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到來,萬物蘇醒所帶來的潮濕氣息悄悄摸進帳篷中時,蕭妍鼻翼聳動,睜開了眼睛。
多年以來,為了能配得上自己少族長的身份,她一直勤奮修煉,嚴于律己,生物鐘標準到不需要任何外因介入,就能在一天中最寶貴的時間蘇醒。
然而,對于現在的她來說,標準的生物鐘顯然沒什么作用。
要想把傻子的形象偽裝的惟妙惟肖,自然是不能早起修煉的,最好是躺在床上一覺睡到中午,像死豬一樣,有人叫都不起。
背對著葉樂怡側躺在床上,蕭妍苦悶的眨了眨眼睛。
好無聊,好想起床修煉。
正所謂一天之計在于晨,讓蕭妍這種勤奮的人眼睜睜看著一天中最寶貴的時間在眼皮子底下溜走,又什么都不能干,實在是難受到了極點。
正苦悶的時候,蕭妍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胸口怎么潮乎乎的一片,還比平時沉了不少,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壓著一樣。
下意識地往自己胸口摸了一把,緊接著蕭妍臉上的表情便開始微妙起來,有幾分嬌羞,又有幾分憤怒,更多的還是不可置信。
蕭妍現在也算是忍辱負重了,能在葉樂怡的百般羞辱下都面不改色,繼續著偽裝,是什么能讓她臉色大變呢?
答案很簡單,卻也很不能讓她接受,那就是。
“爹的,葉樂怡你有病吧,睡覺就睡覺,狗爪子亂什么!”
“本來就因為要裝傻幾天都沒洗澡了身上臭的厲害,你還非要添油加醋,給我身上再添點味。”
“幸好我起來的早,再晚一會,怕不是都要腌入味了。”
這個世界,女人之間互相也不算什么不能接受的大事,有些關系好的姐妹,洗澡打鬧時也會經常。
不臟也不隱秘,自然沒太多講究。
只是,這事發生在兩個不是太好,甚至可以說還有這深仇大恨的兩個人身上,那就有些耐人尋味,讓人忍不住胡思亂想了。
用力扒拉了幾下葉樂怡的手,想讓她松開卻毫無作用,蕭妍在無奈嘆氣的同時突然冷不丁的想到。
“嘶,葉樂怡她.......該不會是有什么吧。”
“之前聽幾個小姐妹說過。”
“這群人不但不覺得丟人,反倒覺得自己的行為很風雅?”
“對,就是這個。”
想到以前和自己幾個小姐妹喝酒聊天時無意中說過的,蕭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怪不得葉樂怡你突然大發善心讓我上床睡覺,原來是想占我的便宜。”
“平時你在常人面前要裝作正人淑女的樣子,自然不好下手,在傻子面前,就沒有那么多顧慮了,再加上本小姐我俊美不凡,所以就想了這么個法子。”
“哼哼......就是這樣,要不然你沒理由突然性情大變,對我好起來了。”
“你要是讓陸坷知道了,你們這親能不能成可就是個問題了。”
“敢把主意打到本小姐頭上,就別怪我無情了。”
心中冷哼了兩聲,蕭妍悄悄用真氣將自己在遠處的衣物勾來,然后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枚留影玉扔在床下。
她要收集葉樂怡,而且還對傻子下手的證據。
等到時機成熟,不需要她多說什么,只需將記錄了葉樂怡罪證的留影玉交給陸坷,讓她看一看里面的內容,就能攪的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天翻地覆。
自己的娘子,她就不信這事陸坷能忍。
陸坷能忍,他父母也忍不了。
這么想著,蕭妍不僅沒有將葉樂怡的手拍開,而且還掀開了自己身上的被子,然后又拿出另一枚留影玉捏在手中,以自拍的姿勢將兩人現在的樣子錄入其中。
做完這一切,蕭妍又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閉著眼睛裝睡,只是她心里已經樂開了花。
自己只不過是出賣了一點小小的色相,受點侮辱而已,卻發覺了葉樂怡不可見人的一面,這一趟實在是太值了!
過了沒一會的功夫,葉樂怡也從睡夢中蘇醒了。
相較于蕭妍的準確生物鐘,她完全是被帳篷外不是吹進來的冷風給驚醒的。
沒了修為在身,鍛煉的再好,也終歸是個普通人。
一睜眼,葉樂怡就發覺自己手里握著什么,又拿捏了兩下,確定是什么東西之后,她才尷尬的將手收回。
“爹的,幸好蕭妍現在睡的和豬一樣,要不然被發現了,她和相公說了怎么辦。”
“大,大哥哥......”
一想到蕭妍懵懂的和陸坷說這事,葉樂怡就尷尬的直起雞皮疙瘩。
“都說睡著的時候。”
“土偏方果然都是騙人的,娘還和我說這是陸坷他娘,王上也在用的方法,根本一點用都沒有嘛。”
嘟囔著從床上爬起,葉樂怡先是伸了個懶腰,然后瞅了瞅一旁側躺著的蕭妍。
幾天沒洗澡,蕭妍頭發都打結了,跟別提身上的味道,湊到她身邊聞了一下,葉樂怡被熏得直皺眉頭。
害怕如今癡呆的蕭妍會發生什么意外,這幾天陸坷和顧長風都把他貼身帶在馬車里。
馬車之中放置了熏香,她身上的味道自然聞不出來,可一旦離了馬車,那味道肯定不好聞。
此前葉樂怡心里懷疑她是在裝傻,兩人又有舊仇,自然不會悉心的照顧她。
經過昨晚的感同身受,葉樂怡現在也算是良心發現了,再加上剩下的時間都要和蕭妍同住一屋,種種原因之下,葉樂怡走出了帳篷,不多時又返回,手中多了桶滾燙的熱水。

七色小吉兒
最近都沒人說話了,嗚嗚嗚,好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