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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桉桉注意到坐在角落,眼神噴火的熊楠楠,如果眼神能殺人,自己怕是死了上百次了,她覺得好笑,明明這么討厭自己,就為了和葉澍呆在一塊,強(qiáng)迫自己留在這個尷尬的房間。
熊桉桉,你很得意???待會兒送你一份成年禮,看你還笑得出來不。
整個包房里雖然都在嗨,但是每個人的心情不太一樣。
熊桉桉和葉澍自然是高興的,熊桉桉正常發(fā)揮,就等著分?jǐn)?shù)出來,志愿填北城的大學(xué)。
熊楠楠考完也第一時間估了分,她也算正常發(fā)揮,只不過上不了Q大,不過北城的其他學(xué)校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一想到以后能跟葉澍在同一個城市,她心里已經(jīng)開始暗搓搓地期待。
邱靜至今心里還在微微顫抖,她考完立刻找老師對了答案,又估了分?jǐn)?shù),當(dāng)時眼里已經(jīng)閃爍淚花,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地,努力了十八年,終于可以靠自己走出大山,改變命運(yùn)了,她看了葉澍一眼,此刻心里已完全釋懷,以后,會有好的東西和對的人等著她。
秦言言應(yīng)該是這里面最嗨的一個了,從小到大,小升初,初升高,只要是升學(xué)考試,都是當(dāng)時班上的最后一名,她一直覺得自己不適合考試,可這次用她的話說,就是人品大爆發(fā),超常發(fā)揮,不會做的選擇題幾乎都蒙對了,正抱著熊桉桉和邱靜又喝酒又唱歌,整個人開心得都快瘋了一樣。
這里面唯一傷心的就是林琳了,她藝考成績還行,只是精神壓力太大,有好多題目平時會做,但是有些因?yàn)櫬中畝e了,有些因?yàn)榘楊}目會錯意而失分,甚至語文的作文還寫跑題了。
此時她看著秦言言她們幾個的狂歡,覺得自己好失敗,拿著杯子倒酒,一杯接著一杯地往里灌。
熊桉桉注意到林琳的情緒,掙開瘋到失控的秦言言。
“邱靜,你拉住她啊,別讓她摔了!”
坐到沙發(fā)上一把抱住林琳,拿過她的杯子,摸摸她的頭,輕聲安撫:“琳琳乖,沒事的啊,想哭就哭吧,大不了咱們明年重新再來……”
“桉桉,真好,你可以追逐自己的夢想了,我祝福你……”
“謝謝?!?p> “可是我心里不舒服,你可以陪我喝酒嗎?”
熊桉桉聞言,大氣凜然地拿起酒杯,和林琳邊喝邊聊,從小時候的事聊到現(xiàn)在,又哭又笑。
熊楠楠坐在旁邊看著聊得天南地北,只顧自言自語,根本停不見對方的話的兩人,翻了個白眼,嫌棄至極,坐到一旁發(fā)短信。
“這邊差不多了,你那邊準(zhǔn)備好了嗎?”
“當(dāng)然?!?p> 簡單的兩個字,既讓熊楠楠感覺到猥瑣,又讓她覺得很刺激,期待著接下來的事情發(fā)生。
好姐妹,雙胞胎,長得一樣,當(dāng)然要經(jīng)歷相同的遭遇。
更何況張大力高大威猛,還年輕有體力,也不算委屈了熊桉桉。
熊楠楠期待著,拿了一杯啤酒,緩緩喝了下去,整個人隱在角落,眼里卻迸出浸了毒的黑色光芒。
另一邊的酒吧里,孔迪陪著仇厲也一杯一杯地灌著酒,這段期間熊楠楠總是躲著他,據(jù)說她考得不錯,所以他感覺,她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了。
凌晨,熊桉桉她們也嗨夠了,邱靜扶著不省人事的秦言言,打車送她回去,今晚就直接住她家里。
林琳和熊桉桉意猶未盡,兩個人醉意正濃,正勾肩搭背,東歪西倒地走著,嘴里還念念有詞。
葉澍無奈,知道兩個人心里的情緒,只遠(yuǎn)遠(yuǎn)跟著,讓她們在自己視線范圍之內(nèi)。走到半道上,林琳突然一股吐意,抱著路邊一個垃圾桶吐得一塌糊涂。
熊桉桉站在旁邊,看著林琳,叉腰大笑,重心不穩(wěn),笑得人仰馬翻。
路過的藺虹看見她狂笑,心里那股火瞬間就上來了,想起在酒吧買醉的仇厲,她與潘春生和王國友對視了一眼,默契地走過去,捂著她的嘴,架起來就走。
站在那邊的葉澍發(fā)現(xiàn)不對,想立馬跑過去,可是脖子被人打了一悶棍倒地,后面的事直接不記得了。
酣暢淋漓地吐完后,林琳清醒了大半,發(fā)現(xiàn)周圍沒有熊桉桉的身影和聲音了。
“桉桉!”
“桉桉!你在哪兒啊……”
“桉桉……”
她踉踉蹌蹌地走著,絲毫沒注意到身后的危險。
“你快出來?。¤瘛?p> 話還沒說完,嘴被捂住,掙扎了幾下就人事不省了。
酒吧里,仇厲歪著脖子靠在吧臺上,他依然在想,怎么可以離她近一點(diǎn)。
他的成績只能讀專科,可是離北城的專科也差點(diǎn)距離,要不自己別讀了,直接去北城打工,還能隨時見到她。
想著想著,一張熟悉的臉?biāo)查g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熊桉桉被藺虹直接扔到仇厲旁邊,頭都被晃暈了。
仇厲一臉懵逼,他看向藺虹。
“你干嘛呢?”
