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開啟密道將密道關閉便匆匆離開。
“陳將軍,你這是怎么了?”孔懿話語里透著萬分焦急。
朱樾容背著陳將軍一路沿著密道走,大氣竟也沒喘幾個。
“說來話長,不過你放心,我沒什么大事,都是皮外傷。”陳將軍說得云淡風輕,可從這話音里便可聽出他還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朱樾容走到一半之時將陳將軍放下,從袖子里掏出一瓶藥,倒出幾粒讓陳將軍咽下去。
或許朱樾容除了茶肆外還經營著一家藥鋪……
朱樾容淡淡道:“陳將軍,你現在可有好些?”
陳將軍睜眼微弱道:“我挺好的,歐馮潘一時半會兒不會發現這條密道。”
“這條密道通往何處?”
“密道盡頭是一口枯井。”
“那井有辦法上去嗎?”
“可以。”陳將軍繼續道:“我們快走,歐馮潘極有可能再追過來,我們寡不敵眾處于劣勢。”
朱樾容微微低下身,陳將軍虛弱道:“我自己來,適才那藥效果很好,我現在已無大礙。”
“陳將軍,那藥只能緩解你當下的疼痛,你傷得很重。”
陳將軍思索片刻還是讓這年輕人背著自己走了。
“你看起來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家子弟,竟還能背得動我。”陳將軍虛弱笑著。
“鐘將軍確實有些沉。”朱樾容竟開起了玩笑。
陳將軍輕道:“要是我撿回一條命,那真要感謝你。”
“陳將軍只是受了傷,傷不及性命,朱某沒做什么。”
鐘吾焉跟在后面道:“陳將軍是才從懸崖底逃生?”
“撿回一條命。”
四人走了一段路便走到了井底,井底確實是有逃生的工具。
鐘吾焉將長繩尾的鐵鉤甩出井外,便先沿著繩子攀上去,到了井外便將陳將軍先拉上。
這口井是在一個荒落的院子里,這院子規模很大,應該是某個大戶人家宅子的院落,只是這宅子冷清異常,大概是很久沒人再住了。
四人出了這個荒廢的老宅便尋到了醫館。
陳將軍昏了半日后才醒來,歐馮潘的人暫時也沒有追上來。
“你們二位今日救了陳某,陳某感激不盡。”陳將軍話里已比半日前有力。
“陳將軍,你這是怎么了?”孔懿急急道。
“不知那歐馮潘如何得知我將這批火器運往溫州的消息,竟帶人往溫州來。幸而我早一步將火器存到溫州衙門,現在火器暫時是安全的。本打算先給你送信,可竟被歐馮潘帶人追殺,不甚摔落懸崖,現在撿回一條命。”
“你手下的精兵呢?”
“當時為了隱藏自己,我一人前往才占了下風。手下的人我已經遣去臺州了,臺州這兩日極有可能開戰。”
鐘吾焉道:“我們現在要想辦法將這批火器送到臺州,可現在看來,歐馮潘的眼線已經遍布了溫州,想無聲無息運出去怕是沒那么簡單。”
孔懿道:“臺州將兵若是沒了這批火器,怕是要吃虧。”
朱樾容將食指敲在桌面上,道:“常將軍是位隨機應變的將軍,他抗倭多年,想必還是有辦法撐些時日。”
“錦衣衛不久便到溫州。”
“錦衣衛?”陳將軍眉間有些猶豫。
“陳將軍放心,事關大明安危,錦衣衛能全心同我們合作。”
“我倒也不是擔心錦衣衛之人不合作,只是這錦衣衛里……”
朱樾容堅定道:“陳將軍放心,此次前來援助我們的是錦衣衛僉事風檀,他的手下不會有細作。”
“你怎么能這么肯定?”
“陳將軍,現在除了錦衣衛,我們再無其他援軍,我們只能相信錦衣衛。”
“好,不過我們要想個萬全之策,萬萬不可同歐馮潘先交手,這樣會浪費很多時間,而這批火器要以最快的速度運到。”
鐘吾焉道:“陳將軍對歐馮潘的了解有多少?”
陳將軍冥思片刻,緩緩道:“歐馮潘此人未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他的精兵手下最善用暗器和劇毒,這是最可怕之處。”
“他們最常用什么毒?這個陳將軍可知曉?”
“歐馮潘手下所用的毒均為劇毒,輪著變,最常用的便是紫柒,而這毒的解藥只有歐馮潘有,這個毒兇猛異常,習武之人沾上四肢無力難以發力,而未習過武術之人則是一沾上便會毒發身亡。”
朱樾容敲著的手瞬時頓住,微微道:“當初風昀便是中了這毒。”
“這么多年,難道就沒人能夠研制出解藥嗎?”鐘吾焉蹙緊眉頭。
孔懿道:“這毒極其怪異,現在還弄不清楚它的研制原理,就連這世上唯一可能可以解這毒的人現在都不知所蹤。”
鐘吾焉挑起眼睛道:“孔大人說的可是公孫鶴?”
“沒錯,他是這世上煉藥第一人,可一年前卻無緣無故失了蹤跡,再沒出現,生死未卜。”
朱樾容眸里突然閃過一絲落寞,又默默地沉下去。
鐘吾焉用手撐起下頷道:“我曾聽過這位公孫鶴,聽說他為人高傲但極富才華,是這世上難得一遇的煉藥天才。”
朱樾容發出一聲怪異的笑,這笑仿佛雜著很多復雜的情緒,很難弄得清楚。他只是輕輕道:“他……”
“你認識他?”鐘吾焉看著朱樾容,可他只是默默站起來,再不說話。
“一年前?莫不是同風昀有關?”
朱樾容淡淡道:“一年前,風昀身中此毒,他沒能及時研制出解藥,眼睜睜看著風昀死在他面前。風昀的死對他打擊很大,從那以后,他便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旁人都說他是這世上的煉藥天才,他也曾這般自信,直到對紫柒之毒束手無策。”
“那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但我相信,他總會出現的。”
“你的意思是他沒有放棄對紫柒解藥的研制?”
朱樾容淡淡道:“他不會放棄。我有預感,他不久后便會出現。”

琉貳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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