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轉過頭,一絲殺意自眼眸中浮現(xiàn):“閉嘴,權且當這個是挑戰(zhàn)書吧。”
鳳燭扶額:“那么多年在外修行,也沒有改了你這頑劣的性子。”
鳳冰自小就不喜被約束,常年居住在尋音谷,非到不得已,不會回鳳至國,這般自由自在,倒也是助長了她的野性。
在丫鬟的引路之下,四人抵達了一處裝潢華美的堂內,放眼望去,幾個細腰嫵媚的舞女在舞池中間舞動著。
元陌引離霜在一旁坐下,抬手倒了一杯茶,輕抿一口,茶香彌漫于唇齒。
青色的杯子被放回原處,元陌輕輕點了點頭:“茶不錯,說吧,今日邀我來這里,所為何事?”
鳳燭不緊不慢開口,話鋒一轉,將目標指向了離霜:“不過是許久未見,談心賞月飲酒而已…聽聞現(xiàn)今南夜國忙于戰(zhàn)事,那么驍勇善戰(zhàn)的離霜將軍為何在外?”
察覺到對方試探的意味,離霜定了定神:“那不過是一些小小的戰(zhàn)事,王上心中有其它更合適的人選領兵。我之所以在外,亦是有其它的原因,這里并不方便言說。”
鳳燭嘴角不經意揚起一個弧度:“哦?這樣啊。”
他沒有再繼續(xù)追問,而是起身,手中端著一只小巧的酒杯,三兩步走到離霜的面前,那只溫潤的酒杯略高于離霜的眼睛,澄澈的液體在燭光之下閃爍著鵝黃色的光澤。
離霜抬眸:“這又是什么意思?”
對方倒是沒有遮遮掩掩,語氣果斷:“離將軍,不飲一杯?”
莫不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對勁了…一滴冷汗自額頭滑落,離霜正欲開口推辭,身旁的元陌忽而接過那只酒杯一飲而盡。
這倒出乎她的預料了。
細長的手指把玩著酒杯,元陌語氣淡漠:“她不喜飲酒,和我一樣。而且,她自幼就戴著面具,不會輕易摘的。”
鳳燭輕輕嘆了口氣,神情有幾分懊惱:“是么?那是我的過失了。”
銀鈴般笑聲傳來,鳳冰幽幽道:“表哥,你那分明是過于殷勤了,一路上目光便沒有脫離過離將軍。”
一番話說下來,元陌的臉色又暗了幾分,他蹙著的眉頭明顯表示出了此刻的不悅。
離霜嘆氣,語氣頗有些無奈;“是我一直戴著面具,旁人自然會好奇,其實,這不過是遮丑的物件。”
這打著圓場的話,明顯沒有說動對面某人。
鳳冰將手旁的杯子斟滿酒,抬眸,瓷白的面上浮起一絲笑意:“看離將軍身段,怎么也是個美人兒,遮丑這兩個字恐怕用不上吧。”
離霜身材纖細,常年習武也沒有改變這個事實,反倒是讓她比尋常的女子高了小半個頭,更顯得嬌弱無比。
只要熟悉她的人,才知曉,她武藝不錯,力氣更是有目共睹的。
元陌眉頭一皺,神色間又多了幾分不耐煩:“你和那日一樣。”
鳳冰明顯愣住了:“什么?”
“還是這么的咄咄逼人。”
四人都不再言語,唯有一旁奏樂未停,氣氛變得越發(fā)古怪。
這樣的僵持,總需要有人來打破。
鳳燭不知何時回到了座上,他手指輕叩桌面:“表妹是心直口快的人。”
仿佛沒有看到氣惱的鳳冰一般,元陌“你是為何來到雪國了,是鳳至的景象看夠了。”
鳳燭笑了笑:“這個么,來散散心而已。族內最近有些烏煙瘴氣,看了也讓人心煩。”
究根到底,還是那個丟了未過門夫人的三長老,整天的嘰嘰歪歪。
他們二人本就不合,這么一番鬧下來,越發(fā)助長了那個糟老頭在他面前陰陽怪調的氣焰。
不過…
鳳燭的目光鎖在離霜的身上,停留了約莫有十幾秒。
能遇上這個和云洛姬模樣如出一轍的女人,倒真是意料之外了。
南夜國的第一將軍,居然是鳳至一族來擔任,怎么也是個轟動天下的消息罷。
不知何時,元陌的略寬的掌心覆蓋在了離霜的小手之上,異樣的溫度倒讓離霜有些失神。
她抬眸,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面頰亦多了不正常的紅,他的眼眸亦透著些失神、迷茫。
“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