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撒手锏
回到明軍大營,霖之告訴焦急等待了很久的張繼禹和朱荃,自己已經說服俺答撤軍。
同時她還告訴張繼禹,說自己已經完成了鋤奸計劃的前奏準備。他們回到大同,就開始后續(xù)行動。
就在兩人彈冠相慶之際,霖之收起了她那副功德圓滿的表情,突然十分嚴肅地對問朱荃:“朱總兵,你這樣撤軍,有沒有想好怎么和朝廷交代啊?”
朱荃愣住了,他還真沒想過除了全身而退以外的任何事情。
看他一臉無助的樣子,霖之笑了,她從懷里掏出了早已經寫好的奏折,雙手遞給了朱荃。
朱荃看著這奏章,才想到自己剛剛犯了一個什么樣的錯誤。如果就這樣撤軍,朝廷里面的那些言官一定會自己臆測就污蔑他里通外國。
在紀霖之的奏章中,不僅解釋了此番撤軍是為了迷惑俺答,還寫出了他們這次所有的計劃:殺死張凌,圍殲俺答。
朱荃看著這篇殺氣騰騰的整體部署,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錦衣衛(wèi)果真權力不小,可以調動十萬軍隊來配合自己一個戰(zhàn)略級別的情報活動。
同時他也慨嘆,就憑這個計劃,到明年這個時候,當年在京城耀武揚威的俺答,墳頭上估計都可以種樹了。
他收下了奏章,佩服地看了紀霖之一眼,不禁偷偷的想自己承認,之前還是太小瞧這個人了。
看他光把那奏折收起來,紀霖之笑了:“我說朱總兵,您老人家還想不想活命了啊?”
聽他這么說,朱荃懵了,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事情,但是出于對紀霖之的畏懼,還是打算好好聽一聽她接下來要說什么。
霖之看他大難臨頭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懸崖的邊緣,沒有辦法,只好跟他詳細解釋:“您若是沒有作戰(zhàn),便班師,那么朝廷中的人一定會議論紛紛,您就會被認為是第二個仇鸞。”
仇鸞就是當年在北京城下用重金賄賂俺答以換取他退兵的明朝將領。朱荃聽到這個名字,突然有些后怕。
“不論我們的動機是什么,即使有更大的安排,但是輿論會認為您暗通敵軍,到時候言官們幾本奏章參下來,您不丟性命,這官可也做不成了啊。”
“那我們趕快上書朝廷,說明我們的計劃好了!”朱荃慌了,他很害怕自己可能被依照軍法斬首。
“不可以。”聽他這么說,紀霖之不緊不慢地補充下去。
“為什么啊?”朱荃急了,他感覺紀霖之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他急了,生怕這幫錦衣衛(wèi)過河拆橋。
這時候,沉默了許久的張繼禹開口了“朱兄,別怕,有我們在這里,定保你平安無事。咱們兩個合作這么多次了,你們邊軍可是沒少幫我們啊,我不是也讓你坐上了總鎮(zhèn)總兵嗎?放心,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安撫完朱荃,看他有些平靜下啦,他給了紀霖之一個眼神,讓她繼續(xù)解釋下去。
收到了明確的信號,紀霖之便繼續(xù)解釋下去“如果公開上書,我們的計劃便很可能會泄露。但是只要我們向陛下解釋清楚,即使?jié)M朝文武都與您為敵,您都能平安無事甚至大富大貴。”
“我剛剛給您的那本奏章,要立刻派人進京密奏給皇上,我?guī)淼娜酥校幸粋€人就堪當此任。”
“此事非常緊急,滿朝大臣都在京城,我們遠在邊塞,如果不現(xiàn)在上書,陛下一生氣派人來把您殺了,可就真的抓瞎了啊。”
看她安排如此仔細,朱荃也放心了,便給了一個默許的表情,緩緩地把那片奏章署了名,遞回給了紀霖之。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那啥都別說,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