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瑛看著他,頗拘謹地向他一點頭,說道:“晚上好。”
蔡鳶一臉黑人問號,許瑛今天白天救了他,他現在對這人的印象沒有一開始時那么負面,但他和這個許瑛也一直沒什么交集,硬要說有什么交集的話,那也就是灼華宴第一天的時候突然跑到他桌子前面問他為什么吃那么多。
…這就非常奇怪而且尷尬。
許瑛這個時候來找他做什么?
“晚上好,許掌門來此亦何貴干嗎?”之前灼華宴上蔡鳶還沒感覺到,現在和許瑛面對面他才發覺這個許瑛看起來是個少年的模樣,竟然沒比他矮多少。
不是蔡鳶吹,他一米八三的個頭,完全稱得上人高馬大。
許瑛看起來似乎不大擅長與人交流一般,面對蔡鳶時,也沒什么掌門的氣勢,倒真像個少年人一般,還帶著點青澀。
“你和你的靈寵不是被于雙文打傷了,我來給你治傷。良哲金錄造成的傷口全天下只有三個人能治,我就是其中一個。”
還有這種送上門的好事?
蔡鳶狐疑地看著許瑛,他不是又來給蓬萊招生的吧?要是黨汝鴻沒因為他被捅個透心涼,他還能考慮考慮,現在是絕對不考慮的,他肯定不能撇下黨汝鴻。
“你不是…為了讓我加入蓬萊才來給我治傷的吧?”
許瑛眨眨眼睛,說道:“自然不是,我還不想把蓬萊掌門的位置拱手讓人。”
蔡鳶尷尬地笑笑,他知道自己那天晚上的邪惡發言八成是被吳迪那個死變態一五一十全學給他師父了。
“那什么,那天晚上我的話就是單純氣氣吳迪,你別往心里去,我哪都不去,就呆在凌云宗。”
“我知道,我來給你治傷,確實有一個條件。”
我就知道!天底下絕對沒有免費的午餐!我收個黨汝鴻當小弟還得兼職配練呢!
一聽到許瑛是有條件的,蔡鳶反而放松了。
“什么條件?”
“你不是要去極東青丘那里找古月嗎?帶上我。”
…蔡鳶表示再也不跟吳迪說任何事情了,這個王八蛋大嘴巴。
“你去那干嘛?我看你皮膚狀態不錯,不像是需要月泥美容的樣子啊。”蔡鳶問道。
許瑛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
蔡鳶覺得自己現在有充分理由懷疑蓬萊這個門派從上到下都有問題,一個個的不是女裝大佬就是小仙男,還扎堆往他跟前蹦跶,這是在挑戰鋼鐵直男的底線嗎?
也許是注意到蔡鳶眼神不善,許瑛及時放下了自己的手,掩飾性地輕咳一聲,說道:“我不是為了月泥去的。青丘的妖狐很好,我想抓一只做靈寵,當然,要是能直接收妖王古月做靈寵更好了。
原本趴在床上的阿狼聽見自己昔日好友的名諱被提及,抬了抬眼皮。
想收古月當靈寵?癡心妄想。
不過這個白發的少年,看著倒是略有幾分眼熟…奈何獸類對于人就像人對于獸一樣,都是有先天性臉盲癥的,因此阿狼并未多想,團了團自己的身子,又呼呼大睡了。
“你實力超凡,若是愿意與我同去青丘自然是好。你幫我對付古月,我幫你收靈寵,互利互惠,你看如何?”
