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時安甩了甩手,沒甩掉。只能任由某只爪抓著。審視著打量李江,好像真的是在認(rèn)真思考該剝哪里好。
李江青白著臉色,短刀嵌入肌肉里,剛才還不覺得很痛,現(xiàn)在卻令人痛不欲生。李江拼命保持著最后一點鎮(zhèn)靜和清明,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潞王……你卑鄙!我……說過了,我一無所知!”
同一時刻,北時安漠然開口:“心臟?!?p> 冰冷的目光簡直要把李江貫穿,李江劇烈顫抖著??粗鴰撞酵?,少女干凈明艷不帶血污的臉,再也把持不住。一張嘴便涕淚橫流,“你……不是……你還活著!不……要剝我的皮……我錯了……”
李江抑制不住嗚嗚的哭起來。
明明親眼看到她被剝掉全部的皮丟入枯井了……
季堇捏了捏北時安柔軟的手心,似乎心情頗好道:“心臟?好吧,封亦——”
封亦拿起一把薄刀,向李江胸口剜去。
“啊——不要!不要??!”李江眼看著薄薄的刀刃,突然慘叫起來。
李江眼前已是一片血紅,那個少女被剝掉全身的皮,變成一團(tuán)血淋淋的血肉不斷慘叫蠕動掙扎的景象一遍又一遍重現(xiàn)。
“允許李大人再選一次?!奔据揽粗罱@恐萬狀的模樣,勾了勾唇。
粗鈍的刀刃停在李江胸口前一寸,李江劇然喘息著,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已經(jīng)稍稍鎮(zhèn)靜了一點。
“賬本在……合蒲公主手上。至于……防衛(wèi)圖,我只知道最開始接觸的人是宣道和尚?!崩罱p唇顫抖著,含糊不清的說。
“嗯,挺好?!奔据傈c點頭,站起來,拉著北時安出了水牢。
身后水牢里傳出一聲悚然的慘叫。封亦捏著剛剝下來的人皮像甩臟東西一樣甩到地上,嫌惡地看了一眼死狗一樣的李江。
“可知道本王要你做何事?”
走出刑部大牢門口,季堇松開北時安的手,看著燦爛的陽光問道。
季堇需要北時安幫他把礦脈和防衛(wèi)圖都找出來。雖然他也可以動用自己的手下,但是北時安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容箏和季琰都要重點關(guān)注的對象,季堇就恨不得把北時安直接放在太陽底下。季堇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替北時安刷一刷存在感了。
“查合蒲公主。找賬本。”北時安離季堇遠(yuǎn)了一些,淡漠又篤定。
“聰明人好說話?!奔据佬α诵Α?p> 北時安站在原地看著季堇慢慢走遠(yuǎn)。
“北姑娘?!?p> 竹修在北時安身后叫了一聲,北時安頭也不回,道:“領(lǐng)罰了嗎?罰完了走吧?!闭f罷,抬腳就下了石階。
竹修正有滿腹的消息想要跟北時安回報,見到北時安理也不理自己微微一怔。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封亦,連忙僵硬的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飛奔追上北時安的步伐。
剛走出刑部的大門,北時安掃了一眼對面閣樓上心不在焉地打掃著窗欞的小廝,以及在街轉(zhuǎn)角處精氣神很好,對乞討根本不感興趣的乞丐。
北時安依舊沒搭理追上來的竹修,徑直就往天字一號街奔去。
其實竹修武功等各方面在華胥時幾個近身侍衛(wèi)當(dāng)中算是佼佼者,就是覺悟性有點低常常搞不清狀況。當(dāng)初要不是城墨另有任務(wù)在身,城白離黑名單就差一步,華胥時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把自己一半的身家性命都交到竹修手中的。

弱水扶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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