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青作為萬儒圣門的弟子,何時受過這種委屈,立刻向蔡鳶攻去。
士可殺不可辱,即使自己實力不如蔡鳶,事關宗門顏面,他也絕不能退縮!
李云青身上有一件天階法器名為天元環,是他師父賜他的。這法器他平時鮮少拿出來使用,原因無他,他作為一個淺龍境界的修士,還不足以保護著天階法器。
但這一次,他一出手便直接祭出了天元環!
天階法器,除了可以增幅使用者的靈力之外,一般都有特殊的功用,譬如李云青的這件天元環,外表看上去只是一個翡翠鑲銀的鐲子,實際上卻是極適合木系修者的輔助類法器,它可以吸納敵人出招時流瀉出來的靈力,然后將這些靈力供給它的佩戴者,既能夠削弱敵人招數的威力又能夠增幅己方,而且還會自動生成結界,比它的佩戴者境界低兩個境界或更多的修者,根本無法突破這層護罩。
因此,天元環可以說是猥瑣流法器中的佼佼者。
可蔡鳶作為剛從山洞里爬出來的“野人”,哪里分得清法器的那些品級,他見了天元環只覺得李云青一個大男人帶個手鐲實在不像話,太女氣,而且這鐲子的樣式還特別像珠寶店里中年婦女最歡迎的經典款式。
但等蔡鳶一個九玄雷劈過去,他感覺出那女氣鐲子的不尋常了。他的九玄雷竟有三分之一直接被吸收了,剩下的三分之二,大半被結課擋住了。
蔡鳶見狀在心里大罵李云青是猥瑣人戴猥瑣法器,這法器的效果居然還能疊加!
李云青催生的藤蔓連蔡鳶的邊都沒摸到,就被蔡鳶周身暴起的風刃悉數斬斷。蔡鳶所用的,正是昨日蔡娥對戰吳迪時使用的招數,他雖然只看了一遍,但是卻模仿了個七七八八。反正黛娥那天也是學的蔡鳶的鳳凰羽,那蔡鳶反過來再學她也未嘗不可。
只是黛娥的風刃像是局部大風,蔡鳶的簡直像是一場颶風,若非李云青有天元環的結界保護,此時怕是已經被風刮出老遠了。
臺下看到蔡鳶的招數早就炸開了鍋,鳳凰羽,九玄雷,風刃,這蔡鳶竟能用三系法術,用三系法術的人不是沒有,但那些修者都是靈根斑駁,一輩子難有所成,沒有哪個能修煉到蔡鳶這種境界!
蔡鳶哪管臺下人的感受,一擊九玄雷雖然撲了空,他心里大概知道暴打李云青要用幾分力才不會失手把人打死了。他只想把李云青身上也開個洞,開個和黨汝鴻身上一模一樣的洞!
借著風刃的庇護,蔡鳶連躲閃的動作都沒有,直接沖向李云青,幾乎是轉眼間就到了李云青面前,下一秒,一顆巨大的雷團直接抵在了天元環的結界上。
天元環立刻開始瘋狂吸收蔡鳶的靈力。
蔡鳶盯著縮在結界后面的李云青,露出個有點扭曲的笑來。
捅黨汝鴻的時候縮在藤蔓屏障里面,和我對打又縮在這個破鐲子里,我讓你當縮頭烏龜!我讓你走猥瑣流!
蔡鳶手中雷團爆發出強烈的光芒,驚人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涌入雷團,貪婪的天元鐲自然是不知饑飽地瘋狂吞噬靈力,但等它發現這靈力量過于龐大它無法承受時,已經晚了!蔡鳶堪稱磅礴的靈力早已不是天元鐲不想再吞噬就能停止的,很快,翠綠的玉鐲上開始出現細小的裂紋。
注意到自己的天階法器竟然要被蔡鳶的靈力撐爆的李云青,看著隔了個屏障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蔡鳶,臉都嚇白了。
他竟然惹了一個實力和他師父一樣強橫的大能!
結界破碎的瞬間,李云青幾乎是認命一般地閉上眼睛。
萬儒圣門的老夫子終于坐不住了,飛身上臺的同時掌中凝出數塊金色的竹簡,直刺向蔡鳶!老夫子竟是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器——良哲金錄!
“蔡鳶休得傷我愛徒!”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灼華宴,竟然會混進蔡鳶這樣一個實力恐怖的大能。若是不盡全力出手,不但救不了云青,自己也可能受傷。
蔡鳶早就開始注意那老夫子了,此刻見他果然不顧規則上臺幫李云青,在打碎屏障的瞬間將李云青擊飛,立刻回身催動靈力抵擋向他襲來的金竹簡。
不過數枚金色的小東西,卻帶給了蔡鳶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萬籟俱寂!
