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我驚奇地喊道:“風一,這就是我在夢中所見到的那座舞蹈大廈,一模一樣啊。”
“不錯,你所見到的這座舞蹈大廈所歸屬的世界,是一個在科技上比較先進的星際文明,按我們地球所習慣的稱呼,這個世界應該叫‘華音文明’,這個世界是一個非常獨特的第六維度的星際文明,那里的智慧存有們超常地喜愛和享受各種文化、藝術、音樂、舞蹈、雕塑和藝術建筑等形式所帶來的快感。他們具有非常浪漫的情懷,可以說,他們是一個極為崇尚藝術的星際文明,他們的生活目標簡直就是將文化藝術等等當成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游戲;這種極為愉悅而奢華的游戲成為了他們生活的主要方式和品質,在那里,幾乎人人都具有藝術家或鑒賞家的天賦——那里基本上是一個外星文明中的藝術性星球。那就是為什么你在夢中能夠見到如此美輪美奐的舞蹈大廈的原因。”風一有聲有色地描述著。
“哇塞!在茫茫宇宙中竟然還會有這種藝術天堂般的外星文明,這也太過浪漫和魔幻了吧。”我表現出十分驚奇的樣子。
“這也是因為你本身是從事藝術的,所以才會在夢中去游歷這樣的藝術仙境啊,哈哈……這也是為了讓你的頭腦、視野和想象力繼續得到更廣泛的拓展與發揮呀。”風一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們地球上也有不少來自‘華音文明’的人類,我們其中的一些藝術家、文學家、音樂家、舞蹈家和藝術及建筑設計師都來自那里。”
“你是說在我們的地球上也有來自‘華音文明’的智者或文藝家?”我問。
“是的麒聞,我們地球上曾經存在過的一些著名的文學家、藝術家和音樂家等……有些都是來自于那里,他們勇敢地投身到地球這個光明與黑暗所共存的極致世界,也是為了想給這個娑婆世界帶來更多的文化啟迪與更美的藝術享受,讓人類更多地了解和體驗美與愛的力量。
“在我們中國,有一位著名的教育家蔡元培曾經說過:‘一個沒有審美的民族是不知善惡的民族……’這是什么意思呢?反過來說,一個善于審美的民族,其內心必然是具有向善的基因。所以,在‘華音文明’這個第六維度的星際文明中,你真正要體會的是那里智慧存有們的那種向善的心境以及強烈的審美愿力,這一切在本質上則意味著人心向善的存在狀態。”
聽著風一言淺意深的講述,我忽然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我有所感觸地說道:
“這么說來,任何一個高度發達的文明都離不開文化和藝術嘍,因為它們是隱藏在人類心中善良與仁義的種子,審美與仁慈是一對不可或缺的孿生兄妹,對吧?”
“沒錯,審美的心態使人趨仁向善,一定是這個道理。”風一表現出一種肯定的語氣。
“談到夢境我總是有點迷惑不解。”我說。
“怎么?”風一問。
“我想說的是,夢境到底和做夢者是一種什么樣的關系?”我說。
“噢,你問的是這個……嗯,是這樣的,許多情況下,夢里出現的景象和事物大多是上師或‘高我’對夢者的某種啟示和提醒,還有一部分夢境是由于靈體出游所見到的境界,也有的是身體通過夢境而發出的一種健康程度的信號。比如說,有些夢者在某個時期經常夢到自己進入到一個污穢惡心的廁所等環境中,這種夢是對你身體情況的某種提醒——提醒你的肝臟可能出現了某種病變,同時提示你要好好注意保養好肝臟:少添怒氣,少飲酒類,要早點睡覺,不要熬夜,不要到夜里點十一以后才去睡覺,這樣的不良習慣時間久了就會傷及肝膽,這是典型的提醒身體病變的夢境。再有就是像你那個舞蹈大廈的夢境則屬于靈體出游的狀態。”風一饒有興致地解釋道。
“那為什么會產生靈體出游的現象呢?白天為什么會很少發生這種狀況呢?”我不解地問。
