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時空裂縫-前奏

　　時光飛逝，白駒過隙，高中的第一個月考已經(jīng)悄悄到來了。

　　想來，這一個月過得好算充實！不論是學(xué)習(xí)生活，還是人情交際，自己都收獲了很多很多，可以說，是高中的一個很好的開篇了。但是，只要于今不死纏爛打地纏著我借筆記，這一切真的可以說是相當(dāng)完美了。

　　“小風(fēng)風(fēng)，借一下筆記嘛～”

　　一大早來到教室，于今就又開始在我旁邊纏著我。我照例白他一眼，然后把臉扭到一側(cè)，冷冷地回他兩個字：“拒絕！”

　　“哎呀！你要是不借我筆記，我月考可能就死定了啊！”

　　“誰讓你上課不聽講，就知道睡覺！這叫報應(yīng)你懂嗎？”我絲毫不給他留情面，因為我太清楚他這個人了，我就算是說好聽的話，他也不會聽進(jìn)去一個字兒的，還不如啥難聽說啥，我自己過過嘴癮。

　　“喲！這不是哭爹喊娘借筆記的于今同學(xué)嘛！”這時，李美娜進(jìn)了教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向苦苦哀求于我的于今投去了憐憫的視線，“怎么，你這一大早又纏著人家林風(fēng)不放了啊？”

　　“關(guān)你屁事！”

　　“哎呀呀呀，好惡劣的態(tài)度啊！”李美娜用手捂著嘴，做出受到驚嚇的表情，“你這么兇我，人家小哥哥才不會借你筆記呢，是不是啊，小哥哥？”

　　我尷尬地笑了笑，她這話我是真沒法接，知道的是我們在開玩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你說誰小孩子呢？你見過這么可愛的小孩子嗎？”

　　“就你那營養(yǎng)不良的胸，說你是小孩都算是抬舉你了！”于今這話直擊要害，氣得李美娜面紅耳赤，話都收不出來，只能鼓著臉頰，氣洶洶地瞪著他。

　　“話說，你今天怎么沒和陸萌一起來呢？”我轉(zhuǎn)移話題，有意或無意地問道。

　　“干嘛呀？擔(dān)心人家萌萌了啊？”前一秒還氣沖沖的樣子，在聽到我這個問題后，立馬瞇起了眼睛，沖我壞笑了起來。

　　“我才沒有擔(dān)心人家呢！我就是隨口問一問，你不要想那么多！”我拼命地?fù)u頭，矢口否認(rèn)，但馬上意識到我的反應(yīng)太過于強烈了，反而起到了更壞的作用，李美娜眼中八卦的光芒非但沒有消失，還更閃耀了幾分。

　　“哎喲！不知道是之前是誰酒后說喜歡某人的呀！”

　　我的天哪！她怎么還記得這個事情？！她不是喝多了嗎？大腦不應(yīng)該是停止運作，記憶出現(xiàn)斷層才對嗎？！而且這都過去了這么久了，她怎么還記得呢？！太羞恥了！簡直太羞恥了！！自打那件事后，我都不敢睜眼看陸萌一眼，雖然她還是如往常一樣和我說話，但我一想起來那件事，就好想找一個墻縫鉆進(jìn)去，可以說，這幾乎成為了我高中不可磨滅的陰影。

　　我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zhuǎn)，冷靜思考對策，這種時候就應(yīng)該保留鎮(zhèn)定，輕松而又隨意地否認(rèn)一下即可，對，就要這么做。就在我剛要開口時，我們的話題中心便進(jìn)了教室，如往常一樣和我打招呼，我不知所措地應(yīng)了一聲，很是難為情地回了她一句“早啊”。李美娜在一旁卻是咯咯地竊笑。

　　“小風(fēng)風(fēng)，筆記嘛～”

　　這家伙竟然還在念念不忘向我借筆記！我真是佩服他的執(zhí)著，但我的態(tài)度并不會因此而轉(zhuǎn)變的。

　　“拒絕！”

