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你們好啊,原諒老婆子走不動路,沒有親自去接你們,正盼著呢,你們就來了,快屋里坐吧。”吳奶奶看著我們說。
我們跟隨著吳奶奶的腳步,走進了屋子。進入客廳,我抬起頭,一眼瞥見一幅畫掛在墻上,是一幅《引路菩薩圖》,兩旁有佛教懺悔文中的一句讖語,其聯云:“往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嗔癡。”客廳中央設有一個木質大茶幾,案面上設著一面銅鏡,可以映照坐在每側的人,旁邊擺著一個粗制的陶盤,盤里盛放著新鮮的瓜果。茶幾四周,設著四個木質雕花的矮凳,上面放著絲質的坐墊,看起來莊嚴肅穆,卻又透出精致古樸,可以窺見主人高雅的品味。
吳奶奶笑著攜起我的手,拉我在她旁邊坐下,說:“是個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會來,是不是累了?奶奶給你點一支香,你閉上眼睛放松下來,休息一會,看看待會能看到什么。”
我微微點了點頭,笑著對她說:“麻煩吳奶奶了。”吳奶奶拍了拍我的手,踱步到內室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支細長的香。
“孩子,用你的手握住這根香,然后閉上眼睛,奶奶要點香了。”吳奶奶溫柔的說。
我點了點頭,雙手一并拿起了香,然后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過了一會,便有一股細細的甜香襲人,我頓時覺得身心放松,竟有一絲銷魂醉魄。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眼前好像出現了一位少年。那少年穿著白色的襯衫,不過竟能看到他在襯衫包裹下不錯的肌肉線條。但是當我的視線轉移到少年的面頰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明媚卻又憂傷的臉。他的眼睛大大的,黑眼珠是棋子一般的墨色,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泛著淚光。
我一時看的怔住了,卻覺得好生奇怪,為何會如此熟悉,倒像在哪里見過似的,怎么會眼熟至此?
那少年好像覺得我在看他似的,緩緩地抬起頭,朝我粲然一笑。這個明媚的少年啊,他的笑容仿佛能把我融化成一汪秋水。可卻不知為何,我的心頭很酸很酸,仿佛有什么東西梗在中間。一時間,我竟淚流滿面……
“安然,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我的耳邊響起了軒子那熟悉的關切的聲音。我緩緩地睜開眼,看到軒子在認真的為我擦著淚水。
“好孩子,你看到了吧,他就是你刻在心中的命定之人,不論你們身在何處,你們終會相見的,這就是你特殊的命格。”吳奶奶幽幽的說。
那時,我還是沉浸在剛才的情緒中難以自拔,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想說的話,都梗在了唇邊,難以脫口。
“命格,那安然姑娘的命格與眾不同之處到底體現在哪里呢?請吳姨明示。”我的耳邊傳來文姑姑的話音,我仿佛瞬間清醒了過來。
“萍兒,她與你有緣,只可惜你是方外之人了,要不然你們有師徒之誼。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我就說說吧。”吳奶奶對文姑姑說。
“師徒之誼?真的嗎?吳阿姨,我很喜歡這個孩子,這孩子聰慧可人,我愿意收她做我的學生。”文姑姑說。
隨即,文姑姑看向我,說:“你愿意嗎?丫頭,文姑姑很喜歡你。”
“文姑姑,我也很喜歡您,我覺得您一定是個博學之人,我特別崇敬,但我志向不在中醫,只怕要讓姑姑失望了。”
“哈哈哈哈哈哈,這孩子呀!”我話音剛落,耳畔傳來了文姑姑的笑聲。“無妨無妨,你這孩子還是不了解我,我又不是只會醫術,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經史子集,我哪樣不能教你?”文姑姑笑著說。
聽到這,我轉身站起,向文姑姑鞠了一躬,說道:“我有眼無珠,請文姑姑見諒,我欣賞文姑姑的品格才華,愿拜文姑姑為師,請文姑姑不計前嫌。”
“哈哈哈哈哈,你這呆丫頭,還不快叫老師。”文姑姑笑著說。
“老師,請受弟子一拜。”我踱到文姑姑身前,跪了下去。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文姑姑扶起我,拉我到她身邊坐下,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學生,走到哪里都不能忘記,吳奶奶說的對,我現在已經是方外之人了,教不得你。我有一個哥哥,學識淵博,若是機緣到了,他會收你為我文家的入室弟子,替我授業。”
“老師,我知道了,多謝老師提攜,弟子謝過老師。”我對文姑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