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前面就是潦城了。”葉子掀開一角看著不遠處的城門中,來來往往進出的人只覺著自己這幾天都快遠離熱鬧喧囂了。
“小姐,在這用完午飯在走好不好嘛?我聽說這潦城的蒸魚可好吃了。”
經不住葉子的請求,紀洛笙還是點了頭。
潦城再過去就是燕京了吧。“葉子,找個人快馬先行。回去傳話好讓人先收拾收拾。”
“好的小姐”葉子下了馬車,紀洛笙眼里終是落滿了孤寂與不解。
不知道現在燕京的水有多深,各家勢力又占了幾分。
自家在這場避無可避的權利爭奪又將走向什么角色。自己的到來會不會影響這潭水。
“公主,紀小姐已經到潦城了。最快明日一早就能到燕京了。”
“咳咳咳,能不能不在我吃東西的時候告訴我這么好的消息。想我被嗆死?”
撲通一聲小丫鬟跪倒在地,頭埋向地面“公主恕罪,奴婢知錯。”
“看著是個好消息的份上你自去古蘭觀吧。”
“謝公主殿下”
“矢荷,我們走吧。”
徐朝云領著矢荷頭也不回的朝著門外走去。
“太子殿下,公主來了。”
徐均宸放下手中的書,看向照夜身后明媚烈焰般的少女,眉頭一皺“你來做什么?”
徐朝云不顧徐均宸的目光,自顧自的在桌前坐下,隨手拿起桌上的桃子吃了起來。
“皇兄,你還別說你這的果子就是好吃,怎么看怎么比我那的好。”
說著徐朝云還動手掰開,左瞅瞅右瞅瞅仿佛要看出差錯來。
徐均宸已是見怪不怪,淡淡問道“你來干嘛。”
說完不待徐朝云回答,又拿起書繼續看了起來。
徐朝云幾步上前,伸著手按下了徐均宸手中的書。
“你不都知道小笙包要回來了嗎?怎么還在這里。”
“按以前不都是自己找過去了嗎?如今怎么就不為所動了。”
徐均宸啪的拍開書上的手,又把書舉了起來。終是在徐朝云快要穿透書本的目光下淡淡的嗯哼了一聲。
“嗯哼?我哥你莫不是變心了?真看上杜家那女兒?”
徐均宸終是從書本后露出了頭,也沒了什么看書的念頭。合起書重歸于書架上。
“知道又怎樣?讓全燕京都知道?好讓那些暗處的臟手接近她?”
“啊,哥對不起啊,我沒想那么多。”
看著剛剛還如同高傲的鳳凰般的妹妹,此刻卻像做錯事的孩童般低著頭默不作聲。
徐均宸低垂眼瞼,眼里的星星霎時間消了大半,苦笑道“她不必受這些苦。你也是以后這些事少摻和進來。”
“我們家的男人雖少,可都還沒死絕呢,有些事不需要你們插手。”
“對了,阿笙回來的話……”徐均宸愣了愣神,思索了片刻“阿笙回來的話,你就邀她去你府里住幾日。”
“將軍府,雖仍留有仆人,但畢竟紀將軍一家都離開了三年,難免府里有些許不順心的。”
“待我處理好,再讓她住回去吧。”
徐朝云手里捏著桃核,粉腮帶笑,兩眼上下審視著徐均宸。
“明明就喜歡的不得了,事事都考慮的周到啊。怎么還一副不想和人家有瓜葛的樣子。”
徐均宸不耐的瞅了徐朝云一眼“嗯嗯嗯我知道我知道,我的皇兄啊只有在小笙包面前才會是一副偏偏公子溫潤如玉的模樣。”
“你不就怕她時隔三年重回燕京讓別人欺負了去嘛。我會保護好她的你就放心吧。”
“嗯,等會你回去時我送個廚子給你,你一道帶走吧。”
這個皇兄對笙包也是好的過份吧。
“好了知道了,別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笙包才是你皇妹呢。這么多年怎么不見你對我那么好?”
徐均宸聽聞也不回頭,只抬手拍了拍腰間的荷包。別人不知道但跟徐均宸近前的人卻知道,那里裝著的是太子府私庫的鑰匙。
徐朝云一看只皮笑肉不笑,是啊皇兄私庫里的好東西哪次自己不先過一遍。
“怎么?還要我對你怎么個好法?快些回去準備吧。”
徐朝云領著矢荷剛欲跨出門去,又折了回來。兩手于胸前互相打著圈。見徐均宸沒什么反應,又戳了戳徐均宸的手臂。
徐均宸笑而不語,再說了一切費用后,又拍了拍腰間的荷包。
徐朝云這才領著矢荷同來時般風風火火的回去了,只是回去的人多了個太子府贈的廚子。
“世子,那紀家小姐明個一早就會入城。”
徐均儒站在窗前但聞不語,背對著來人揮了揮手,前來稟告的男子便快速退下。
出了門的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只覺著跟著世子可比跟著王爺壓抑的多難受的多了,忽冷忽熱時常令人膽寒煎熬啊。
果然沒有出去幾步男子便聽到有笑聲傳來,笑聲越來越狂越來越變態,瘋了瘋了瘋了。
男子打了個寒戰,腳下不由得加快。
早已站在廊下的徐均儒看著男子遠去的身影,搖了搖頭似笑非笑。
不多時便有另外一男子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穿著打扮同徐均儒一模一樣,只是臉上多了張面具。
“世子”男子恭敬跪下,沖著徐均儒行禮道。
“起來吧,昊銳,沒想到解決了個趙姨娘,又翻出個側妃。”
昊銳不語就靜靜的聽著徐均儒說著話。
“你說父王的這些女人怎么就沒有個省油的燈呢?”
徐均儒慢慢走到院中,金燦的桂花竟也被光恍的令人覺得刺目。拉過一旁的木鉤輕松的就夠住開的最是繁茂的一枝。
修長好看的手指拂過花朵拂過枝干,一朵朵花竟相掉落,下面昊銳早已經用籃子接著掉落的花瓣。
“你說這花做了桂花糕送去側妃那里,人家能領情嗎?”
昊銳只低頭盯著籃子里的桂花發呆任憑徐均儒說了什么都不作答。
徐均儒猛地回身掐住昊銳的脖子,逼得昊銳步步后退后背直直撞向樹干上,一時間花瓣紛飛。
徐均儒用力扯落昊銳的面具,面具下赫然是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徐均儒看著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一字一句說出“你說她會喜歡的吧,兄長。”
昊銳愣愣的點了點頭,徐均儒這才松開手。順便撿起了他掉在地上的面具,笑著拍了拍上面的落花,遞給了昊銳。
“哥你不開心嗎?弟弟可是給你報仇了,不過你也真笨怎么能中了趙姨娘的圈套呢?”
“這一點啊你就扮的不像我,人啊就要多笑笑。”
說完徐均儒微微一笑,讓人直覺著如沐春風。要不是認識他,早被他這翩翩知書曉禮的如玉公子樣給騙了。
昊銳重新帶回了面具跪倒在徐均儒面前“屬下知錯,但憑主子吩咐。”
“聽說你在玉昭樓時見過梁家那個病美人了?真的很美嗎?”
昊銳目光一滯神思起來,美是真的很美吧。還有那令人感到溫暖的靜心的味道。
徐均儒看著昊銳的樣子突然狂笑了起來。“有趣,有趣明天紀大將軍的女兒也要進京了。”
昊銳默默回頭看向一樹的桂花,竟然那么的晃眼那么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