　　話雖已說出口，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樣對他來說，未免太過于殘忍了，我的良心多少有些過意不去，所以，還是補充了一句：“今天課上老師都會講些考試重點的，你好好聽，可別再睡了。”

　　“哦，我知道了。”于今委屈巴巴地趴在桌子上，黯然憂傷。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心里實在是放心不下。但話都這么說了，他也應(yīng)該拿出幾分精神好好聽課了吧。然而，事實證明我大錯特錯。

　　于今他又整整睡了一上午！

　　這家伙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喂！喂！放學(xué)啦！”課上叫不醒這家伙，課下總該能叫得醒他了吧，我邊推他當(dāng)作枕頭的胳膊邊嘗試著叫醒他，此刻我的內(nèi)心是絕望的，我知道他這一醒來就又要像催命鬼似的纏著我要筆記，不過這回我決定借給他，萬一真要是因為我沒借給他筆記掛掉了這次月考，我一定會難過死的。

　　在我?guī)追瑩芘拢@人總算是從睡夢中回到了現(xiàn)實，本以為他醒后能表現(xiàn)出對自己上課睡覺的慚愧之情，結(jié)果，茫然地看了看已經(jīng)空蕩蕩的教室，來了句“睡得真香”。

　　“我決定還是把筆記借給你吧。”

　　在我說完這句話，于今立馬像是打雞血了一樣，蹭地從座位上躥了起來，一把抱住我的胳膊，用他那張臉來回不停地摩擦，真是意料之內(nèi)的反應(yīng)，可我還是覺得好惡心，使勁地用另一只手壓著他的頭，以防他順勢而上蹭我的臉。

　　在成功拿到我的筆記后，于今就像是被自己喜歡的女孩告了白似的，臉上一直掛著令人惡心的笑容，一直到我們出去到了吃飯的店里時，這家伙也是處于著脫線的狀態(tài)，就連李美娜在一旁怎么冷嘲熱諷，也沒有丁點的反應(yīng)，那一刻，我終于知道了什么叫作大傻子了。

　　或許是拿到了我的筆記，他心里有了些底氣，下午竟然沒有一節(jié)課是趴在桌子上度過的，雖然沒有聽課，卻也是在全神貫注地翻看我的筆記，每一頁都認(rèn)真地反復(fù)看好幾遍，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他，我內(nèi)心很是欣慰。忽然間，我右邊傳來了哽咽聲，我扭頭看去，李美娜也正用著紙巾擦拭著眼角中晶瑩的淚水，嘴里哽咽著“孩子長大了，孩子長大了”。

　　是啊！這孩子終于長大了！

　　晚上放學(xué)后，我們五個人簡單地互相告別后，便都各回各家，我為了避免尷尬，特意繞了條路回家，為的就是避免和陸萌一路，畢竟上次那事還是讓我耿耿于懷。一路上，心情復(fù)雜，一回想起當(dāng)時愚蠢的行為，就想趕緊找個車撞死，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的確是對陸萌有些微妙的感覺，只是這個感覺真的算是喜歡嗎？長這么大以來，我都沒有喜歡過女孩子，也不知道何為喜歡，何為戀愛，那些偷偷牽手，互送定情信物什么的，我更是不知不懂，完全就是我的認(rèn)知盲區(qū)，可是在認(rèn)識了陸萌后，在第一眼見到她的那一刻，如一道絢爛多彩的光芒照進(jìn)我的世界，在我平淡無奇的人生中增添了一抹艷麗的色彩。但這就是喜歡嗎？看不見時心里就癢癢的就是大眾所說的“喜歡”嗎？倒不如說，這更像是某種寂寞，某種內(nèi)心深處的寂寥，讓自己產(chǎn)生了某種依賴，而不是什么喜歡，對！不是喜歡，是病態(tài)的依賴！只有愚蠢愚昧自以為是的人才會把這種東西稱之為“喜歡”！哈哈！我真是個天才，我才不會犯這種錯誤成為別人的笑柄呢！

