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刀老祖猶豫片刻,還是站出來道:“太昊真人,我等無意與你為敵,也不管你與太微道人有什么恩怨,不過還請給我等留條生路!”說完便是深深一禮。在地穴中他信誓旦旦的要收人家為徒,沒想到自己看中的人不是潛龍。而是已經飛上九天的天龍。不過他也暗贊了自己一把,畢竟他這眼光確實犀利不減當年。沒有人注意到他眼中的復雜,其他人也跟著一禮。
“還請真人慈悲!”
聲音聯成一片,在這種絕望而又希冀的情緒中更顯得又感染力。
太昊環視周遭,長嘆一聲道:“此地封印域外天魔,貧道卻是不能讓人放出來。”
此話一出,原本躬身行禮的人面露悲憤,絕望,等情緒。只見粉面郎君從人中了站出,他原是村中的放牛郎,只因長得面容精致,就被拍花子拐走,賣到了青樓當做孌童。被有特殊愛好的富貴人家褻玩。不過他也是個有大氣運的,偶爾一次陪客的時候在客人身上發現了一卷武功秘籍,悄記下后便在青樓忍辱修煉,直到八年后武功大成,才露出他的驚世武學,他不僅以一己之力殺了青樓的背后當家,更是花了數年將當年的那些欺辱他的人紛紛找出來折磨而死,成了青樓新當家的他自然是混跡在一堆的姐兒中,以至于有了粉面郎君的稱號,不過雖然也算是出人頭地,不過他偏激的性子卻始終沒有改掉。此時他高聲道:“難道我們就該死嗎?”
群雄自然不甘心坐以待斃,紛紛應和道:“是啊真人,小的我還有八十歲老母要贍養呢,要是我死在這里,她老人家可怎么活啊!”
“真人,你就發發慈悲吧!”
“是啊,說不定天魔早就死在里面了!”此話一出,喧鬧的情景陡然變得十足的安靜。不再發一語。就是太昊握劍的手都不由一顫,劍光也不由變得暗淡少許。
這個變化自然沒有瞞過注視他的眾人,不禁眼睛一亮,決定在加一把勁道:“上古到如今都過了千多年了,試問誰能活這么久?”
太昊微微沉思:“他已經凝結金丹,算是半步踏進了天人之列,以他所知,就算成就天人也不過五百壽,多者八百,決計不超過千年,況且天魔被封印得不到外界的補充,只怕壽元更是大大縮減。”心念及此,也不禁散去積蓄的劍光,點頭道:“罷了!就堵上一把!”
“噓!”眾人紛紛松了口氣。只有太微臉色暗淡,不愿相信這個猜測,要是天魔已死。那他的謀劃還有什么意義?
“不會的,你一定還沒有死!”太微心中怒吼。
比他更憤怒的死天雷的嘶吼,經過長時間的醞釀,它終于要降臨世間,抹除一切不該存在的存在。
這一次,終究沒有擋住,純白色雷光擊碎了虛空,好似一面鏡子產生了裂紋。
“咔嚓!”虛空最終破裂了一個人頭大小的黑洞,剩余的雷霆之力卻沒有如人們想象的那樣打在他們頭頂,而是從哪個洞口鉆了進去,人們抬頭凝視,只能看到一片虛無,猶如凝視深淵。
人們正驚訝的看著這一幕時,太微卻已經飛身而起,向著那個小洞擠去,他的眼中充滿了瘋狂和希望,臨近洞口,太微心情激動,他在里面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機,那氣機亙古,不朽。這正是他追求的啊!
可那個洞口終究還是太小,容不下他通過。而他的陣法剛剛已經被擊碎,再也無力牽引最后一道雷霆,他看著咫尺的長生,不甘心的他毅然將右臂伸了進去,好似能撈出什么。就好像大冬天在冰窟窿中撈魚一般。他其實什么都看不見,只能憑著感覺在里面亂抓,希望能有所收獲。
突然,他摸到了什么東西,干枯,褶皺是他的第一感覺,接著便是一股巨大的吸力從手中之物傳來,他全身的真氣,精血全都不由自主的被吸力過去,而手中之物卻開始變得圓潤光滑。吸力剛剛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不過,可手指之物就像是張在他手上一樣,任他怎樣掙扎,都是無濟于事。
感受體內生機消逝,他不禁面露絕望。
“噗!”一道劍光從他身旁閃過,將他的右臂齊根削了下來,他沒有感受到斷臂之痛,只覺一股大力從身后傳來,將他猛然拉回地面。
“師傅!”清風、明月趕緊上前將臉色蒼白如紙的太微扶起,待見太微面貌,群雄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只見他此刻面目干瘦如柴,眼眶深陷,就是有人說骷髏披著一張人皮也有人相信。哪里還有剛剛的鶴發童顏模樣。
清風、明月看著如此慘狀的師傅,不由得悲從心來,抱著太微擔憂不已。
太微掙扎這坐了起來,看著太昊面目愧疚。
可太昊卻沒有理會他的目光,只是緊握長劍,眼神凝重的看著人頭大小的黑洞。
“啪!”一只干枯的手臂被扔了出來,眾人自然認得,這正是太微道人的右臂,可關鍵是什么將他的右臂扔了出來,眾人凝望黑洞,只覺得口干舌燥,深怕什么妖魔鬼怪沖將出來。
等候許久,一只手臂還是從洞口緩緩伸了出來,接著便是整個頭顱,本來這個洞口是不足以支持一個成人鉆出來的,可隨著那個人心生物的擠壓,洞口竟然有脹大的趨勢。太昊目力過人,第一時間就看出了這個生物是什么定西,如果說太微刺客還算是瘦弱的人,那里面那個就只能歸于會動的骷髏。只是外面還有一層人皮包裹著罷了。
“噗!”他緩緩將頭擠了出來,將目光看向道觀中的眾人,雖然與眾人相隔數十丈,其氣場已經滾滾而來。
“這氣息,這氣息……”太昊握劍的手不由得抖動,額頭也不停地冒著冷汗,他帶來的不僅是能量的震懾,更多的是生命層次壓迫感。
場中群雄不少人已經無法站立,癱在地上六神無主。
只有太昊依舊抓緊長劍,劍身在他全身內力涌動下發出嗡嗡劍鳴。他盯著骷髏道:“域外天魔!”
骷髏好似聽到了太昊的聲音,看向他道:“我名永殤…”他聲音嘶啞,更像是骨頭摩擦發出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