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鋒芒初露
公元前672年,晉獻公姬詭諸率兵攻打驪戎,驪戎不敵,獻二女乞和,名曰驪姬,少姬。
車廂城。
“姐姐,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說話的女子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如墨藻般的長發鋪散在瘦削的肩上。
“少姬別怕,姐姐會保護你的。”
驪姬與少姬長的有七分相似,只是驪姬的眉眼更顯妖冶,二人通身氣派更是不同,驪姬像是萬人垂涎的黃金無時無刻都在勾起人心底的欲望,而少姬則更像璞玉溫柔嫻靜暗放光華。
“想必驪戎而來的驪姬,少姬就是二位姑娘了。”一婦人從屋外進來,滿面笑容的對驪姬,少姬行禮。
“姑姑請起。”驪姬快步上前將婦人扶起。
“姑娘,大王有請。”
“可說是何事?”驪姬拉住婦人的手將手上的鐲子換到婦人手上,又從懷中掏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放進婦人衣袖。
“姑娘這可使不得。”
那人將鐲子往下拿,驪姬忙用手止住。
“我姐妹二人住處偏遠,姑姑不辭辛勞前來傳話,這是姑姑應得的。”
“這……………”
驪姬見那人眉開眼笑的看著鐲子,又接著說“我與少姬初來王宮,日后還望姑姑多多照拂。”
“姑娘這是哪里話。”
“不知大王傳召我與妹妹……………”
“無事,姑娘且寬心。”
老婦人湊近驪姬耳邊輕聲道,“以姑娘容貌錯即是對。”
“謝姑姑提點。”
大殿。
“你二人就是驪戎公主?”
“回大王,是。”驪姬與少姬跪在殿中,晉獻公看著二人眼中的喜色越來越濃。
“起來回話。”
“謝大王。”驪姬扶著少姬起身,待看到晉獻公時兩人眼中皆是哀戚。
“寡人聽聞驪戎長公主容貌傾城,二公主溫潤嫻靜,今日一見果真如傳言所說,妙,實在是妙。”
晉獻公拉住二人的手,一刻也舍不得松開。
驪姬眼眸一轉順勢摟住晉獻公的腰,哭訴道“我與少姬已無親故,幸得大王庇護,才得有棲身之所,萬望大王垂憐讓我姐妹二人服侍在側。”
晉獻公美人在懷,心中也正如此思忖,聽見驪姬的話更是喜上眉梢,忙拉起驪姬寬慰道“寡人定會善待你們。”
夜深。
“姐姐今日為何對大王說那些話?”少姬一雙清澈的眸子看著驪姬,眼中滿是不解。
“我的傻妹妹。”驪姬寵溺的捏著少姬的臉。
“這些事你就別過問了,相信姐姐,好嗎?”
“可是,大王與我們父王年歲相差無幾,姐姐當真愿意?”
驪姬聽見這話忽然晃了神,思緒飄到了幾月前的驪戎,一望無際的草原,飛奔的駿馬還有駿馬上笑著的人。
“姐姐…………”少姬見驪姬沒有說話,嘴角卻有淡淡的微笑。
“姐姐是想起少將軍了?”
“少姬,你要記住以后這話不能再說了,知道嗎?”
看見少姬點頭,驪姬淡淡的說“他們都希望我們活著,好好的活著。”
幾月后。
“姐姐近日怎的如此易乏,用不用宣太醫瞧瞧。”
少姬和驪姬本在園中賞花,可驪姬沒走多久額頭便開始冒汗,唇也變的蒼白。
驪姬拉住少姬的手微笑著說,“無礙,許是近日有些累的。”
少姬俏臉一紅,她自是知得姐姐所說的“累”是何意思。
“我扶姐姐回去吧!”
“好。”
驪姬搭著少姬的手剛要起身,忽的就暈了過去,只模模糊糊的感覺有人攔腰抱起了她。
“夫人這是怎么了?”晉獻公慌慌張張的從門外進來,看著榻上躺著的人,心疼無比。
“稟大王,夫人有喜了。”巫醫滿臉喜色對晉獻公回話。
“我和夫人有孩子了?”姬詭諸開心的不知道說什么,拉著驪姬的手竟然有些顫抖。
驪姬看著他開心的模樣,面上雖是笑著可笑意卻未達眼底,“是,我和大王有孩子了,我們的孩子。”
“賞,全部有賞。”
屋內一片歡騰,誰也沒有注意到院門口走過一個白衣少年。
“夫人好生休息,需要什么就吩咐她們,切勿操勞。”
“想吃什么就讓膳房做了送來………”
“還有,想要什么就告訴寡人,寡人給你尋…………”
驪姬何時見過姬詭諸如此嘮叨,不由的就笑了,“我知道了,大王。”
姬詭諸尷尬的笑笑,復又拉住驪姬的手,“寡人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驪姬笑著對他點頭,待姬詭諸走后才關上門,遣散伺候的人,與少姬在屋內說話。
“妹妹,如今我已有身孕,不能在承受恩寵,不如…………”
驪姬拉著少姬讓她坐到自己的床邊,“你借此機會,有個一男半女日后也有個依靠。”
“這…………”
驪姬見少姬有些猶豫,又說道,“你只管安心,大王的恩寵只能是我們姐妹的,擋路的石子姐姐會幫你鏟除。”
少姬點頭,心中暗自思忖道,“姐姐說的不錯,我雖不愛獻公,可確是要在這宮中生存,有個孩子傍身總是好的。”
少姬正想著忽又聽見驪姬的聲音,“今日送我回來的人你可知道是誰?”
“是太子殿下。”
“哦?怎么會是他?”驪姬看著搖曳的燭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子殿下剛巧路過,見姐姐暈倒便將姐姐送了回來。”
“他可有說什么?”
少姬現在越來越看不懂驪姬的心思,回答道“沒有。”
“姐姐之前見過太子殿下?”
“前不久見過一次。”驪姬說這話時眼底藏著笑意,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將那笑掩了下去。
“好了,我乏了,你先回去吧!”
“嗯,姐姐好生休息,明日我再來看你。”
驪姬笑著對她點頭,少姬走后,驪姬一個人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許是在想怎么更加緊的抓住晉獻公的心讓他滿足自己愈加貪婪的心,也許是在想那某一日,無意間闖入她世界的白衣少年…………
這宮里,沒有人知道自己的命運會走向何方,也沒有人知道也許自己一個無意的舉動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更沒有人知道一個女子的野心可以大到霍亂朝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