“當人的意識處于休眠狀態時,隱藏在體內的靈體才會開始變得活躍起來。白天的時候,我們大多處于意識清醒的狀態,我們的眼、耳、鼻、舌、身等五種感受都在朝向外部世界,所以,在大腦調控下的主觀意識就顯得非常活躍,而我們的‘靈體意識’則處于休眠狀態,這也就是為什么只有在睡眠狀態時我們的‘靈體意識’才會變得活躍起來、并有機會離體出游的原因。”風一暫時把話停頓了下來。
“哦,也就是說我們的清醒意識和靈體意識是一種輪流值班的狀態嘍?”我向風一問道。
風一進一步解釋道:“你形容得很形象。一般而言,睡眠就是給人忙碌一天的身體充電,好讓我們的眼、耳、鼻、舌、身等這些對外接收器處于暫停接收外部信息的休眠狀態,這就好像停止一架攝像頭對外開機攝像的作用,也很像給在外面跑了一整天的電動車進行及時充電的過程,這就是睡眠的作用。
“人類之所以做夢還有一個作用,那就是對身心的補償與修復作用。當我們在白天的工作及其他活動當中會時常經受和積累許多身心的各種壓力,而這種壓力會通過夜晚的夢境而得到疏解和釋放。夢,在我們的生活中是非常重要的,在那里,我們可以穿越時空,回到往昔的經歷中去修復過往的精神損傷,也可以不斷用心去體會上師或‘高我’為我們給出的啟示和提醒,但我們許多人卻往往錯過了這些有意喻的象征圖像、事件經歷和行為語言的啟示,我們總是不經意地錯過那些有價值的信息,因為我們的意識從來都處于毫無覺察與覺知的狀態;我們總是昏睡著,毫不經意地與那些有價值的信息擦肩而過。所謂覺醒并不完全是指在白天的清醒狀態下,在夜晚的睡夢中,我們仍應該保持對夢境的那份覺知意識。”
說完,風一以他特有的目光望著我,那意思好像是說,你對這些話有什么疑問否?
“嗯,我確實有個疑問,”我稍稍提高了一下嗓門兒,“你剛才說人應該在夢境中也要保持一種覺知與觀照的意思,這讓我聯想起‘至人無夢’的說法。可是,我對這點總會感到疑惑,如果我們在夢中也連續保持這種覺照的意識,那么,我們整個人在精神上豈不是從白天到夜晚一直處于沒有休息的狀態嗎?我們等于一天二十四小時里始終都處于清醒的觀照狀態,那將意味著我們根本就沒有睡覺啊,不是嗎?我常會聽到一些人說到‘至人無夢’或‘覺者無夢’的狀態,但是我對此一直感到有些疑惑不解,難道他們真的在24小時里都會保持這種清醒的觀照狀態而不覺得累嗎?他們真的會習慣于無夢無眠的狀態嗎?那始終在我心里是一個比較費解的問題。”
終于在這一刻,在風一的面前,我清晰無誤地將這些問題一股腦地提了出來,風一聽到我的提問后顯露出一副非常耐心的樣子:
“麒聞呀,首先我要和你談談‘至人無夢’的話題。所謂至人或覺者,都是指那些開悟的人。那么什么叫開悟呢?其實開悟就是指一個修行者在‘二六時鐘’里,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滾動時間里,都處于一種全然的覺知狀態;就是說在這個時候,他的頭腦不再作為主人來經常控制他的想法和內心感受,他的本體意識成為了他精神世界的主體,而頭腦的思維意識,也就是我們常稱之為的‘小我’,在英文里叫‘Ego’——它,就是我們經常使用的具有理性邏輯與各種雜念并存的頭腦。就是這個經常被我們視為主人的頭腦意識,是它始終在主宰著我們的工作、家庭、情感,以及其他一切生活瑣事,在它面前,我們始終都處于被動的局面。
“但是,開悟卻意味著頭腦意識這個所謂的主人變成了仆人,那個一直隱藏在我們心中的主人,那個叫做本體意識的存在,真正成為了主人,這就是我們永恒的覺知意識,我們內在里所有的愛和光都源于祂,而這個意識才是‘大我’的意識,其背后支撐的意識能量則源于無邊浩瀚的、宇宙的‘源頭意識’。當這樣的意識能量成為一個人身上的主體能量時,他還會有夢嗎?因為發生在我們身上的多數夢境都源于那個自稱為主人的頭腦,源于被稱為‘Ego’的那個‘小我’,這個‘小我’的意識屬于自我的局部意識,它是一種與源頭分離的意識,是獨立于整體的宇宙意識之外的東西,他不是‘天人合一’的意識,它是被頭腦滋生出來的個體意識,這種頭腦意識的根源則來源于人類的恐懼心理,來源于一種無形的、‘黑暗勢力’的操控,它看起來是為自我肉身的安全而存在的,但它過分地濫用了自己的職權,它原本只是一名士兵,但它現在卻坐上了元帥的位置。