　　突然間，家門口前的路口冒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某種花和水果糅合到一起的芳香撲鼻而來。這個味道我太熟悉了，每天上課她一轉(zhuǎn)頭我就能聞到，煩惱什么的立馬就煙消云散了！

　　“哈嘍！”我略顯僵硬地向陸萌打招呼，盡力讓嘴角上揚，讓自己看起來心情很好。

　　“怎么不一起回起呢？”陸萌問道，夾雜著一絲絲責(zé)怪的味道。

　　“那個，我去買了點東西，忘記告訴你了！胡亂地編了個借口，可是聽起來就像是瞎編的，毫無信服度。

　　“買什么東西那么著急地就跑了啊？”嘴上雖這么說，但她一臉狐疑的表情，就知道這借口根本沒騙到她。

　　我吭哧了幾句，卻沒說出個像樣的話來，最后還是決定放棄，實話實說，不然就得一個接一個地圓謊，太敗人品了，而且女生不是都不喜歡撒謊的男生嘛，我也得顧及一下我在陸萌心里的印象才行。

　　“其實，就是覺得，一起走有一些。。。。。。一些。。。。。。”最后兩個字，我怎么努力也都說不出來。

　　“一些尷尬嗎？”陸萌說出了那兩個字，表情沒有一點變化。

　　“啊！差不多啦！”被她說出來，真的是太難為情了！好嫌棄這樣的自己，連話都說不完整，以后可還怎么做男子漢啊！

　　“你可真逗！”陸萌捂嘴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我一個女孩子都沒有說什么呢，你個大男孩在那扭扭捏捏個什么勁兒啊！”

　　“那個、那個、”

　　被她那么一笑，我更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來接話，只好不停地搔后腦勺，緩解體內(nèi)快要爆表的尷尬。

　　“回家吧！”

　　她忽然向我伸出手，清秀的雙眸彎成兩條完美的弧線，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淡淡柔和的光芒籠罩在她的身上，若隱若現(xiàn)的光暈好似夏日盛開的蝴蝶，我的心被那“回家吧”美妙的三個字所吸引，雙腿不由自主地邁開步伐，走向那圣潔無暇，擁抱那輕靈脫俗。

　　不行！不行！不能這么丟人！

　　我趕緊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用超強的濾鏡把陸萌身上的光輝全部去掉，忽視她向我伸來的手，然后裝作內(nèi)心毫無波瀾的樣子走過去，可是一走到她身邊我還是忍不住緊張了起來，一直到了我家樓下，我都沒有說出半句話，最后也是在兩個人簡單地?fù)]手下告了別。就在我要轉(zhuǎn)身走進(jìn)樓道時，陸萌忽然帶著溫柔的笑容說：“明天見！”，我下意識地也回了句“明天見”，可是當(dāng)我明白過來那個笑容時，她已經(jīng)消失在了道口中，只有橘黃色的燈光灑在路口，幾只飛蛾在光芒中自由自在地飛舞。

　　回到家時，姐姐一如往常地躺在沙發(fā)上玩著手機，都不知道跟他剛回來的弟弟打個招呼。我怨氣地坐在她旁邊，故意地喘著粗氣，試圖吸引她的注意，但吸了十幾下的粗氣后，不僅沒讓她的注意力從手里的手機移開，反而把自己累得夠嗆，最后只好放棄，氣餒地起身往冰箱走去，拿罐可樂平復(fù)下心情。

　　“弟弟生氣了呢！”

　　就在我想著要一口悶了手里的可樂時，姐姐用著贏得勝利一樣的口吻開口說道，但依舊擺弄著手機。

　　“我才沒有生氣呢！”我放下還剩一半的可樂，傲嬌地回她。

　　“是不是這兩天就要準(zhǔn)備月考了呀？”姐姐這回放下了手機，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一側(cè)的肩膀露出了一半，光滑的肌膚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知道我要月考還不好好給我加油鼓勁，要是考不好可就都賴你！”我沒好氣地說道，同時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示意她往往拉一拉。

　　“那過來吧，姐姐給你一個愛的抱抱！”