許瑛點頭。
這件事就算是說定了。
蔡鳶自此喜提了一個奇怪的隊友,他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許瑛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自己拋出橄欖枝,但這種事情,光靠想也想不出什么結果,蔡鳶索性就隨他去吧。
所謂的療傷,就是許瑛用自己的靈力作餌,一絲一絲地將良哲金錄滯留在他和阿狼體內的力量吸附出來。被良哲金錄擊中的人,就像被水蛭鉆進身體一樣,只不過水蛭是吃人的血肉,而良哲金錄則是吸食寄主的靈力。
果然猥瑣流弟子的背后必然有一個更猥瑣流的師父。蔡鳶表示很不爽于雙文和李云青師父的猥瑣技能。
“好了,良哲金錄在你體內滯留的力量都被我引出來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告辭了。”
此時天色已晚,許瑛做完該做的事情之后并不多做停留,簡單告別之后就一個小神行走了,走的時候還體貼地一揮衣袖用靈力幫蔡鳶把門推上了。
蔡鳶感受了一下,靈力運行確實順暢多了,阿狼看起來也活潑了些,霸道地搶走了蔡鳶的被子,自己團在被子中央睡大覺。
蔡鳶其實挺喜歡貓貓狗狗的,就是現世的時候,在大學校舍不讓養,好不容易熬到畢業了,又為了溫飽忙得焦頭爛額,只有偶爾忙里偷閑的時候,才會看點貓貓狗狗的視頻,云養一下。后來干脆就放棄了,養寵物的愿望也就被他慢慢淡忘了。
現在看著阿狼毛茸茸的一團窩在床上,心里想養寵物的夢想又被拾起來了,一雙罪惡的大手就悄悄伸向狼崽。
先前蔡鳶嫌棄人家于雙文師徒倆技能太猥瑣,卻不知自己現在這樣子才是真的猥瑣。
因為阿狼后腿有傷,蔡鳶也不敢大力rua它,就是暗搓搓地摸摸狼崽后背的軟毛,或者揉揉支棱的狼耳朵。狼耳朵又軟又彈,現在實力視力極佳的蔡鳶能清晰地看見毛茸茸的耳朵被他按下去又彈起來的樣子,就像是慢鏡頭,看著特別萌。
蔡鳶就忍不住聯想起獸耳娘。
妖獸都是能化形的,改天他去抓一只母的妖獸做靈寵,最好是貓科的,到時候讓它變貓耳娘豈不是快哉!
對于阿狼的人形,蔡鳶倒是一點不感興趣,阿狼是只公的,就是化形也是個男人,沒什么看頭,不如維持獸形毛茸茸的,蔡鳶還能在它身上傾注些父愛。
小擼了一會兒狼,蔡鳶也躺下睡了,睡覺也算是蔡鳶平常修煉的一種狀態。
第二天清晨,蔡鳶覺得身上的傷已經不礙事了。
修者雖然沒法靠所謂的靈力給自己治傷,但他們的身體素質仍舊比一般人要強很多,否則黨汝鴻在被人捅了個對穿之后就當場斃命了。到了蔡鳶這種級別,雖然他昨天被打飛出去近百米還撞塌了一堵墻,也不過是些不礙事的皮肉傷,良哲金錄留下的傷也被許瑛治了個七七八八。
現在一覺醒來說滿血復活可能欠點火候,但是繼續參賽絕對不成問題。
灼華宴最終場——凌云宗蔡鳶對蓬萊龔如夢。
蔡鳶只見過三個蓬萊的修者,龔如夢應該是最爺們的那個,此時也是冷著一張臉和蔡鳶對視。
青銅雕花鐘敲過三聲,比試正式開始。
龔如夢直接攻了過來,他和沈桓一樣,也是用冰的。
但這一次,蔡鳶不敢直接鳳凰羽甩人家一臉了,別的不說,他參加完灼華宴還要和龔如夢的師尊一塊去青丘,如果把龔如夢燒出個好歹來,也未免太不地道。
龔如夢卻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他對蔡鳶的攻擊招招狠厲。很快,蔡鳶感覺出不對勁來了,龔如夢的實力至少也有洞庸境界!
但他在之前的比賽中卻只表現出了潛龍巔峰的實力。
蔡鳶懵了,他以為整場灼華宴只有他一個人是滿級大號吊打新手村,沒想到還有一個比他藏的更深的。
而蔡鳶不知道的事,這個龔如夢也根本不是許瑛的徒弟,而是許瑛的師弟,一百年前離開師門歷練最近才回來。所謂的灼華宴也只開了八十幾年而已,因此龔如夢才會第一次參加灼華宴。
蔡鳶堪堪躲過龔如夢的攻擊,他的胸口開始隱隱作痛,如果他不能在五十招內迅速擊敗龔如夢,那么原本身上就有傷的他必定會被龔如夢拖垮,然后輸掉比試。
這種情況下,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蔡鳶沉下目光,他的身旁,黑紫色的九玄雷團逐漸凝成了實體。
竟是一只由九玄雷組成的狼!
世人皆知九玄雷是上古秘法,卻不知,那只是九玄雷最初級的形態罷了。九玄雷的全名叫九玄雷訣,并非是一個招式,而是一部完整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