“所以,‘至人無夢’之說,是在說一個人不再被頭腦的思維與念頭所控制、所迷惑的狀態。當一個人的‘覺知意識’成為主人的時候,他將永遠處于我們所說的覺醒狀態,這種狀態不再被頭腦意識所控制、所蒙蔽,處于這種狀態的人是永遠不會感到疲憊的,只有頭腦意識控制下的人才會感受到累,感受到疲憊,感受到身心的不健康。因為當人處于對當下一切的觀照狀態時,它實際上是處于一種近似深度睡眠的休息與放松的狀態,這種覺知意識的過程,只能使人的身心處于全然的‘充電’狀態,這是一個滿血復活的過程,它怎么可能會令人感到困倦與疲憊呢?”風一再次把話頭停了下來,將茶杯緩緩舉起……
“你這番話真是令我有大口吸氧的感覺呀,我這次終于有些明白了。”我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感慨道。
“你明白什么了。”風一沉靜地問。
我說:“我明白了重要的一點就是:凡是發生在我們生活中的任何事都有它存在的意義。比如,我們為什么會做夢?夢的意義到底是什么?禪修的意義到底對人的存在有著怎樣切實的影響?你剛才所說的經驗對我來說真是太重要了,有許多我常年都沒有搞明白的事情,經你這么一說,真令我有種柳暗花明的感覺。我未曾想過由于自己所做的一場奇異的夢,竟能讓你借此為我聊出這么多的話題和這么深刻的道理。”
風一面帶笑容地說:“你個人能有所感悟,我很高興呀。其實夢的語言大至有五種,一種是‘上師’、高我或身體給你的具有某種啟示性的夢境,一種是自我頭腦在夢中所編織的夢相,另一種就是一個人的靈體出游并穿越時空時所見到的境相,還有一種就是親緣關系或有緣人的‘托夢’現象,最后一種是過往的歷史經歷及未來事件在夢里的顯相。上師所展現的語言都比較詩意化,這里所說的語言也是境相的意思。”
“嗯,我比較理解你所說的這個含義了,所以,夢的存在對于像我這樣未開悟的人來講也是一種非常重要的體悟方式呀。”我說。
“你說的很有道理,這個是非常重要的。”風一的話音剛落,只見他對著前面三維全息影像的舞蹈大廈用手再次一揮,眼前的影像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時,風一對我繼續說道:
“在夢里,那些比較有啟示性的夢境都具有詩性的意味,它們不是陳述性的,而更像是一種吟唱,這樣的夢基本上來源于高我的意識,或是稱之為上師為我們在夢里呈現的‘點化’之境,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夢中的境相更接近心靈的語言和真實。我們在清醒時所展現出來的頭腦意識,或稱為‘小我’意識,其實離我們的心靈世界非常遙遠,它非常抵觸與我們的本體意識的合一,因為那是通向‘源頭意識’的方式;那是使一滴水融入大海的方式,只是頭腦意識不想把自己這個‘寶貴的’個體融入大海,以免使自己消失,這就是我們每個人恐懼和煩惱的根源,也是我們入夢至魘的原因。
“所有的噩夢都是靈魂對自我的吶喊與警示,我們應該善于從夢中體會‘高我’給我們帶來的信息。那些帶有啟示和警醒的夢,都是內在的高我與我們的對話。當有一天,這種對話停止的那一天,我們就真的與高我合一了,我們就真的進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所謂‘至人無夢’,所謂開悟就意味著如此啊。”
聽著風一滔滔不絕的解析,在某一個片刻,好像我的意識忽然獲得了更大的擴展,一股內在的暖流通過腳下浮上軀干,并緩緩地涌向頂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