“仇厲,你不顧往日一起長大的情分,為了這個女的打了我一巴掌,今天還在這里買醉,她在干嘛?她在跟她的小姐妹還有一個小白臉慶祝!眼盲心瞎的家伙,看看你的付出值不值得吧!”
仇厲聽到這話,酒意醒了不少,熊楠楠跟朋友喝酒?
她有個錘子的朋友?
“你們……干嘛!神經(jīng)病啊……誰啊……嗝~”
仇厲眉心一跳,這聲音?
看著地上的人,瞬間過去,捏起她下巴,看著與心里朝思暮想的人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仇厲放開了手,抬頭斜眼瞪著藺虹。
“眼盲心瞎?在說你自己?”
藺虹被莫名其妙懟了一句,摸不著頭腦。
“你好好看看,這是熊楠楠嗎?這是她姐!還不趕緊把人送回去!”
說完仇厲就坐回吧臺,有一口沒一口地繼續(xù)喝酒。
藺虹聞言,尷尬不已,她是聽說過熊楠楠有個雙胞胎姐姐,剛才太生氣沒想那么多,結(jié)果人都沒分清就把她弄過來……
幸好這同學(xué)喝多了!
藺虹尷尬,默默給地上的熊桉桉鞠了個躬,說溜就溜!另外兩個人見狀,怕仇厲找他們晦氣,也悄咪咪溜了。
瑪?shù)輪普取饏枌@幫損友的做法并不意外,喝完杯里最后一口酒,走到少女身邊,拍了拍她。
“喂,熊桉桉,醒醒!”
眼前的少女紋絲不動,仇厲扶額,以他的經(jīng)驗(yàn),這是斷片兒了。
突然,鈴聲響了,不是自己的,是熊桉桉的電話手表。
以為是她家人擔(dān)心,他準(zhǔn)備替她接了,好讓她家人來接她,拿過來一看備注,是個愛心。
他反應(yīng)過來,這應(yīng)該是讓她們姐妹鬩墻的那哥們兒。
他按下了接聽,對面的聲音傳來,看來自己還要把這女醉鬼送過去。
還好酒吧是孔迪他家開的,仇厲從他們工作人員那兒借來一輛摩托車,把熊桉桉背到車后座,怕她飛出去,拿著一根繩子把她和自己拴在一起,然后風(fēng)馳電掣,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后海ktv樓下。
葉澍看著人事不省的熊桉桉在摩托車上,眼里閃過一絲不解。
仇厲看到他的眼神:“一場誤會,之后給你解釋,你把她弄下來吧,我走了。”
“林琳不見了!”
?????
“不見了?有沒有可能是手機(jī)沒電了?”
“桉桉的包還掛她身上,就算她手機(jī)沒電了,也可以用桉桉的電話?!?p> 葉澍表情還有點(diǎn)痛苦,邊揉著后腦勺邊回憶。
“我們?nèi)齻€從ktv下來的時候還好好的,突然桉桉被人拖走了,我正要追,就被人打了一棍,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她們兩個都不見了……”
“我給她們兩個打電話,桉桉是一直沒接,林琳則是直接關(guān)機(jī),我打車去熊家,只有她爸媽和楠楠在家,我又去了林琳家,她家一個人都沒有,這時候你接電話了,但是林琳的手機(jī)一直打不通?!?p> 仇厲聞言,覺得不妙,立馬把熊桉桉放下來遞給葉澍。
“你們在這里等著,萬一她回來找你們,你們好第一時間告訴我?!?p> 葉澍點(diǎn)點(diǎn)頭,把熊桉桉扶到后海旁邊的麥當(dāng)勞里休息。
仇厲發(fā)動摩托,開始找人,他沒往大路上開,專門走一些小巷小道,不知道怎么的,直覺。
一會兒,路上出現(xiàn)了一只鞋子,小巧玲瓏,是女孩穿的那種小白鞋。
他看了看周圍,確定就這一只鞋子,是一只新鞋,但鞋面上還有好多像在地上蹭的灰,很突兀,手微微發(fā)抖,心里一直縈繞著不踏實(shí)的感覺,繼續(xù)加速往前開。
直到他看到了地上那串鑰匙!
他心頭一窒,像被什么東西扼住了咽喉,喘不過氣來。
是那只撒尿的葫蘆娃……一模一樣……
如果真的是林琳,按照她的習(xí)慣,這鑰匙串是別在胯上的,怎么會輕易掉在這里?
她遇到了壞人?
她大幅度掙扎過!
他撿起地上那串鑰匙,緊緊捏在手心,掃了一眼周圍,前面沒路了!
這是A市的城鄉(xiāng)結(jié)合區(qū),附近的房子都是老式居民樓,都是單薄的木板門,一個防盜門都沒有。
他猩紅著雙眼,腦海里浮現(xiàn)那天晚上自己受了傷被打,義無反顧沖出來擋在自己身前的少女。
她……不能有事!
眼底結(jié)了一層冰,艱難地順著氣,像是瘋了一般,一家一家地踹門,兩三腳就踹開一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