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笙兒記得到了那邊要時常給家里來信。”梁恣攏了攏紀洛笙的外袍,眼里滿是不舍。
“爹娘,你們就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梁恣和紀尋兀一臉慈愛的看向紀洛笙。
紀尋兀攬過梁恣的肩頭“女兒已經大了,她有自己的主意。再說了大舅哥一家不都在燕京嗎。”
安慰好妻子,紀尋兀扭頭對紀洛笙交代道。
“東西,你阿娘已經都吩咐人弄好了,你到了那邊要聽你舅父舅母還有你表哥的話。”
紀洛笙拉過梁恣的手,又拉起了紀尋兀的手。把梁恣的手放入紀尋兀的手心中。
“阿爹阿娘放心吧,我會好好聽舅父母的話的。你們啊只要好好的。”
“看著笙兒如今這樣,你阿爹和我都很欣慰。”
“好了阿爹,阿娘再這樣我可要反悔了。”紀洛笙沒想到自己能這么快的返回燕京。看來也不需要舅母做這個說客了。
“去吧,早出發些也能早一些到。”這南渡到燕京怎么說也得花個四五日的。
紀洛笙終是在眾人的不舍中由葉子攙扶著上了馬車。待到葉子上車坐定后馬車終是緩緩的前行。
“小姐,既然舍不得將軍和夫人為何還要離開?”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葉子,只能挑來車簾看著漸漸遠去的親人的身影。
本想著不作太多的的道別的,因為我會好好的回到爹娘的身邊的。
“是舍不得啊,但是你小姐我總不能一輩子呆在南渡吧。”
葉子從小柜里拿出幾包點心,小心的碼放在小幾上的盤子里“奴婢覺得南渡很好啊,很怡人吶。”
我淡然的捏起一塊香糕放入口中,只需要輕輕的抿一口便在舌尖化開,真真的使人口舌生津,唇齒留香。
“燕京不也很好?酒樓林立,富貴遍地,美人如蕓,食不盡的浣花堂,品不完的琳瑯目。”
頭痛啊,回燕京不知道又要應付多少人。“啊,頭痛啊。”
“小姐,是不是又難受了?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趁現在離城門口也不是太遠。”
你小姐我不是真的頭痛啊,是頭痛別人。
“所以我們一定要去燕京啊,那里奇藥很多啊。”
這丫頭也才照顧了我兩年,家里也是南渡的。想來是沒出過遠門的。
“以后每月你都給家里寫封信,同我的一道送去。”
紀洛笙話音落地,便看到葉子兩眼冒星的盯著自己“我就知道小姐最好了,奴婢一定會護著小姐平平安安的到燕京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補充道“還要幫小姐找到所有奇藥。”
葉子再后來說了什么我也沒注意。
我想到了朝云,她對她哥可真好啊。還有上次初初見面的徐均儒,也不知他們家又會是個什么態度。
三年不見徐均宸又成長成了什么樣子。
太多的問題,太多的好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再走一步。
“吁”
馬車停了下來,紀洛笙愣了愣,怎么回事難道又是什么事嗎?
車外的馬蹄聲漸漸消散。
紀洛笙掀開簾子看去,只見車外除了一個騎著馬的男人在沒有其他人,而這人不正是父親手底下的副將匡路匡叔叔嗎。
匡路下了馬,拉著馬繩朝著馬車邊來“侄女不必驚恐,這是將軍安排的,隨你來的人都去四周警戒了。”
紀洛笙朝匡路福了福身“叔叔來可是有什么事要交代的?”
匡路沒說話,從懷中掏出木盒遞給紀洛笙后,便轉身上了馬。
“這是你父親讓我交給你的,說是讓你到了燕京在看。”說完便打馬而去。
紀洛笙重新上了馬車,盯著盒子發起呆來,連葉子也沒能拉回她的思緒。
直到馬車重新行走起來,車外也恢復了原有的馬蹄聲。
“殿下,朝云公主派人來說,紀小姐后日就進京了。”
正在俯身寫字的人沒有抬頭的意思,只提筆的手微微頓了頓。思索了片刻緩緩開口道“夜照,想辦法讓她從哪來的回哪去。”
“是”得到了回復,照夜向后退去。
“等等”
徐均宸一句猛然間的等等嚇得照夜心跳節奏猛然加快。
“還是先等等看吧。”
照夜離開后,徐均宸再也沒有了寫字的心思,丟下毛筆向著身后的椅子坐去。
伸手拉開了案幾一側的暗格,里面躺著的是一把精致的鑰匙,要是紀洛笙在的話肯定會吃驚。
如此普通常見的東西竟被放在一個暗格里。
“木七……木七?”徐均宸揉著眉心。按壓的的越來越重卻也沒能使眉頭舒展開來。
不多時便有一道黑色身影自窗戶進入,快速朝著案幾邊竄來。“木七,見過殿下。”
“兩處王府可有什么動靜?”木七呈上冊子“暫時還沒有什么動靜,只是燕王世子日前被人設計去了玉昭樓。”
“嗯,照夜說過了,此事以做私了。知道的人不多,不過是些后宅婦人陰司手段。”
“位高權重之人身邊多的是這種勾心斗角,置之死地的事,很是煩人啊。”
徐均宸手肘立于桌面杵著下巴,一手摩擦著放于桌上的小印。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波瀾。
“景王府到是沒什么動靜。”
“倒是這燕王世子被綁進了玉昭樓,當時還有一個人也在。”
木七看了看徐均宸滿臉寫著不耐,又繼續接著話說了下去。
“紀小姐的表姐,梁司執家的小姐。”
徐均宸微微蜷起手指扣了扣桌面,每當這時木七就知道主子這是不耐煩了。
“梁小姐,據說病好了。還去參加了前待選側妃杜家小姐的及笄禮。”
不等木七說完,便有紙張、毛筆就著硯臺一道劈天蓋地的砸了下來。
木七直想抽自己的嘴,怎么就記不住呢。果然還是得承認照夜聰明。
“一個廢人也值得你安這么多身份?你莫不是舒坦日子過夠了,那就去北邊殺殺狼吧。”
“是,屬下告退。”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木七一溜煙跑出了殿門。只看到在廊下沖自己微笑和擺了擺手的照夜。
一臉的得瑟樣,就是欠揍。正要越過照夜時。
“喲喲,這不是小七嗎?幾日不見都能去北邊殺狼了啊。”
“哪比得上照夜大人啊,溜須拍馬樣樣行,怕是只差暖床了吧。”
“好了不逗你了,去北邊殺殺狼也挺好的。說不定下次能去殺熊呢。”
對于照夜的調侃木七不予理會,朝著自己所住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