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玩了一把游戲就不玩了。
蘇禾表示真的帶不動。
就起身去拿零食吃。
“你中午沒吃飽么？”李念有些好奇。
這家伙中午吃了半只雞，三片燴面，還大概吃了小半斤土豆，順便下了半瓶泡椒。
李念看他吃都覺得辣。
“沒有啊，我中午都快吃撐了，店長手藝可以啊！”蘇禾挑了包軟糖自助結賬。
“我只是嘴巴有點閑。”蘇禾打開包裝遞給李念：“來一點？”
李念謝絕了：“話說你真能吃辣啊，我本來就特意多加了辣椒，你還又配著泡椒吃。”
“哦，我老家蜀地的。在那邊，狗都能吃辣。”蘇禾往嘴里丟了一顆軟糖，邊嚼邊說。
李念感覺哪里有點不對勁。
蘇禾坐在了電腦椅旁邊的小板凳上，擺弄著手機，準備休息一會兒。
這個凳子本來是毛毛的。
“店長去過蜀地么，回頭有機會我?guī)慊厝ネ鎯喊 ！碧K禾隨口說說。
“嗯，以前去過一次。”李念想起了當時流浪的日子。
“我記得有次吃了一道熗蓮白，味道很棒，在別的地方就再也沒吃過那個味道了。”
“你還真去過啊！”蘇禾有點驚訝：“回頭我看老家還有人沒，讓寄點麻椒，蜀菜沒有麻椒就沒有靈魂。”
李念點點頭：“麻煩的話就算了。”
又頓了頓，“回頭要是郵過來了，我按市價給你錢。”
蘇禾擺擺手：“你這就客氣了，回頭再說。”
然后李念開始看視頻，蘇禾就站在旁邊吃零食，玩游戲。
李念被蘇禾勾起了回憶，開始回憶起蜀地的那段經歷。
其實也就是五年前，徒步旅行也快到了尾聲。
當時是一個夏天，李念和岳岳已經結伴了一年左右，兩人橫跨了整個滇地，進了蜀地。再往西入了藏地就算結束旅行了。
那天傍晚，兩人走到了漢中地界，在山里準備過夜。
畢竟岳岳是需要睡覺休息的。
在小溪邊點了堆篝火，李念砍了根手腕粗的竹子，準備做個竹筒飯。
溪邊還有香茅草，岳岳就蹲在那瞅著小溪里那些一寸長的小魚。
李念把竹筒在火邊擺放好，抬頭看見岳岳的樣子，就走到她身邊問：“想吃魚了？”
“嗯！”
“這條小溪太小了，魚也不大的。”
‘這魚大不大和我想吃它們有什么關系？’岳岳的側過頭看著李念。
“太小的魚不好吃！”
岳岳想了想，點點頭，繼續(xù)瞅著李念。
“等咱們明天下了山，估計這溪水會匯到河里，到時候我再給你捕條大的！”
岳岳的眼睛亮了下。
接著轉身回到火堆旁看燒火。
其實說是捕魚，也就是李念拿精神力炸魚。
就跟電魚差不多。
不過李念是只炸大的，小的不好吃。
岳岳其實也不用吃飯的，她就是饞。
篝火這時候燒的正旺，底部的細枝已經成了火紅的碳，架起來的粗的枝干也在一邊被烘烤，一邊燃燒，有細微的“噼啪……”聲音發(fā)出。
岳岳在那不時翻動著竹筒，偶爾塞進去根樹枝。
就好像這火一開始就是她點的一樣。
李念走過去瞄了眼，發(fā)現竹筒已經開始往外滲水了。
就坐到旁邊的石頭上想著接下來的路程。
“兩個娃娃兒在做撒子嘛？”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李念轉頭看去才發(fā)現一位老婆婆提著個充電手電筒在小溪對面站著。
李念有點被嚇到，：“婆婆，這大晚上的，怎么跑山里來了啊？”
婆婆朝他們招招手，“老太婆家就在山上啊，你們兩個是來這邊玩兒的？”
“是啊，這不是晚上了么，我們也沒看到人家，就準備在這兒過夜。”
“晚上山里濕氣重，走，跟婆婆回家住去，婆婆給你們做炒臘肉！”
“哇！”
李念看了眼岳岳，滿臉‘李念念我想吃炒臘肉！’。
“呀，那就謝謝婆婆了。”
“把火滅掉，山里別走了水了。”
李念把好不容易點好的火用水澆滅，就領著岳岳從小溪的石頭上蹦過去。
小溪也不寬，就兩三米，中間還有突出水面的大石頭。
岳岳還用衣服兜著那兩筒半生的竹筒飯。
到了對面，婆婆仰頭看了眼岳岳，有點驚奇，也沒說什么。
就轉身帶著他們，“你們要是過了溪，再走個幾分鐘就到婆婆家了。”
原來李念他們是從北面上山，西南下山，婆婆家就住在東南方向。
聽婆婆說是因為晚上在家看到這邊有火光就出來瞧瞧。
三人走了沒幾分鐘就到了地方。
總共十來戶人家分散在山腰周圍，還都滅著燈，僅有最邊緣的一處亮著昏黃的燈光。
看起來有些驚悚。
“你們不要怕。”婆婆像是看出來了，“最近這幾年大家都搬出去了，老太婆自己過日子，也就懶得折騰了。”
“婆婆，那您兒女都不擔心您么？”
“老太公走得早，老太婆就變成了老寡婦。也沒留下個一兒半女的。”
李念抿了抿嘴。
“婆婆，那一會回到家我給您燒火打下手吧。”
“我也要！”岳岳在旁邊小聲地說。
“要得，要得……”
到了院子里，李念發(fā)現地方還不小。
堂屋三間，坐北朝南，東邊就是廚房和一間雜物房。西南角是廁所。
還在南邊柵欄門邊上搭了個狗窩。
一只純黑色的細狗拴在里面。看起來很乖，有人靠近就出窩瞧一眼，發(fā)現是婆婆領著人，就又臥回窩里。
也不朝人叫喚。
婆婆叫它“黑娃”。
剩余的地方都是用籬笆圍了起來，也就半人高。
這是個小山，也沒什么大型野獸。
院子里還開了兩分菜地，只是黑乎乎的還看不清都種了什么。
婆婆把他倆領到西房，里面是盤好的土炕。
讓他們先把東西放下，又去東屋里抱了被褥過來。
“早幾年大家都往外搬，老太婆懶得折騰，其他人不帶的東西就都給了我，你看這套還是新的，老太婆自己都沒用過。”
李念趕緊接過來，謝過婆婆，就開始自己鋪。
岳岳就跟著婆婆去廚房打下手，她抱著的兩筒飯還沒放下呢。
婆婆準備給她熬成粥。
鋪完床，走到院子里。
群星璀璨，柴火的煙火氣混著菜油香充斥了整個空間。
“刺啦……”什么東西下鍋的聲音。
然后就見岳岳從廚房里跑了出來，邊跑還邊咳嗽，眼淚都出來了。
“咳咳咳……”李念也被嗆著了。
蜀地的辣椒是真的刺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