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監(jiān)測機器的聲音,喚醒了沉睡的唐弋。
換輸液瓶的護士忽然笑了,轉頭叫一個人過來。
唐弋轉不動脖子,等著看是誰。
是韓瑾誠。
“想吃東西嗎?”韓瑾誠臉上掛著笑,還有慶幸。
唐弋想了想,眨了眨眼睛,因為覺得難以開口,喉嚨干痛,鼻子也是,涼絲絲的氣體一直往鼻腔里鉆,仔細感覺一下,是輸氧管。
“現(xiàn)在先吃點流食……”護士和韓瑾誠交待著,唐弋聽到了開門關門的聲音,好像沒有人了。
但有腳步聲,她看不到,可能還是護士。
但是不過十秒左右,門又開了,再關上,護士的聲音才響起,“測個體溫?!?p> “誰……剛才是……”唐弋勉強張開嘴,聲音嘶啞到自己都很驚訝。
護士做著記錄,“噢,是胥先生?!?p> 聽語氣,他不是第一次來了。
怕見她嗎?
唐弋笑了,是她自己沖到馬路上的,那一帶監(jiān)控少,但是目擊證人又不是沒有。
接下來半個多月,胥澤沒有再來,唐弋已經(jīng)轉到普通病房了,知道自己住院,耽誤結婚了,但肯定不會耽誤胥澤和朱夢喜。
“又發(fā)呆?”
韓瑾誠伸手在她眼前揮了兩下,這么久了,唐弋除了說一些簡單的詞,基本上不說話,也沒多少表情。
失蹤一夜半天,她好像忽然變了個人。
但韓瑾誠也沒問她去哪里了。
唐弋看向了門口,因為那里出現(xiàn)了一個人,胥澤。
韓瑾誠推開椅子,跑了過去,想推他出去。
“澤哥!”
甜甜的,滿懷喜悅的呼喚。
一個回了頭,一個直了眼,都很震驚。
“你為什么才來看我?我爸媽都沒有來,你打電話問問,他們是不是忘了還有個女兒了?”
唐弋不滿的撒嬌。
她用這些,替換掉準備好的要奚落他的話。
你說的,報復最好的方法就是誅心,那我們一起去死吧。
韓瑾誠跑過來,蹲下身,指著自己的臉,“我是誰?”
唐弋搖搖頭,不吭聲,心里卻在念,韓瑾誠,你一直都是無辜的,當事情發(fā)生了不可逆的改變之后,你還是遠離我們的恩怨吧。
“我……好吧,還朋友呢,連我都忘了,果然不能和異性做朋友,女人也太善變了……”韓瑾誠說著,出去了。
臉上的笑,出了門就消失了。
“誰想跟你做朋友,壞女人……”
誰說的愛情不分先來后到,出場順序,明明決定了一切。
胥澤沒有回答唐弋的任何問題,她的手上,還是傷痕累累,握在手中,她忘記了,是不是還有機會,再次抓住她?
“好疼……”
唐弋再次委屈巴巴的開口。
他捧著她冰涼的手,貼在臉上,看著她。
多少次,她手冷了,受傷了,都是毫不猶豫的把手伸到他臉上,再笑嘻嘻的跑掉。
“那個人老是跟我說奇怪的話,他說你結婚了,你是不是有了新娘,就不要我了?”
眼淚汪汪。
“我沒有結婚?!癟銤蓻]有追問,韓瑾誠為什么撒謊,因為他只是推遲了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