金色的球星屏障立刻將蔡鳶包裹其中,三條紫色的銘文帶圍繞著球體飛速旋轉。
周圍的觀眾早已忘了這是灼華宴,直面大能過招的震撼讓他們忘卻了言語。
黛娥看著站在金色光球中衣帶翻飛的蔡鳶,眼中流露出一抹瘋狂的神色。
蔡鳶以為自己的萬籟俱寂怎樣也該抵住這竹簡片刻,沒想到萬籟俱寂被碰到的剎那,便碎成粉末!蔡鳶被擊飛出去,撞塌了離比武臺至少百丈遠的墻,猛地嘔出一口血來。
若非他剛剛想要直接用靈力撐爆那個李云青的那個鐲子,他也不至于靈力消耗過多,被這個老頭子直接打飛。
果然人不能飄,人一瓢就容易翻車,中午一擊打飛太虛道掌門之后他就覺得這些掌門級的實力不過爾爾,沒想到這個臉上褶子都快堆出牡丹花的老頭子的實力如此強橫!比那太虛道的掌門不知道要厲害多少。
蔡鳶被老夫子打到吐血,那面被蔡鳶重點打擊的李云青也沒好到哪去,不止肚子上被開了個洞,連他的天階法器都被蔡鳶用靈力撐破了失去了吞噬靈力的能力,直接降成了地階中段的法器。
老夫子看到自己愛徒這凄慘的模樣,怒從心起,竟是要直接取了蔡鳶的性命!
白風林要去攔,被郭昂一把拉住。
“喊你武瘋子,你還真瘋了不成!那是你能攔得住的嗎!”
“可是…”
看著直擊自己門面的金竹簡,蔡鳶想擋也沒有余力了。之前的連勝讓他冥冥之中把所有人都看扁了,揚言要暴打李云青給黨汝鴻出氣,結果立刻就被李云青他師父教做人。
這回,是真的死定了吧。
不知道以后黨汝鴻要是雄起了,能不能宰了這個臭老頭給自己報仇。
“嗷嗚——”
天一門上空出現一個時空裂縫,一只雪白的巨狼踏云而出,直沖過來,撞開了三枚竹簡中的兩枚,硬生生用身體攔住了第三枚,它把蔡鳶護在身后,沖老夫子咆哮。
這巨狼正是之前在大周墓秘境套路蔡鳶然后當了蔡鳶靈寵的心機守門靈獸。
“阿狼?”
聽見蔡鳶喊他,巨狼抖了抖耳朵,一對藍色的獸瞳仍緊緊盯著老夫子。
那老夫子皺了皺眉,顯然沒想到蔡鳶竟然還有一只如此厲害的靈寵護著。但這靈寵再厲害,也不過是洞庸期,他已步入通天境界,想將這個孽畜擊殺,也不是什么難事。
但他的下一招,卻又被攔住了!
不是蔡鳶,也不是巨狼,卻是蓬萊掌門——許瑛。
“夠了,于兄,蔡鳶并未擊殺你的徒弟,你卻無視灼華宴的規矩,插手將他打傷,還要殺了他。幾百歲的人了,當真一點廉恥也沒有嗎?”
此話一出,臺下立刻有人小聲應和。
連許瑛都出面了,老夫子于雙文更不好出手擊殺蔡鳶,只能作罷。
“那這一局…?”郭昂適時出聲。
許瑛瞥了他一眼,說道:“蔡鳶勝。”
于雙文皺著眉看了一眼許瑛,便帶著李青云提前退場了。
當務之急還是要治好云青。
蔡鳶被白風林扶起來,阿狼硬挨了于雙文一擊,強撐著跟在蔡鳶身后,直到回了他們的住處,才泄氣皮球一般變成一只小狼崽,連呼帶喘地爬到蔡鳶懷里,哼哼唧唧地舔自己的傷口。
蔡鳶心疼地輕輕翻開阿狼后腿上被血染紅的毛,果然看見在一道不大但很深的口子,靈力從口子里源源不斷地外泄。
被良哲金錄直接擊中的傷口非同尋常,阿狼的靈力正在衰落。
蔡鳶自己除了撞墻撞的渾身疼和靈力運行不大通暢之外,身上并沒有被良哲金錄直接造成的傷口,因此此時反倒是阿狼的傷看起來更重些。
之前蔡鳶一直不太在意這只倒貼靈寵,但有了今天這一通,蔡鳶已經決定要把這個毛孩子往心坎兒里疼了。此刻看見這傷口,反倒覺得比自己身上的還疼。
對于這傷,白風林沒有什么辦法,蔡鳶就決定去找吳迪,拜托吳迪求他師父許瑛,付什么代價都行。
但他剛推開門,就對上神行到他門口的許瑛。
許瑛看著他,頗拘謹地向他一點頭,說道:“晚上好。”

斯文暴食
小菜鳥雖然是戰力天花板,但他現在還是太嫩,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靠絕對武力解決的。 他雖然是天花板,但這個世界上接近天花板的人也有幾個啊! 做人還是不能太飄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