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米的路段內,車擠車,人擠人,把馬路兩端堵的水泄不通。
一個個廚子面帶怒氣,手摸著腰間刀把,恨不得馬上沖過去,剁碎了劉昭。
劉昭面不改色的回道“那不是我的平板,我在桃園區上車的時候,看見車里有個人慌里慌張的下車,這應該就是他丟的。”劉昭說完看又問蘇小小“咱上車的時侯,是不是有個人著急忙慌的從車上下來了?”
“臥槽!無情!”劉昭發現本應該拽著褲腿的蘇小小不見了,它鉆到了一亮轎車車底,正抱著輪胎瑟瑟發抖。
“你們先忙著,我就不耽誤你們干活了啊。”劉昭厚顏無恥的打算擠出人群。
裴南風冷笑道“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燭門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劉昭回道“你看看你,幼稚了吧,都是成年人,什么臉不臉的,臉能當飯吃么?當然了,我就是不要臉,你也不能血口噴人!”
裴南風怒極反笑“你的意思是,這出租車里的平板電腦跟你沒關系?”
劉昭正氣凜然的回道“沒關系就是沒關系,什么叫我的意思?請注意你說話的言辭!”
裴南風搓著牙花子“我雪鄉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劉昭鼓掌道“說得好!那我就不耽誤你們抓壞蛋了啊,我先走了。”
裴南風瞳孔微縮“把人帶上來!”
劉昭看著被兩名廚子帶出來的人,一顆心拔涼拔涼的。
女仆裝收銀員萎靡不振,眼妝都是花的,看到劉昭后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指著劉昭尖叫道“就是他!我親眼看到他把平板電腦拿走的。”
站在一旁的長發廚子補充道“他還用馬萬萬的平板搶我任務,還罵我!我有聊天記錄。”
裴南風咬牙切齒的說道“網咖里有監控錄像,這平板上也有你的指紋吧?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
劉昭的額頭滴下了不爭氣的汗水,他發現周圍的廚子目露兇光,一副要把他碎成肉餡的表情。
“咳咳咳……”干咳是掩飾尷尬的最佳手段,這也是劉昭跟劍峰掌門新學的小技巧。
不得不說,如何當掌門人真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吶。
“我就打了他一拳,順手搶了一把零錢,現在平板都物歸原主了,不至于這么興師動眾的吧?”劉昭干笑道。
裴南風悲痛的說道“不至于?馬萬萬只是想找你要回平板,你連個全尸都不給留,你說!你把他身體弄哪去了?”
“死了!”劉昭倒吸一口冷氣。
一拳打死了?不能吧?他暈倒之后沒斷氣啊,劉昭感覺腦子有點亂,但他很清楚一點,如果那胖子真死了,這事就麻煩了,他搶了人家平板,還上錄像了……這鍋怕是甩不掉了。
有些廚師已經忍不住,抽出了腰間菜刀。
劉昭第n次意識到,努力提升自己的作戰實力才是人生要義,一次又一次遭遇危機,總不能次次等人救,次次靠忽悠吧。
自己除了一條能擋刀的赤金臂,沒一點保命的手段,太弱了,弱到自己都開始嫌棄自己了。
劉昭正在懷疑人生時,裴南風已然處在暴走邊緣,他一把扯碎身上的廚師服,露出了穿在里面的皮馬甲。
劉昭定睛一看,再看,使勁看……
他確定自己沒看錯,那確實是一件插滿了刀的皮馬甲。
更準確的說,裴南風的皮馬甲上插著一套廚房刀具。
切片刀,剔骨刀,斬切刀,水果刀……
感情這皮馬甲就是一個可以隨身移動的刀架。
裴南風舔了舔嘴唇,揮手喊道“兄弟們,水煮肉片!”
雪鄉的捉妖師,無論殺人還是斬妖,都是有講究的,水煮肉片指的是把敵人砍成長3厘米,寬2厘米,厚度兩毫米的肉片。
一名合格的雪鄉捉妖師,他是廚藝精湛的大廚,更是一臺精密的殺戮機器。
廚子們抽出鋒利的菜刀,前擠后擁的沖向劉昭。
劉昭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死在亂刀之下,四周都是寒光閃閃的菜刀,他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你快跑!”劉昭低頭喊道。
蘇小小聽到劉昭呼喊,淚水在眼眶里滴溜溜的打著轉,電光火石間,她四肢并用的跑沒影了。
劉昭“……”
劉昭心里暗罵道,你的良心難道不痛嘛?
眼瞅著一個紅了眼的廚子奔到眼前,劉昭再次陷入了絕境。
他催動鱗片,把自然之力灌到胳膊可以承載的極限。
揮拳贏上刀刃,當啷一聲,菜刀應聲而斷。
劉昭戰斗力經驗基本為零,而這個廚子顯然經受過水煮肉片,宮保雞丁,
水煮餛飩風諸多戰斗的洗禮。
廚子菜刀斷了,只是愣了一下,緊接著抬腳踹向劉昭胸口。
劉昭身體失衡,翻倒在地,這廚子四甲實力,這一腳把劉昭踹的心臟驟停,半身麻痹,差點一口氣沒吸上來。
兵器斷了,廚子沒懵反倒是劉昭一腳都沒接住把他弄懵了,才一個回合就把人家ko了?
這一鍋的水煮肉片沒啥技術含量啊!
轉眼間,十幾把菜刀勢大力沉的落向劉昭。
劉昭心如死灰,早知現在,還不如死在那臭娘們的劍下呢。
一柄青銅巨劍從天而降,砰的一聲扎進馬路中,位置是劉昭的褲襠中間。
這一劍氣勢如虹,震飛了劉昭身邊的一眾廚師。
劉昭手腳冰涼的看著這把巨劍,那青銅鈍鋒離命根子只差一根拇指的距離。
差一點連嚇尿的機會都沒有了,直接特么尿血了。
柳蘊菡從天而降,落在巨劍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邋遢。
雞窩似的頭發,褪色的黑色衣褲,覆滿了泥灰的運動鞋。
“你特么差一點就干了比殺了我還可怕的事情啊!”劉昭從馬路上爬起來,腿肚子還在抖。
他發現褲襠中間的家伙好像被嚇的沒知覺了,這是心理醫生加男科醫生混合治療的節奏。
柳蘊菡回頭,那雙眼像是一潭死水,她的話還是那般簡練,精準。
“讓你皮!”
這是她對劉昭的懲罰。
誰讓那一夜,他站在祠堂里,褪下褲子,不羞不臊的沖著她放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