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凌的身體一僵，嘆了口氣，反手擁住了懷里已經泣不成聲的少女：“你知道我用了多大的決心才決定一個人離開，你這樣會讓我們真的萬劫不復。”

　　“你說過的，如果我下地獄，你陪我一起。”寒雪悶聲呢喃道。

　　司馬凌笑了笑：“還真是。我卻把自己的承諾給忘了。”

　　他用修長的手指挑起寒雪的下巴，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可當他的手漸漸不再老實，而是伸進寒雪的衣衫時，寒雪終于驚恐地抓住他的手。

　　“不行！”

　　司馬凌的手一頓，慢慢收了回去，替她整理好的衣衫，正色道：“對不起，寒雪。”

　　他認真地吻了一下寒雪的額頭：“姐姐，我不會讓你下地獄的，我會像德妃娘娘所說的那樣，也會像過去在這間房間里我對你承諾的那樣，我要成為這大晉的太子。”

　　寒雪睜大眼睛望著他。

　　“我會守著你的，不管你在哪里。”

　　他溫柔地抱了抱寒雪。

　　寒雪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我是這個意思。”司馬凌的聲音突然認真起來。

　　寒雪忍不住重新打量了一下環抱著自己的少年。

　　是的，他已經長大了，比從伊真國回來的時候，更長大成熟了一些。

　　她還要再說些什么，突然聽到屋外傳來春曉的聲音：“皇上，我們娘娘和三殿下正在屋里拜祭于妃娘娘的靈位。”

　　司馬凌和寒雪對視了一眼，終于還是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

　　寒雪有一些緊張，她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門外的人。

　　司馬彥走了進來。

　　看到他們兩個正對著于妃的靈位，不由也嘆了口氣。

　　“你母親去世也有兩年了。”

　　他走上前去，從一旁拈起三柱香，在蠟燭上點燃，插入了香爐中。

　　“朕還記得那個時候，寒雪還是于妃宮里的宮女，凌兒只有這么點大。”司馬彥感慨道。

　　寒雪悄悄退了出去。

　　她無法站在同時有他們兩人的場地里。

　　屋外，春曉有些緊張地問她：“皇上和三殿下呢？”

　　“他們還在里面，走，跟我去弄些點心。”

　　聽雪閣的樓上，寒雪正倚著露臺的欄桿發怔，突然見到司馬彥走了過來。

　　他走到寒雪身邊坐了下來，伸出長臂，將她拉進自己懷中。

　　“凌兒呢？”寒雪不禁問。

　　“回去了。”司馬彥淡淡答道。

　　“他……沒說什么吧？”寒雪仍有些擔心，她怕司馬凌繼續提出要離開京城的話。

　　“哦？”司馬彥一笑，“寒雪以為他會說什么呢？”

　　“大概會替他母親說一些話吧。”寒雪心虛地回答。

　　“你猜的不對。”

　　“那是什么？”

　　“朕問他，是想和他四弟一樣，在宮外開府封王呢，還是繼續留在宮中。”

　　寒雪的瞳孔縮了一縮，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本以為他會選擇前者，不料他卻說想留在宮里。”

　　寒雪明白了司馬凌的心意了。

　　他想守著她，也想守著這江山，甚至還想守著他的父皇。

　　可世間事，哪有如此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