樣的性子怕是……”
清夏松口氣,柔佳縣主覺得自己不合適真是太好了,最怕柔佳縣主拿自己當成維系兩府平衡的工具。
也是自己多慮,柔佳縣主是候府的嫡姑娘又有封號,用得著靠自己來維系嗎!
放松心情后的清夏又有閑心聊八卦,“我昨日在壽宴上,聽人談到什么越國世子?”
“越國世子!這個越國世子來頭不小,三姐姐,我和你說啊!”清月咬著清夏耳朵道:“這個越國世子好像是來我們江寧求親的!”
清月看清夏聚精會神的傾聽的樣子,心里也松了半口氣,表哥昨日不知道抽了那門子的風(fēng),竟然和阿娘說要明媒正娶的娶三姐姐過門,阿娘勸了許久竟得了一句,萬金難買我歡喜!生生把阿娘的頭給氣痛了!
舅母原本還打算再多相看幾家姑娘,估計被這一打亂,才急巴巴定了顧家姑娘,也是難為候府的下人連夜連喜餅都趕出來了。估計第一個送的就是她們府上。
清月猶不放心,笑道:“三姐姐應(yīng)該高興才是,古人有云,娶妻娶賢,納妾納色!這說明三姐姐國色天香才讓三表哥……”
這話就猶如利劍,句句都是誅心之語。
清夏聞言臉皮漲的通紅,“五妹妹,你不是說一筆寫不出兩個周字嗎?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和候府小世子之間清清白白!還是我一廂情愿,你從沒把我當姐妹?”
清夏見桌子上躺著一把鎏金剪子,一把搶在手里,上手就絞了一小把頭發(fā)下來,還好清月攔得快,也虧得清夏頭發(fā)厚重,不然這一剪子下去非剪禿了不可。
“我不過開玩笑!三姐姐怎么當真了!”清月也知道自己說得過了些可是不把后路斷了,她和阿娘都難心安。
清夏抓著斷發(fā),氣得手抖,“五妹妹,我對天發(fā)誓,別說做妾就是八抬大轎,明媒正娶我也不嫁!”
“誰想嫁人呢?怎么兩個姐妹一大早上都似烏眼雞似的?拌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