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著怎么樣的陰謀,他欠他們一條命卻是不爭的事實。太昊沒有反駁,只是接著道:“開始我也沒有懷疑,直到太虛的死,才真正讓我有所猜測。”
這時沉默的太微終于發話了:“太虛乃是走火入魔而死,與貧道何干?”
太昊突然笑道:“難道敢做還不敢承認嗎?”
“我實在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太微雙眼微閉,一口否決道。
其他道人也是議論紛紛,太虛的死當初還鬧得比較大,畢竟道家功法一向中正平和,走火入魔而死的太虛還是頭一個。他們這是不禁想到:“難道還另有隱情?”
太昊也沒讓眾人急等,悠悠嘆道:“當初太虛師兄坐化在自己房中,我開始也以為是練功出了岔子,畢竟很難有人能無聲無息的殺死擁有百年功力的他,可后來在蒲團中找到的絲駁讓我推翻了這個結論,他的死定又蹊蹺。”他從袖中拿出把玩許久的絲駁,上面寫滿了精美的小篆。
太微心中一驚,發出一聲輕笑道:“你拿出這鬼畫符又能說明什么?在場有誰能看得懂?”
太微有著絕對的自信,畢竟小篆是千年前的文字,早已經失傳已久,在場又有誰會去研究這些。
可他話剛剛說出口,就見明月驚訝道:“小篆!”
太微有些不自然的轉頭,幽怨的看著他:“你是我弟子嗎?這打臉也太快了吧!”明月不自然的摸摸鼻子,靦腆的笑了笑。
太昊左手一拋,便將絲駁扔到明月手中,道:“既然你認識,就為在場眾人念讀一遍吧!”
明月拿著這個燙手山芋,看了太微一眼后,還是將內容讀了出來:“仙秦時代,域外天魔入侵,百家與大秦合力誅殺邪魔,將之趕出天外,但還余留有一個天魔沒有來得及殺死,便在情急之下封印在中都地底,望后人守好封印,勿使天魔逃出。”
“嘩!”四周響起一陣噓聲,因為天魔這個稱呼對于他們絕大多數人都是陌生的代名詞,原本好好地陰謀論突然就變成了神魔論,著巨大的跨越讓眾人接受不能。不過還是有一些傳承久遠的勢力首腦,才發出一聲聲驚呼,顯然也是回憶到了一些關于天魔的記載。
太昊看向太微:“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太微臉色黑如鍋底,他已經確認這事太昊已經知道了,可仍舊語氣平靜:“那跟太虛的死又有什么關聯?”
“因為他知道的太多了;因為他是個聰明人,早已經猜出了你的目的;因為他想將這件事情告訴我!”越說越激動,最后這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太微不屑的笑了笑:“剛剛你自己也說了,沒有人能無聲無息的殺掉太虛,那我有這么能做的到?”
“對啊!”眾人聞言也覺得甚是有理,紛紛點頭看向太昊。
太昊點頭道:“對,我是說過沒有人能正面悄無聲息的殺死他,可萬一有人威脅他呢?比如以他的親人,背后宗門的安危來脅迫他自盡呢?”他灼灼的盯著太微的眼睛,咬著牙說道。
群雄的目光又隨之移到面露和藹之色的太微身上,想看看他又能怎么反駁。可讓他們失望的是太微全程微笑,并沒有理會他們好奇目光的意思。看著群雄指指點點,明月實在不能忍受,滿臉怒氣道:“你說這一切都是我師父做的,你可有證據?”
太昊沒有說話,因為天空第七道雷霆已經降了下來。如今的雷霆已不在是剛剛開始的純紫,也不是后來的青紫色,而是青中帶白,白色雖然只占了雷霆中心的極小部分,可他卻比太陽還要奪目,整個中都都將目光注視在這道青白雷光上,哪怕被雷聲震的滿耳轟隆隆的,被雷光閃的眼淚流淌。
原本還面帶輕松之色的太微額頭已經微微帶汗,隨著一聲大喝,雷光打在人從頭頂虛空,原本不可見,不可感知的虛空猶如沸騰的熱油,可漣漪終究還是沒有打破,依舊將雷光擋在結界之外,人們不約而同的摸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大松了口氣,可就在雷霆剛剛破碎只是,一道劍鳴聲卻響徹在眾人心底,接著便是一道劍光迸射。
群雄眼中只見白光一閃,接著便迅速消散,好似那劍光從未出現過。可面對這一劍的太微道人感受又不一樣,只見他呼吸急促,雙目中還有未消散的驚恐。他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太昊,這個面容不過二八之年的劍客,剛剛他差一點就死在那一劍下。
太昊沒有點滴欣喜,差一點就是天壤之別,沒有炫耀,也沒有沮喪,只是默默地將真氣注入長劍之中,他想的很透徹,既然一劍破不開,那就兩劍。
太微看著仍舊沒有放棄的太昊,臉色大變道:“你難道真的不顧當年的情分?”
他好沉默,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握劍的手沒有一絲放松。
太微感到太昊的堅定,神色陰沉無比,轉頭對在場群雄道:“爾等要是在看戲,等破了陣法,大家都要死在天雷之下。”
群雄聞得此言,皆是臉色大變。俗話說得好:“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可當利益當頭又有幾人能夠避開,更何況還是生死大事。
“你說的可是屬實?”說話的正是雪刀老祖,不知何時他竟然逃了出來,沒有葬身在地洞之下。他此時周身狼狽不堪,一只手臂也早已消失不見,只有殘余的焦黑能夠顯示他沒有完全避開天雷,只是堪堪逃得一命罷了。他原本以為他早已看破生死,可到頭來他才知道他仍是怕死的,哪怕已經重傷至此,可他依舊想活著,因為今天發生了太多他不能理解的事務,從長生藥道滾滾天雷,又從天雷道域外天魔,他從沒想過這個世界如此精彩,他還想多看看。
見群雄只是半信半疑,仍舊不出手,他冷笑道:“天雷共有九重,現在可才過去其七,而且威力只會愈來愈大,到時……”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可眾人都不是傻瓜,自然知道到時是什么下場。只是礙于太昊的威勢,眾人一時進退兩難,畢竟沒人愿意犧牲自己去成全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