　　這人非但沒有理睬我的好心提醒，反而還不知廉恥地用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這要是換做別人，早就被她那魅惑得如狐貍精般的眼神勾走了。我總算是明白為什么姐姐找不到男朋友了，都是因為愛我這個弟弟愛得深沉，罪過啊，罪過啊。

　　我拿上自己的可樂，又順便拿上了姐姐愛喝的芒果飲料，不以為然地坐在她旁邊，將她肩膀上滑落下來的衣服弄上去，在摸到肩帶時，我不懷好意地使勁提起來，接著再突然放手，只聽啪的一聲，姐姐痛得大叫，一副要殺了我的氣勢朝我撲了上來，我立馬把冰鎮(zhèn)的芒果飲料貼她臉上去，瞬間擊退。

　　“你這個臭變態(tài)！”姐姐氣憤憤地朝我吼道，同時一把搶走芒果飲料，扭開蓋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接著，態(tài)度就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笑容逐漸猥瑣，“弟弟是長大了啊，是不是想要找女朋友了呢？”

　　“胡說什么呢！”

　　“可惜，我是你姐姐，所以你不能愛上我，要是想哭就去屋里哭吧，在這里哭姐姐心里會難受的！”她伸手過來，輕輕地拍在我的肩膀上，露出慈母般的笑容。

　　“我的天！”

　　我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抬屁股走人，再在這多待一秒我都覺得要窒息，還不如回自己臥室玩會我的平板，想想也是時候該再好好寵寵她了，畢竟打了那么久冷宮都還能留著電，充分說明了他有多么想念她的主人我。

　　佯裝不舍的樣子目送我回屋后，姐姐又躺在沙發(fā)上，玩起了手機，而聊天界面上的昵稱一欄，顯示著備注名“2356號”。

　　******

　　月考終于來臨，而我的筆記也終于在這一天的早晨被很不情愿地歸還到了我手里，不過，當(dāng)我看到我的筆記本因被長期反復(fù)翻閱而變得皺巴巴的時候，內(nèi)心里倍感欣慰，一股熱流奪眶而出，劃過臉頰。我擦去淚水，向他投去了感動的目光，盡管他一臉茫然，我還是要抱住他，在耳邊，帶著百分百的真情實感說了句“加油！”。

　　月考一共分為兩天，第一天上下午分別是語文數(shù)學(xué)和物理，第二天是英語化學(xué)和生物，由于是第一次考試，因此沒有分考場，所有同學(xué)都是在自己班級考試，但相鄰兩排之間的距離會略微擴大些，至于用意，不言而喻。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腦子中不停地回憶溫習(xí)考試范圍中的古詩詞，雖然這些我都可以倒背如流，但總是害怕自己會犯些馬虎的錯誤，丟了不該丟的分，反倒是我旁邊的于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滿臉自信，甚至都翹起了二郎腿，手中的筆不停地敲打著桌面，就好像在對正在準(zhǔn)備試卷的班主任說“放馬過來吧！”一樣。

　　“準(zhǔn)備發(fā)卷子啦！大家都把與考試有關(guān)的東西收起來！考試期間不許交頭接耳，否則按抄襲處理喲！”

　　班主任的天然萌讓她說的這句話沒有一點威懾力，卻也是因為這份可愛，同學(xué)們都遵從她的叮囑，把自己的桌面收拾得干干凈凈，整整齊齊，一點可疑的東西都沒有，想必，這就是所謂的“可愛即正義”吧。

　　隨后，考試卷按列的順序發(fā)放，前面的同學(xué)依次將卷子傳給身后的同學(xué)。當(dāng)我拿到卷子時，先從頭到尾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都是平時練過的題型，嘴角不自主地上揚了起來，這次月考，語文十拿九穩(wěn)了。就這樣，一上午的考試都是順順利利的，原本讓我一直擔(dān)心的語文和數(shù)學(xué)，在答題時，每道題都是行云流水地寫完答案，縱享絲滑地結(jié)束了一上午的考試。

　　“考的怎么樣啊，于今？”我關(guān)心地問向交完卷子后的于今，他坐在位置上，默不作聲。

　　“看他那個樣子，估計是傻了。”李美娜用手撐著下巴，嘴上說著嘲諷于今的話，自己卻也是在那愁眉苦臉。

　　“的確，沒想到數(shù)學(xué)會這么難。”陸萌轉(zhuǎn)過面來，掛著和李美娜一樣愁苦的表情。

　　“是啊！”連身后的陳晨都難過地嘆了口氣。

　　數(shù)學(xué)有這么難嗎？我明明覺得還挺簡單的啊！但簡單這兩個字我還是很識相地不說出來，而是和他們一樣唉聲嘆氣。

　　“是啊！可能老師們也是想第一次考試下個馬威吧，不讓我們掉以輕心。”我配合他們的情緒說出這句話。

　　“不說這個了，我們?nèi)コ渣c好吃的吧，吃飽了才能有力氣考得更好。”

　　一直緘口不言的于今終于張開了嘴，經(jīng)他這么一說，我也確實覺得有些餓。

　　“去吃香鍋吧，好久沒去了。”我提議道，他們四個人也都沒有意見。

　　就在我們剛要走出班級時，班長和學(xué)習(xí)委員一前一后地進(jìn)了班級，雷厲風(fēng)行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可是，我卻從他倆身上聞到同一種食物味道。

　　或許老天也是為了應(yīng)景，附和我們（不包括我，因為我真的覺得數(shù)學(xué)很簡單啊！明明老師上課講得那么細(xì)致了！）這些剛考完數(shù)學(xué)的人的糟糕心情，教學(xué)樓外，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操場上的稀稀落落的人群仿佛丟了魂一樣，看不到往日活潑的校園氛圍，所謂“路上行人欲斷魂”描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吧。我們?nèi)齻€男生打著各自的傘，兩個女生靠在一起撐一把傘，準(zhǔn)確地說，是李美娜緊緊地抱住陸萌的胳膊，把臉頰靠在她的肩膀上，不得不說，這是我在學(xué)校最享受的一幕。

　　“下午的考試有信心嗎？”我問向身邊的于今，可剛問完，我就后悔了，考前問這樣的的問題實在是有些挑釁的意味。

　　“這些天看你的筆記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感覺不會太慘。”

　　不會太慘，于今在說這四個字的時候異常自信，精神瞬間抖擻了起來，但也只是曇花一現(xiàn)，馬上就又萎靡不振了。

　　“加油吧。”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還是敷衍了事趕緊換個話題吧。

　　突然間，眼前金光閃爍，整個世界都在閃耀著極為刺眼的金光，我舉起手，擋在臉前，雙眼也緊閉了起來，但依舊無法阻擋光線射入我的眼睛中，劇烈的刺痛透過瞳孔，直入視網(wǎng)膜中，大腦在這源源不斷的刺痛信號下變得混沌了起來。不僅僅是我，我身邊的于今和陳晨都因為突如其來的金光而眼睛發(fā)痛，兩個女生更是疼得呻吟了起來。更多的叫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恐懼和痛苦如蝗蟲過境般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就席卷了整個校園。可是在短短幾秒鐘之后，一切又猛然恢復(fù)如初，就好像那詭異的金光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天空依舊是灰蒙蒙一片，蒙蒙細(xì)雨滴落在雨傘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我心有余悸地環(huán)顧著四周，操場上的每一個人都佇立在原地，驚恐不已，不斷和身旁的人訴說著剛才那短短幾秒的詭異現(xiàn)象。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幻想。于今和陳晨似乎被嚇住了，長大著嘴，瞪著渾圓的眼睛，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面面相覷，而身后的李美娜正依偎在陸萌的懷里驚慌失措地哭了起來。我毛骨悚然地看著大家，心里確信著剛剛那一瞬，絕不是我的幻覺。

　　突然顯現(xiàn)的金光到底是什么？或者意味著什么？

　　我魂驚膽落，心里不由地?fù)?dān)心起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